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黑铁之城抖音热门全局》,由网络作家“無为居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建和他的小兄弟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李四海真的敢来,而且是敢一个人来。而在不远处等着的程雷却是心中一震,今天的约架对手的确是个人物。单刀赴会,真丈夫也!“哟!李队长,没想到你一个人就敢来?”马建试图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胆怯,对于李四海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心里也已经有了几分忌惮。李四海平静地看着他们:“既然是单挑,就应该一对一,不需要多余的人。”显然,此时此地,马建和他的兄弟们就是那些多余的人。空地上,凉风吹过,沉重的呼吸声加重了紧张的气氛。“是个爷们!”程雷赞许过后,迈着脚步慢慢走近李四海,紧绷的脸上带着注视和准备交锋的神情。然而,当他走到距离李四海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的目光突然定格,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中闪过...
《黑铁之城抖音热门全局》精彩片段
马建和他的小兄弟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李四海真的敢来,而且是敢一个人来。
而在不远处等着的程雷却是心中一震,今天的约架对手的确是个人物。
单刀赴会,真丈夫也!
“哟!李队长,没想到你一个人就敢来?”
马建试图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胆怯,对于李四海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心里也已经有了几分忌惮。
李四海平静地看着他们:
“既然是单挑,就应该一对一,不需要多余的人。”
显然,此时此地,马建和他的兄弟们就是那些多余的人。
空地上,凉风吹过,沉重的呼吸声加重了紧张的气氛。
“是个爷们!”
程雷赞许过后,迈着脚步慢慢走近李四海,紧绷的脸上带着注视和准备交锋的神情。
然而,当他走到距离李四海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的目光突然定格,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中闪过。那是一种混合着惊讶、解读和回忆的眼神,随即变成了难以置信的喜悦。
“四海?!李四海?!你不是李四海吗?!”
程雷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不可思议。
李四海也是一愣,随即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那个曾经在校园里一起玩耍、一起在星空下分享梦想的程雷,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李四海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和感慨:
“程雷?你是...程雷?!”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热烈起来,所有的敌意和紧张瞬间消失无踪。
他们互相凝视了几秒,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李四海现在是李队长了啊!”
说着程雷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李四海的胸前。
“你也吓了我一跳啊!原来雷子是你程雷!”
李四海也是,开心的拍打着程雷的肩膀。
“兄弟,真是太巧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我‘出现场’竟然碰上你了。”
程雷摇头笑着,语气中满是对命运的感叹。
李四海也笑了,笑容中满是真诚。
李四海和程雷可以算的上是发小,两人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从学前班到中学一直是最要好的朋友。直到程雷高中时被市体校选中,参加拳击队,两人这才不在一个学校读书。
尽管两人不在一个学校了,可联系始终没断,那时候他们之间没少写信。这种情况持续到李四海去外地当兵,两人这才由于丢失了通信地址而断了联系。
没想到时隔多年,今天在这“约架”的场合下重逢了。
李四海看着老友,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和好奇:
“程雷,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市拳击队的吗?那会儿你给我写信还说以后要成为职业拳击手,现在怎么样了?”
程雷闻言,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复杂,似乎触及了一些不愿提及的往事。他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那时候年轻气盛,满脑子都是拳击梦,励志要成为中国的阿里,高中毕业后我入选过省队,也打过一阵子职业比赛,确实做了几年的拳击梦,可现在、梦醒了...”
程雷顿了顿,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又好像是要去面对一段无法克服的梦魇。
“后来我因为一些原因被拳击队开除了,那段时间对我打击挺大的。失去了拳击,我就像失去了方向一样,后来你也看到了,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李四海听着程雷的话,心中不免感到一丝惋惜,程雷对拳击的热爱和执着他是知道的。
李四海轻轻地拍了拍程雷的肩膀,鼓励道:
“程雷,人生总会有起有落,重要的是我们曾经努力过、追求过,这就足够了。”
听了李四海的劝慰,程雷笑了笑。
程雷抬头看着李四海,眼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谢了,四海。你呢?当兵的日子怎么样?我记得你走的那天,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
对那个年代的年轻人来说,穿上绿色的军装去保家卫国,是最光荣最自豪的事情。
李四海闻言,眼神中满是回忆:
“当兵的日子啊......那真是另一番景象。严格的训练,紧张的生活,每一天都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但是,那段经历让我成长了许多,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责任,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团队精神。虽然艰苦,但我不后悔,那是我人生中非常宝贵的一段经历。”
“四海,你还是那么有思想,上学的时候我就佩服你。”
两个老朋友开心的聊起来没完,旁边的马建和他的兄弟却是看的一头雾水,都显得有些茫然。此刻手足无措的他们真的成了多余的人。
“靠,马哥,他们认识啊!”
