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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运道师黄素素徐凉全文免费

北国之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出生的地方是个叫大凉山的贫困山区。大凉山地处西南边陲,交通闭塞,几年前,一群山民进山打猎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矿洞,从此大凉山走向了致富的道路。我爸死的早,我妈为了养活我供我读书,不得已进入大凉山的矿场挖煤,没出几年就得了尘肺病。好在我争气,十二岁的时候就小有名气,以大凉山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县城一中。也正是那一年,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三天不退,看东西也逐渐模糊,母亲求医无门,请来了村里的黄瘸子。黄瘸子年少时曾跟一个游方的道士学过两年本事,因为腿脚不利索不能下地干活,所以只能在村里张罗一些丧葬白事挣点糊口钱。黄瘸子进门后只看了我一眼,就说我三魂少了一魂,问我生病之前去了哪里。我迷迷糊糊地说出自己去了矿山河边。黄瘸子闻言大惊失色,说我八成...

主角:黄素素徐凉   更新:2024-11-11 1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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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素素徐凉的其他类型小说《截运道师黄素素徐凉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北国之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出生的地方是个叫大凉山的贫困山区。大凉山地处西南边陲,交通闭塞,几年前,一群山民进山打猎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矿洞,从此大凉山走向了致富的道路。我爸死的早,我妈为了养活我供我读书,不得已进入大凉山的矿场挖煤,没出几年就得了尘肺病。好在我争气,十二岁的时候就小有名气,以大凉山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县城一中。也正是那一年,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三天不退,看东西也逐渐模糊,母亲求医无门,请来了村里的黄瘸子。黄瘸子年少时曾跟一个游方的道士学过两年本事,因为腿脚不利索不能下地干活,所以只能在村里张罗一些丧葬白事挣点糊口钱。黄瘸子进门后只看了我一眼,就说我三魂少了一魂,问我生病之前去了哪里。我迷迷糊糊地说出自己去了矿山河边。黄瘸子闻言大惊失色,说我八成...

《截运道师黄素素徐凉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我出生的地方是个叫大凉山的贫困山区。

大凉山地处西南边陲,交通闭塞,几年前,一群山民进山打猎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矿洞,从此大凉山走向了致富的道路。

我爸死的早,我妈为了养活我供我读书,不得已进入大凉山的矿场挖煤,没出几年就得了尘肺病。

好在我争气,十二岁的时候就小有名气,以大凉山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县城一中。

也正是那一年,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三天不退,看东西也逐渐模糊,母亲求医无门,请来了村里的黄瘸子。

黄瘸子年少时曾跟一个游方的道士学过两年本事,因为腿脚不利索不能下地干活,所以只能在村里张罗一些丧葬白事挣点糊口钱。

黄瘸子进门后只看了我一眼,就说我三魂少了一魂,问我生病之前去了哪里。

我迷迷糊糊地说出自己去了矿山河边。

黄瘸子闻言大惊失色,说我八成是见了龙。

“凡人见龙,轻则痴傻,重则殒命。”

母亲一介村妇,哪听过这些唬人禁忌,吓得连忙跪地求黄瘸子救我。

黄瘸子叹了口气,说那条龙是大凉山的气运所化,大凉山的矿山被挖后,地气泄露,所以才钻进河里,被我无意瞥见,吞了我一魂,要想救我,得把那条龙擒住。

但是凡人擒龙,起码折寿十年。

想要他救我,那就得订门亲事,将来我要娶他的孙女。

黄瘸子的孙女比我小八岁,天生是个石女,而且脸上有一块婴儿拳头大的胎记,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我心想这老头是想嫁孙女想疯了,先不说他走路都走不利索怎么个擒龙法,为了骗门亲事,他连折损十年寿命这种鬼话都编得出来。

