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如坠冰窟。
什么还债？
他在说什么？
柳如烟眼圈微红，「阿显，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我大声质问柳如烟这是什么意思，手却无力穿透她的身体，她和周显含情脉脉对视，我的愤怒与痛苦，她什么都感知不到。
无能为力有了具体化表现，我除了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难怪柳如烟会不同意离婚，原来是因为要拿钱接济周显，为他还债。
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白白供养了他一年之久，最后还因为他丢了性命！
我已经不会有生理反应了，但此刻却无法抑制的涌出一阵恶心。
这是对我识人不清的惩罚吗？
柳如烟的电话不合时宜响起，她烦躁的接起。
陈晨的声音非常冷漠，「柳如烟，我再跟你说一遍，陈舟死了！」
「还没完没了，装死没够是吧？」
柳如烟满脸不耐，「爱死就让他死好了，省的出来害人！」
「你说这种话，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陈晨有些哽咽，带着怒气，「我听现场的人说了，你冲进火场只把你那个男闺蜜救了出来，陈舟当时也在火场，你为什么不救他！」
「你少来这套，阿显亲眼看见的，爆炸发生后他丢下阿显就跑了！」
柳如烟就冷笑，「像他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都不怕遭报应，我怕什么！」
「我说陈舟已经死了！你聋了吗！」
陈晨怒吼：「我不管你在干什么！你现在还是陈舟的妻子！你的丈夫死了你都不来看一眼吗！」
「我哪有时间管他死活！以前他吃醋也就算了，这回竟然想害阿显！」
柳如烟嗓音尖刻，「我不管他耍什么花招，你告诉他，要么给阿显道歉赔偿，要么我就跟他离婚！」
让我这个死人去道歉？
我气的发笑。
柳如烟，你有良心吗？
她和周显肆无忌惮暧昧辱骂我时，我残缺不全的身体被放置在太平间，痛苦蜷缩，死不瞑目。
愤怒不甘直冲天灵盖，我的手一次次穿过他们的身体，无力而苍白。
绝望和崩溃席卷我，最终化作麻木。
毫无办法，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