“别废话,我眼又不瞎,看出来了。”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上去干他们!”
“干谁?被干吧!一个李四海你们对付着都费劲,现在又多了个程雷。找打啊!”
就在马建一群人小声嘀咕之时,程雷转过了脸向他们的方向张望着,众人的议论随即停止。
程雷的目光锐利地在人群中搜寻,很快就找到了马建。
“马建,你过来!”
程雷的声音洪亮,压迫感十足,充满了命令的口吻。
马建见状不敢耽误,快走几步上前,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程雷目光直视着马建,语气坚定而有力:
“马建,李四海是我的好兄弟,我们是多年的铁哥们了,我想你应该明白。”
马建的表情有些复杂,但他依然试图在小弟面前维持着自己的面子,但在程雷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雷哥,你们认识这事我是真不知道,要不今天也不能请你出‘现场’...”
程雷没等马建说完,直接打断了他。
“马建,我程雷是啥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四海是我的哥们,铁哥们。你要是拿我程雷当兄弟,那以后我不希望听到你再找四海的麻烦。”
听完程雷的话,马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深知程雷在道上的能力和手段,更明白程雷的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铁拐王”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忙问孙东子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苍蝇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呗。从今天开始,咱们晚上也去厂子里加加班。”
夜幕下,孙东子带着十来个兄弟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钢厂办公区。门卫刚想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便被孙东子厉声呵斥。
“滚蛋!没你事!”
晚上警卫室的门卫大爷一看是孙东子,哪里还敢做声,忙退回了屋内。
孙东子叉腰站在办公楼前,颇有些厂长视察厂区的感觉。
“给我砸!”
随着命令一落,这群混子如同夜色中的鬼魅突然出现在了灯光之下,迅速向办公楼冲去。
他们手中的砖头瞄准了楼层的玻璃窗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空中响起了一连串刺耳的破碎声。
砖头与玻璃的碰撞产生了尖锐的声响,划破了夜的宁静,玻璃碎片如雨般洒落,反射着微弱的街灯光。
砸窗行动迅速而猛烈,几个窗户瞬间被击碎,办公楼内值班室的位置很快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孙东子站在楼下,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享受着这种制造恐慌和混乱的感觉。
一轮砖头砸完,孙东子发出撤退的信号。
“撤!”
他和他的手下迅速散开,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留下了破碎的窗户和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作为他们来过的证据。
当路过警卫室时孙东子推开门恐吓道:
“老东西,你要敢瞎说,明天我就去砸你家玻璃!”
说罢孙东子狂笑着离开了厂区。
等到孙东子等人走远之后,老门卫才敢拿起电话给保卫科打了过去。其实此刻也用不着他打电话了,办公楼方向的骚动早就引起了保卫科值班人员的注意,可当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孙东子等人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今天正好是赵智明值班,他知道事态的严重,不敢耽搁,立刻骑着自行车赶去了李四海家。
当李四海风风火火的赶到被砸的办公楼外时已经凌晨1点多了。
“李队,这咋办啊?明天一早要是厂领导看到这样,咱们就完了!”