不仅我不信,我妈显然也不是很信,黄瘸子见我妈犹豫,就让她再考虑一下,说完就离开我家。

谁知当天晚上我就瞧不清东西,体温骤降,眼看要一命呜呼。

母亲见状,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又去找黄瘸子。

当天夜里,黄瘸子拎了个竹编的鱼笼子来我家,那鱼笼子里有一条锦鲤,通体金黄,活蹦乱跳。

黄瘸子说这条黄金锦鲤就是我见的那条龙,如今化成龙鱼,只要我将龙鱼连汤带水吃个干净,不仅可以活命,还会改变气运,成为状元命格。

说来也怪,我吃了龙鱼之后,第二天早晨醒来精神气就恢复了大半。

龙鱼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在大凉山传开了。

那时候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龙鱼的原因,之后我做题的思路就无比清晰,几乎门门满分。

后来高考前的三次模拟考试我的成绩都是全县第一。

大家都说,自打大凉山矿业开发之后,风水恒通,气运天成,不仅出了首富,还要出个状元。

但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高考成绩公布之后,我落榜了。

我如遭雷殛,在诸多质疑和嘲笑中选择复读,最后勉强考上一所医科大专。

因为上的是医专,肄业之后本打算随便进一家医院实习混口饭吃,但是投了几份简历之后全部石沉大海,无奈只能边打零工边找工作,后来实在饿得要命,索性回大凉山放牛。

我从状元郎变成了放牛郎,也成了大凉山村民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人人都说大凉山徐家沟有个叫徐凉的青年打小爱吹牛,有时我放完牛在山沟沟里睡午觉,还有熊孩子趁机往牛粪里扔炮仗,炸我一脸翔。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人生会和大凉山多数的青年一样碌碌无为,甚至还不如他们。

毕竟在山区二十六岁还没娶媳妇的光棍加起来也没几个。

直到这天早上,黄瘸子来到我家找我妈,提起了当年订的那门亲事。

当年我的那场大病很多人都知道,黄瘸子也因为寻龙鱼救我的事迹而名声大噪,从原来的黄瘸子一跃成为远近闻名的黄半仙,十里八村前来找他摸骨看相的不计其数。

而黄瘸子之所以来,是因为她的孙女今天刚满十八岁。

黄瘸子的孙女叫黄素素,我多年在外地读书从未见过,听村里的青年说,黄素素如果不是脸上有块胎记,绝对是个大美女。

当年我双手插兜,不知什么叫作对手,身负状元之才,一般的女人自然入不得我的法眼。

但随着状元梦的破灭加上又成了无业青年,身上常年一股子牛粪味,现在别说是美女了,村头一脸疙瘩的王二丫看见我都要嫌弃地让我滚开。

所以黄瘸子上门提起婚事,倒是让我心中一喜。

照我现在的条件,没房又没车,一万块钱的彩礼拿出来都费劲,将来只能娶个小脑萎缩的瘫子,这在穷乡僻壤是常态。

现在要是能娶了黄素素,哪怕她脸上有胎记,也比娶个智障强。

但是没想到黄瘸子开口就说道:“我这次来,是要退婚的。”

我妈一听这话急了。

“半仙,咱们当初不是订好了这门亲事吗,我儿子都二十六了,你让他……”

“所以不能再耽搁他了嘛。”

黄瘸子打断母亲的话,眼神却不敢看母亲,显然有些心虚。

“当初我为了救你儿子,不惜折损十年寿元去抓龙鱼,我是看在他状元命的份上才让孙女和他订娃娃亲的。

谁知道徐凉这么不争气,吃了龙鱼都跃不过龙门,白白浪费这天大的气运,败坏我名声。”

听到黄瘸子这么说,母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见我站在一旁尴尬不说话,黄瘸子似乎也有些过意不去,他把我拉到一旁,小声说道:

”徐凉啊,我观你这一身精气神旺盛,二十六年竟然都没破功,以后有机会我会补偿你的。”

黄瘸子说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瞧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天晚上,我喂完牛草,躺在床上有些失眠,单身了二十六年,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正想入非非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窗声传来。

“谁啊?”

我起身打开窗户望向外面,却见来人是黄瘸子。

黄瘸子一脸焦急,说道:“你跟我走,去救素素。”

“素素怎么了,你个搞算命的来找我,我哪有那本事?”