李四海依旧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
“别慌,先联系钢厂分局的同志报案。”
“报案?咱们保卫科去报案,还不让人笑话。”
八十年代的国企保卫科职能基本与派出所差不多,除了命案和严重刑事案件,一般情况下都是由保卫科自己处理。
“我说报案就报案,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李四海是想用报案来制造软弱的假象,以麻痹孙东子。
“厂领导看到办公楼被砸成这样,肯定会觉得咱们保卫科不行。”
李四海并未答话,而是仔细的看了看被砸的办公楼,的确,如果让厂领导认为保卫科不行,那他这个队长也就干到头了,这也是孙东子的目的,他继续说:
“没事,你们看玻璃被砸主要集中在一二层,厂领导们都在三楼以上,只要他们的办公室没事就还好说。你通知弟兄们晚上辛苦辛苦,先把砖头和碎玻璃片清理一下。”
接着他又派人去库房取来了备用门窗玻璃。
“大家辛苦一下,找找跟自己相熟的后勤工人,连夜加个班,先把大门附近的玻璃修复一下,能干多少干多少。”
“李队,这大晚上的上哪去找人啊?”
“是啊!大晚上的叫人家也不能来啊!”
“来的工人我李四海给加班费,一人5块钱,拜托各位了。”
5块钱虽说不多,可如果按工时算的话也不少了。这就是李四海,从小他就懂的恩威并施。
在紧急找到6名工人的情况下,凌晨4点左右,厂区被砸的玻璃基本被重新安装上了。
在这期间赵智明亲自跑了一趟钢厂分局北区派出所,果然如李四海所料,派出所的值班人员一听是玻璃被砸,没好气的对赵智明说:
“你们钢厂保卫科是干啥吃的,咋个玻璃也报警,我们正处理案子呢,你们自己先调查吧!”
“李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派出所不管了。”
李四海冷笑了一声。
“看来这群混子还有些脑子,砸几块玻璃根本够不上刑事案件。而且估计他们跟派出所的某些人也有勾儿,所以才这么嚣张。”
“那我们怎么办啊!他们要是天天晚上来,咱们可修不过来。”
“哼,下次他们要是再来,我就让这群人知道知道我们保卫科的能耐!”
天一亮,“铁拐王”便早早来到厂子打探情况。一看办公楼的玻璃基本都没有什么损坏他很是诧异,于是一瘸一拐的又离开了厂子,去找孙东子了。
此刻的孙东子刚刚吃完早饭,豆腐脑加炸饼,吃的满嘴是油。当他听到“铁拐王”的讲述后却显得并不吃惊。
“我说老拐,你这人脑子太笨。”
“啊?”
“我说你脑子太笨啊!他能把玻璃修上一次,我就能再砸一次,你说是他修省事还是我砸省事。”
“哦~!”
“还有,保卫科的人能几个晚上不睡觉。敌在明我在暗,削之!哈哈哈”
正说着,几个孙东子的手下兴冲冲的来到了早点摊。
“东哥!办好了!”
“削了吗?”
“削啦!”
“重吗?”
“刚刚好!”
“吃饭!”
忙碌了一晚上的李四海刚想在办公室眯会,突然赵智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李队,出事了!建国被打了!”
当李四海带着赵智明赶到钢厂医院的时候,被打的建国刚刚包扎完。
“建国,谁打的你?”
建国低头不语。赵智明催促道:
“你倒是说话啊!”
“李队,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对我们也很好。可是我沈建国没法跟着你干了。”
“建国,你什么意思?”
“打我的人说了,如果我还敢跟着你干,就是跟孙东子作对,以后他们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李队,我就是想安安稳稳上个班,你就别为难我了。”
李四海和赵智明都沉默了。
尽管沈建国平日里话比较少,但李四海知道他是个老实人,而且干起工作来也很是勤勤恳恳,尽职尽责。
刚才沈建国那句我就是想安安稳稳上个班深深的刺到了李四海的内心。
良久,李四海拍了拍沈建国的肩膀。
“建国,你先安心休养着。等我收拾完孙东子,如果你还想离开的话,我不拦着。”
在赵智明和沈建国惊诧的眼神注视下,李四海扬长而去。
不多时,一名中年工友走了过来,他神情有些担忧地对李四海说:
“小伙子,没事招惹马建干啥啊!你说你这刚来厂子就把他给惹了。哎!”
李四海这才知道,原来“花衬衫”名叫马建。
他转头看向这位工友,点了点头:
“谢谢提醒,马建这么了?”
工友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
“马建也是咱们保卫科的人,但人家可是保卫科长的小舅子!平时也不用正经上班,这小子在厂子里可是霸道的狠。而且他和厂子外面孙东子那帮人走的很近,你自己可要当心了。”
“孙东子是谁?”
李四海在外当兵多年,本地的人和事都显得不太熟络。
工友叹了口气:
“你这属于是无知者无畏啊!啥都不知道就敢跟人硬钢,孙东子可以咱们钢厂这一片出了名的大混子,跟着他的都是钢厂子弟,他们人手多,你最好小心一点吧,以前得罪马建的人没少挨收拾。”
李四海闻言皱了皱眉,点头说道:
“我会注意的,谢谢。”
工友拍了拍李四海的肩膀,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同情和敬意,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坐在椅子上的李四海,心中的思绪如波涛般汹涌。他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着外面厂区的景象,心中渐渐明了这个新环境的真实面貌。
长城钢铁厂,这个庞大的工业体系,不仅是生产的机器,更是一个充满竞争和挑战的社会缩影。
他感受到了自己身处一个完全不同于军营的世界。这里没有部队那种严格的纪律,没有清晰的规章制度,更多的是一种松散甚至混乱的氛围。
这里的人们更看重实力和背景,像马建这样的人物,依仗着自己的背景和关系,能够在这个小社会里肆意妄为。
他不想无谓地与人发生冲突,但同时,他也不会容忍任何对自己尊严的践踏。
李四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知道,在长城钢铁厂这个庞大的机器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位置。
而他,作为一名转业战士,需要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可能无法改变整个环境,但他可以坚守自己的原则,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影响周围的人。
李四海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毕竟,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面对困难和挑战,他从未想过退缩。
拿定主意,李四海开始适应新的工作环境。
他先是专注地整理了自己桌面上的值班记录材料和维修工具,而后在工友诧异的眼神中开始打扫起办公室的卫生来。
屋子虽说混乱,可这对军人出身的李四海来说根本就不叫个事。不多时,原本乌烟瘴气的办公室,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这个人正是保卫科的科长张志强。
张志强的眼神扫过办公室,声音响亮而有力:
“谁是新来的李四海?”
李四海停下手中的工作,站直了身子答道:
“我是。”
张志强走到李四海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他的目光里有一些深意,让人难以琢磨。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
“今晚你跟着值班,熟悉一下工作。记住,保卫科担负厂子的安全,责任重大,不容有失。”
李四海点头应了下来,心中并未多想:
“明白,科长。”
张志强对李四海的回答似乎很满意,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就在李四海准备继续整理的时候,那位之前提醒他的工友走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
“小李,你小心点。你刚和马建有了过节,张志强就安排你值夜班,这里面指定是没憋好屁。”
李四海听后倒也不十分在意,曲曲一个马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以前在连队没少守夜。只是不知道在钢厂都需要干些什么。
于是借着机会,李四海询问起了保卫科的主要职责和值夜班的注意事项。
工友在李四海的桌边坐下,开始详细地向他介绍保卫科的工作性质。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保卫科不仅负责厂区的安全,还要处理一些突发事件。特别是夜班,情况更加复杂。”
李四海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知道这些信息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夜里,钢厂里经常会有人偷盗废钢。”
工友继续说道。
“这些小偷通常都有厂区内的朋友。即便被抓到,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花钱了事,很少有严厉的惩罚。”
李四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这种情况在他的预料之外,显然,保卫科的工作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工友看了李四海一眼,又补充道:
“作为新来的,如果今晚值班时遇到任何事情,一定要记得先打电话向值班队长请示。千万别自己私自做决定,否则一旦出了问题,后果可能很严重。”