我一边问着一边拎起暖壶往茶缸里倒水。

虽然我上的是医专,但也只是半吊子,行医资格证都没考过,平常和别人吹自己是妇科圣手,也就是过过嘴瘾。

“你是蛊王体,又是童子身嘛,今晚我孙女要用。”

“噗!”

黄瘸子一句话,震得我把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

“什么蛊王体?怎么用?”

我瞪大眼睛,生怕自己听错了。

“蛊王体的事情你以后会知道,我只问你,今晚黄素素是你的女人,你来不来?”


张仙师踩着水花奔向黑影,手中令牌燃起大火,如同火焰剑,一剑斩向黑影,黑影当即被斩落于河中,身上发出哧哧声响,很快沉入河底。

正当张仙师想要顺手斩杀耗子精时,只觉得脚踝一紧,两根黑色触手将他直接拖入河里。

众人大呼,张家人想要救张仙师却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水面之上略过一道黑影,黑影迅速游向耗子精,耗子精嘴中发出凄厉叫声,浑身毛发炸起,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它恐惧的东西。

水花炸起,望月鳝张开血盆大口吞向耗子精,耗子精惊吓跳起,被望月鳝一口咬住身躯,猛一用力,铁链未断,但耗子精的大腿被生生撕扯断开。

耗子精惨叫,被望月鳝叼着钻入黄龙河里,很快消失不见。

这一幕把岸边的众人看得胆寒。

人人都知道关于大凉山望月鳝的传说,都说黄龙河底面住着一条成了气候的望月鳝,但谁也没想到望月鳝能这么大体型,身侧有双鳍,如同黄龙一般!

眼看耗子精被望月鳝叼走,黑影也浮出水面,向望月鳝消失的方向追去。

黑影离开之后,张仙师也很快浮出水面,他面无表情,整了整湿漉漉的道袍,走到张家众人面前,手中的令牌失去光华,右手抖个不停。

“三爷爷,您没事吧?”张龙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仙师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只说了一个字:“走。”

众人闻言,转身返回徐家沟,张仙师神情痛苦,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三叔,那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厉害,能把您也给打伤。”张保搀扶着张仙师问道。

张仙师摇了摇头,说道:“他不像道门修行的人,出手毫无章法,也不是河里的水鬼,但是道行却很高,这很古怪,修行像是从旁人身上借的。”

“连三爷您都对付不了的东西,咱们要不要再请两位龙虎山的仙师来帮忙?”张虎提议道。

“你还嫌矿场的事情不够乱吗?”张保责怪道。“再有几天就要进行法事,到时大洪涝来临,龙虎山的其他仙师来大凉山若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们张家会有大麻烦的。”

“洪涝?”人群后方,我心中大惑。“大凉山哪来的洪涝?”

人群离开之后,我来到镇压耗子精的深坑旁,捡起一撮鼠毛。

这鼠毛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细看之下才发现和当初藏在六眼天珠里的毛发极其相似。

“六眼天珠里的毛发难道是耗子精的?”我喃喃自语。

“怪不得那个老太太要将我引到黄龙河,原来十八年前张家三兄弟梦到的老太太和我梦到的老太太都是同一只耗子精,可她为什么要把我引来?为什么自那天之后,就没再来找我?”

见四下无人,我沿着黑影消失的地方一直找到张家矿山后方。

矿山周围到处都是装土石的大车,林立的厂房并排,周围还有很多给矿工搭建的临时住所,张氏矿业集团的牌子依然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张家的第一座煤矿山,当年父亲就是在这座山的后面被喂了矿疖子。”

我心中低语,脑袋又隐隐作痛,对着水面喊起父亲的名字。

可是水面平静,丝毫没有动静。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疲惫不堪,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窗外传来动静,起身看向窗外,发现又是那名老太太。


七省状元。

我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如遭雷亟,呆在原地。

八年前高考成绩公布之后,我清楚的记得整个县只有同班的一个叫李伟的考上了燕京大学,何来的张龙?

作为高考强省,学生所学课本为加深版的教材,全国共有七个省启用,七省状元诞生在大凉山,竟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黄瘸子见我发愣,吩咐王海将县志翻到下一年。

“七年前的高考状元……叫张虎。”

“六年前的高考状元……叫张豹。”

“这是张氏矿业集团张保家的三位公子吧,龙虎豹三兄弟?”王海富一脸震惊说道。

“一门三状元,啧啧,那么大的事情我竟然都没听说过,我就说嘛,有钱人家的教育也不会差,怪不得那么有钱有势,人家三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我们十年寒窗?”

王海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注意我和黄瘸子的脸色。

“走吧。”

黄瘸子说着,拽住我的胳膊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颠簸的大巴上望向窗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下车之后,徒步走了几公里山路回到徐家沟,临别前黄瘸子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放宽心,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没事,我去了燕京大学的话,那边物价高,我妈生病了还需要钱治病,张保叔对我家也不错,以前逢年过节都拎猪肉给我家,我把张龙当兄弟,他也算有出息了。”我下巴翕动,有些语无伦次说道。

黄瘸子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回了家。

我走到张家的大宅时,见院子里张灯结彩,歌舞升平,很多大凉山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给张仙师磕头祝寿,好不热闹。

我胸中气结,呼吸急促,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球,瘫倒在地。

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了自家的床上,母亲神色焦虑地守在床边,而在她身旁还站着黄素素。

“你这孩子怎么了,素素发现你昏倒在张家大宅门口,费了老大劲才把你背回来。”母亲说道。

黄素素有些脸红,说道:“伯母,既然徐凉醒了那我就回去了。”

我连忙叫住黄素素,说道:“素素,辛苦你了。”

“你的事情爷爷已经和我讲了,所以我才想出来找你的,木已成舟,别多想了。”黄素素说道。

黄素素这么说,我眼睛当即红了起来,哽咽说道:“差一点,你就可以当上状元夫人了。”

黄素素神色一怔,没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我放牛累了侧躺在山沟里睡觉,迷迷糊糊中忽然觉得背脊发凉,像是有什么东西贴在我的背后。

我想要转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费了很大的力气转过脸来,却猛然发现身后多了人。

是个身穿灰袍的老太太。

老太太长相极丑,脸上的褶子沟壑纵横,鼻子和嘴巴也比常人突出很多,一双招子漆黑,直勾勾地盯着我脖子看。

这样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老太太忽然咧嘴一笑,抬手就抓向我的脖子。

一声惨叫传出,我猛然惊醒,冷汗已经将衣服湿透,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只黑影掠过,很快钻入山林里,看体型像一只大黑狗。

我气喘吁吁地爬起来,下意识地摸向脖子,刚好碰到了脖子上的六眼天珠。

这六眼天珠是我帮黄素素暖身的那晚黄瘸子送给我的,说是藏传宝贝,开过光,这些天我一直戴在脖子上。

可如今,这六眼天珠竟然裂开了一条口子!

传闻玉石宝珠开光之后可为主人挡灾,挡灾之后就会碎裂,失去灵性。

我暗自庆幸,心中感谢黄瘸子,见天色将晚,就连忙牵牛往家赶。

路过张家大宅时,正看见一群孩子围在路上起哄。

只见为首的张大象将手里的炮仗插在牛粪上,接着吩咐其他孩子将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小男孩押过来。

这小男孩我认得,他妈死的早,打小又不会说话,所以村里人都管他叫小哑巴。

小哑巴挣脱不开,张大象点燃牛粪里的炮仗之后,那群孩子猛得把小哑巴推向炮仗,登时炸得小哑巴一身翔,脸上嘴里都是。

众人哈哈大笑,张大象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他见小哑巴哇哇大哭,脸上有些不高兴道:“这个臭哑巴哭起来真难听,把他按住,我把他的嘴炸了。”