李四海认真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他心中清楚,虽然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但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中,了解和遵守现有的规则是非常重要的。
今晚的值班不仅是一个工作任务,更是对他能力和判断力的一次考验。
工友站起身,拍了拍李四海的肩膀,神色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小李,你虽然刚来,但给人感觉很靠谱。希望你能平安度过今晚的夜班。”
李四海微微一笑,表示感谢。他的心中虽然有所准备,但对即将到来的夜班依然充满了期待和警惕。
随着夜幕的降临,城市的大部分开始沉浸在寂静的黑暗中。然而,长城钢铁厂却呈现出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座庞大的工业巨兽,在夜色的笼罩下,依然灯火通明,活力四射。从远处眺望,整个厂区宛如一座闪耀的工业城堡,灯光在夜空中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厂区内部,高大的烟囱不断吐出烟雾,与夜色交织成一幅独特的画面。
远处,第一缕晨光穿透了薄雾,渐渐照亮了城市的天际线。在这座北方的工业城市中,巨大的长城钢铁厂像一只沉睡的巨兽,占据了城市的中心。工厂的轮廓在朝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雄伟,烟囱中缭绕的烟雾与晨曦交织,构成了一幅独特的工业时代景象。
走近长城钢铁厂,一片庞大的金属建筑群逐渐呈现在眼前。厂区内,高大的炼钢炉和连绵的车间排列有序,铁轨贯穿其中,运输车辆不时驶过,发出刺耳的喧响。在这里,钢铁被铸造,烟尘被释放,每一天都是对工人力量的颂歌。
厂区里,工人们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他们穿着统一的工装,脸上沾满油污和汗水,手握工具,操作着各种机械。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朴素、粗犷而充满力量的气息。
此时,一名年轻的男子从厂区的宿舍区走出,他的身影在初升的阳光下拉长。男子名叫李四海,一名退伍不久的侦察连士兵。
他身材魁梧,体格健硕,步伐坚定,眼神与举止中透露出军人特有的坚毅和沉稳。
脚下的泥土和碎石被昨夜的雨水打得稀烂。他躲开一辆吱吱作响的自行车,丝毫不在意地上的泥水。
李四海的面容朴实,但在他的眼里,却闪烁着对未来的期望和对新生活的好奇。
李四海穿过繁忙的工人群,踏过铁制的台阶,走向保卫科的办公室。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有力,仿佛在这钢铁的世界里,他正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就在李四海即将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对新工作的期待和对未知挑战的准备。今天,是他在长城钢铁厂的第一天,也是他人生新篇章的开始。
李四海推开保卫科的办公室门,心中充满了对新工作的敬畏和期待。然而,眼前的场景却与他预想的截然不同,让他不禁一愣。
办公室内的氛围远非严谨和有序,相反,它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墙角堆放着一些未整理的文件和杂物,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正专注地打着牌,桌上摆放着几杯茶和烟灰缸,烟灰缸里燃烧的烟蒂散发着阵阵刺鼻的烟味。
其中,一名身穿花衬衫的男子显得格外突出,他正坐在办公桌前,脚搁在桌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他的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两边剃得很短,上面用发蜡固定成一种时髦的造。他的脚上穿着一双磨损的皮鞋,鞋尖上沾着不少灰尘。
李四海踏入办公室,门轻轻地合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响动。
室内的几个男子正专注地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打牌,杂乱的牌声和低沉的谈话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李四海的出现,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
穿着花衬衫的男子,只是随意地撇了一眼新来的李四海,而后继续着他的牌局,身边的烟灰缸里里烟头早已堆积如山。李四海静静地站在门边,环视着这个新环境。
片刻后,“花衬衫”似乎才意识到了李四海的存在,他把手中的牌放下,不慌不忙地问:“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李四海。”李四海回答,语气平淡。
“花衬衫”笑了,笑容里满是戏谑:
“草!你这名字挺硬啊!过来!给哥几个伺候伺候局子、倒倒水。”
周围的人随即发出了几声轻笑,随即都放下了手中的扑克,饶有兴趣的盯着李四海看了起来。
李四海的眼神微微一冷,但他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回应道:“我是来上班的,不是来伺候人的。”
“花衬衫”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他没想到李四海会如此直接地回绝。他站起身,故作轻松地走到李四海面前,语气带着挑衅:“哟,看起来你小子挺牛逼啊!你知道我是谁不?”