几个孩子闻言上去就要按住小哑巴,我见状立马呵斥,将这些孩子赶跑。

张大象面色不悦,双手抱在胸前,趾高气扬地斜视我道:“你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有娘生没爹教的小东西。”我忍不住骂道。

正在此时,一群人从大宅里走出来,张家众人簇拥着一个身穿马褂的老者,为首的张保对老者说道:“老郭,张仙师已经返程龙虎山,接下来矿场的事情就得全靠你来掌舵了。”

“张老总放心,郭某人为张家办事,鞠躬尽瘁,有什么事情您随时来找我。”老者说完,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爸爸,这个人骂我。”张大象指着我,向人群中的张龙告状。

张龙面露愠色,看了一眼我和我身后一身翔的小哑巴,低头对张大象说道:“你又欺负人了吧?”

“没有,爸爸,是那个小哑巴……”

“好了大象。”张大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姓女人打断。“让你不要和这些乡下人靠得太近你不听,身上沾了味儿洗都洗不掉,快点上车回市里了,穷山沟里的味儿我是一刻也闻不下去,你回去后答应妈妈要好好读书,不然以后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把咱家基因都带坏了。”

“哦知道了妈妈。”

房车发动,驶向那条专供张家车辆走的山中公路。

车窗摇下,张龙一脸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满是轻蔑。

“你也快回家吧,以后他们再欺负你,你就跑,你爸爸要是不在家,就跑来找我,知道吗?”我摸着小哑巴的头说道。

小哑巴点了点头,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跑回了家。

小哑巴走后,我望了一眼张保家的大宅就牵着牛向家里走。

路过村中路口时,又看见了那个身穿马褂的老者。

“徐凉是吧,你胆子可真大,张龙那小子是个护犊子的主,你敢说他的崽儿有娘生没爹教。”

“怎么,我说句实话他还能弄死我?”我瞥了一眼老者说道,这才发现他的一只眼睛全是眼白。

老者说道:“他会不会弄死你我不知道,但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怕是活不过今晚,你中邪了。”

“中邪?”

我眉头紧皱,想起不久之前在山沟沟里发生的事情,几天前张仙师也说我有中邪之兆,如今看来是应验了。

“你怎么断定我中邪了?”

老者说道:“人的身上有三把阳火,一把在头顶,还有两把分别在两肩,这三把阳火主导人的精气神,如今你两肩的阳火行将熄灭,只剩火苗,导致你如今气血亏空,双目无神,印堂发黑,所以我断定,今晚你邪祟缠身,难逃一死。”

“先生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破解之法。”我心里害怕,却强装镇定。

“我自然是有破解之法。”老者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枚黄符递给我。

“今天晚上无论你听到或看到什么都不要出门,有这枚镇魂符在,邪祟不敢近身。”

“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接过黄符问道。

“你是状元之命,也有状元之才,年轻时候,我也曾想通过读书改命,可惜后来只能窝在大凉山,救你全当惜才。”

“那你是谁?”我问道。

老者嘿嘿一笑。

“鄙人,郭瞎子。”


这一幕把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站立不稳。

“谁?”

张仙师抬头向我所在的方向看来。

我暗道糟糕,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跑出山洞,躲在远处的树林里大气也不敢喘。

张仙师很快追出山洞,四下张望,张保也气喘吁吁地跟出来,问道:“三叔,看到人没有?”

张仙师摇头,只见他从道袍中取出一只白色的纸鹤,口中念咒,接着往纸鹤上轻轻一吹,纸鹤当即扑扇翅膀,如同活物。

“去,把他找出来。”

纸鹤像是能听懂一般,径直飞向树林,我吓得亡魂大冒,转头刚要跑,却见我身后站着一个人,来人正是黄瘸子。

“嘘——”

黄瘸子示意我不要出声,只见他手持一张黄符和一根银针,银针刺破我的食指,一滴鲜血低落于黄符之上。

黄瘸子迅速将染血的黄符卷起来,接着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只大老鼠,双指捏开老鼠两腮,黄符麻利地塞进老鼠嘴里,扔向一旁。

“捂住口鼻,不要呼吸。”黄瘸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拉到树丛后躲起来。

片刻之后,那只纸鹤寻来,竟悬停在大老鼠的头顶无火自燃起来。

张仙师和张保追来之后,张仙师看了一眼被纸鹤寻到的老鼠,冷声说道:

“以为用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能骗得了本座,旁门左道。”

“三叔您刚刚用的是什么法术,当真是神奇。”张保问道。

“此术唤纸鹤寻踪之术,区区小道尔,不过能利用一只老鼠破我的术,背后的人怕是道门弟子,你们大凉山有多少个懂得风水术数的?”

“回三叔,大凉山十里八村,每个村都有一个风水先生。”

“那个黄瘸子的本事如何?”张仙师问道。

“村后头卖寿衣纸钱的黄瘸子?他在大凉山应该排不上号,不知三叔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我总觉得这个黄瘸子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眼下棘手的是,今晚山洞里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怕是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三叔您放心,山洞里的事情不会传出去,县里面全是我的人,有人告发的话,他们会第一时间和我联系,当天晚上我就会处理掉,咱们张家财运亨通,赚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只可惜小龙不谙仕途,不然咱们张家何须怕他人来视察。”

“小龙这孩子我也有些年头没见了,他何时回来?”

“傍晚时和我通了电话,说是明早回来给您请安。”

“那好,明早见见这小子,先回去吧。”

张仙师说完,望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鼠,一脚踩碎。

张仙师和张保走远之后,我这才长舒一口气。

黄瘸子则盯着两人的背影,一脸阴翳。

“下次见到道门的人,最好是离远点,这个张仙师道行不俗,三丈之内有人呼吸他都能察觉到,要不是我及时赶过来,你今晚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吓得腿软,到现在还止不住打摆子,说道:“我看见他们杀了人,六男六女,都才十几岁,被他们埋在山洞矿池里了。”

“埋了十二个人,看来是个小型矿,小场面。”

“小场面?那是十二条活生生的人命!”

我悲愤说道,看着黄瘸子这一脸的云淡风气,像是在说杀鸡。

“是的,十二条人命,要不是我赶来,加上你就是十三条。”

黄瘸子说着抄小道朝徐家沟的方向走去。

我边跟上去边问道:“张家在矿山里杀了这么多人,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有你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一个,如今他们坟头的草比你都要高了。”

“你也见过张家杀人吗?”我问道。

“见过。”黄瘸子直言不讳。“张家的矿产规模巨大,共有三山九洞十八窟,每一座矿山被发掘,都要埋下不计其数的尸骨。”

“难道每座矿山底下都有矿疖子吗?”我问道。“我听说矿山发现矿疖子的情况很罕见,一百座矿池也不一定有一座里面出现矿疖子。”

“这就是大凉山与众不同的地方。”黄瘸子说道。“大凉山地下矿脉形成原因特殊,几乎每一座矿池里都有矿疖子,而消除矿疖子的方法只能生祭,不然矿山会一直出事。”

“难道不能用牲口代替人生祭吗?”

“这种方法他们不是没试过,只是尝到了活人生祭的甜头,谁还会用牲口来代替,再者张家矿产背后的靠山是龙虎山,龙虎山为天下道首,势力庞大,想要在龙虎山门内站稳脚跟,张三爷一样需要尽可能多的财力支持。”黄瘸子说道。

“你说的张三爷,指的是张仙师?”

“不错,这张家三兄弟,张保,张发和张财,几十年前突然被人丢在了大凉山里,由村里供销社养着,丢下他们的人就是张三爷,张三爷是张家三兄弟的亲三叔,他同样也是兄弟三人,为了避难才出家为道,没想到傍上了龙虎山这棵大树。”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句话果然没错。”我有些失落说道。“我十年寒窗苦读,科科满分,自以为能有所作为,没想到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黄瘸子笑了笑,说道:“这世上的天才可不止你一个,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读书于命理法门中只能排在最后。”

“可我之前是状元命。”我有些不甘说道。

“状元命又如何,事实证明,命相再好也是可以篡改的。”黄瘸子说道。“之前你问我,是谁改了你的命相,想必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了。”

“看来应该是张家了,可是张家有钱有势,这些年来,张保对我家还不错,逢年过节还送东西给我家,他儿子张龙和我也是关系要好的兄弟,我想不通张家为什么要改我的命?”

“你想知道真相,我明天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黄瘸子说道。

“不过知道真相后,你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有安稳日子过了。”

“换句话说,你的劫数就来了。”


想要豢养最强的虫王,就要以秘法配以自己的精血喂养,如此方法重复,喂养四十九只虫王,最后再将虫王集中在同一瓮缸之中密闭,缸的内壁画以秘咒法印,短则一年,长则几十年,但凡能活下来的就是虫王蛊。

眼下我豢养的这只黑甲虫想要钻进我的体内寄生,但我的体内从我还没记事时就被种了蛊虫,黑甲虫似乎很害怕我体内的蛊虫,不敢钻进我的体内,只能趴在我的手上,我嘴里发出密语安慰,那黑甲虫摩挲前爪,似乎很不情愿地从我手背钻向衣服里。

做完这些之后已经拂晓,我走向定风桩所在的寨子口准备就此离开。

身后的木门打开,一个老太太叫住了我。

“族母,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我压低了嗓子问道。

族母是族长的妻子,身为一族之母,在以前苗疆香火鼎盛的时候,也曾受过万人朝拜,如今已经身形老态,鬓角斑驳。

“给你拿件衣服穿上,天快冷了。”族母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走来。

“我不冷。”我哽咽,因为突然想起母亲病逝前叮嘱我多添件衣服的话。

“一大早的怎么会不冷呢。”族母说着,不由分说地给我套上衣服,系上纽扣。“你这孩子以前多活泼调皮,瞧瞧你现在,做什么事情都畏手畏脚的,根本不像个年轻人,你衣服里的补丁我看到了,看来你这孩子这些年在外吃了很多苦,你受没受委屈,族母从你眼神里看得出来。”

族母将衣服的纽扣系好,又拿出一双新鞋给我换上。

“族母,我自己来。”

我想拒绝,但族母已经弯下腰来。

“族母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帮你系个鞋带还是可以的,咱们苗寨人丁凋零,老一辈的人不顶用,年轻人又都被打怕了,你既然选择了念书,那就安安稳稳过日子,外面要是不好混,就回来,我让老头子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你,娶个丫头生娃,总不是问题的。”

“知道了族母。”

我眼眶通红,没再多说什么,踏上了回大凉山的行程。

回到大凉山后,我第一时间到了刘老汉家。

“老大,你回来啦?”刘老汉问道。

我示意刘老汉噤声,压低了声音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刘老汉拿出一只录音笔显摆道:“老大,你猜的没错,还真录到了,张虎那两口子很想要小孩,尤其他家婆娘,吵架时说了不少过激的话。”

我接过录音笔,说道:“上次张仙师来徐家沟的时候,你的驴刚好丢了,张仙师用三枚铜钱给你批了个乾卦,说是乾卦代表西北,未初时辰丢的驴,癸水背阴之地,以此推断出你的驴掉进西北方向的山沟芦苇荡里了,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吧。”刘老汉嬉皮笑脸说道。

我一把掐住刘老汉的脖子将他拎起来抵在墙上,贴在他耳边说道:“我要确切答案,不说实话是会害死人的!”

刘老汉连忙拍着我的手,示意我放他下来。

“老大,我也不知道啊,我每次放驴都是在村子后面,当天也许驴子是热急了跑河里泡澡,一时腿滑上不来,被路过的张仙师看见了。”刘老汉咳嗽说道。“反正我是有点不信有人可以仅凭几枚铜钱,可以算到东西在哪。”

“我也不信。”

我说着,将路上买的两包烟塞在刘老汉手里,然后径直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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