这时一起打扑克的一名工人在“花衬衫”耳边小声说道:
“哥,我知道这小子,他好像是新来的转业士兵。”
“花衬衫”听罢脸上依旧是一副戏谑的表情。
“草!当兵的牛逼啥!”
“花衬衫”一脸的轻蔑和傲慢,把手中的扑克牌随意扔在桌上,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他一步步走向李四海,眼神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听说你是从军队回来的?部队出来的都这么牛逼吗?”
“花衬衫”故意拉长了声音,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李四海保持着冷静,但他眼中的火焰随时都可能喷发。在李四海的心中,军人的身份是他最为珍贵的尊严,如果有人胆敢挑衅,他一定会以死相搏。
“花衬衫”站在李四海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
李四海的目光如刀,直视“花衬衫”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不想惹事,但我警告你,说话注意点!”
“花衬衫”听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他没想到一个新人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花衬衫”上前一把拽住了李四海的衣领,可就在他与李四海视线相交的刹那。突然间他被李四海的锐利的眼神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语气给震慑住了。
“花衬衫”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势。李四海本就身材魁梧,再加上他那军人特有的坚毅和自信,以及经过训练的气场,让“花衬衫”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办公室内的其他人也感受到了李四海的气势,他们交换着惊讶的眼神,对这个新来的李四海刮目相看。
“花衬衫”咬了咬牙,试图维持自己的威风:
“你算老几?敢这么跟我说话?”
李四海面无表情地回答:“我说过,我不想惹事。”
“花衬衫”被李四海的气势所震慑,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他又看了李四海一眼,嘴角挤出了狠话:
“小子,你给我记住。今天你惹我,我一定让你后悔。”
说完,“花衬衫”不再继续打牌,而是愤愤地离开了办公室。
李四海则平静地坐到了一张空位上,完全没有在意“花衬衫”的威胁。
南区主要是生产车间和原料仓库,研究的重点自然就是原料仓库。
不同于北区的简单粗暴,原料仓库这块需要的技术含量相对要高一些。简单来说,想挣钱的安保组成员得找到“掺沙子”的合作伙伴。
再由合作伙伴往精品煤里掺煤泥和甘子石,或是从精品铁粉里提取铁矿尾粉以提高铁粉品级,以此来挣得差价。
当然,除了以上这些生财的大手段,还要很多边边角角的挣钱途径,比如什么从车间不要的废料中二次提炼钢渣和铁粉,或者是跟货车司机串通在过泵的时候掺水甩泵等等。更不用说那些偷鸡摸狗占组织便宜的小动作了。
听完“大明白”的话,李四海着实吃惊不小,他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一派欣欣向荣的钢铁厂,阴影中竟然存在这如此之多的地下规则。
“那咱们办公区呢?”
“大明白”苦笑了一下。
“咱们办公区这片都是办公室,更要命的是钢厂领导们都在这一旮沓。有点啥好事也得先可着他们。”
“还有好事?”
“基本没有。”
从“大明白”有些模糊的回答中,李四海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什么叫基本没有?你不是‘大明白’吗?到底行不行?”
“大明白”看了一眼半开的门,走上前去轻轻地关上,屋内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声。
“大明白”四下看了看,确认门窗都已经关闭,确保没有第三只耳朵在偷听。
“李队,我还真知道一些事情。”
赵智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犹豫和紧张。
李四海放下手中的扫把,认真地看着赵智明,点了点头:
“说吧,有事直说,我听着呢。”
“大明白”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关系重大,一旦被他人知晓,不仅自己会有麻烦,可能连李四海也会被牵连进来。
但他也深知,自己的表态即是一种示好也算是向新来的领导表忠心,收益与风险永远是成正比的。
“李队,咱们办公区这边确实也是有些油水的。”
“大明白”试探性的看了看李四海,见李四海没有表示,他继续说道:
“咱们厂区的自行车棚归咱们办公区的安保组负责。”
长城钢铁厂上万名的职工,自行车基本上人手一辆。钢铁厂的自行车棚,与其说是棚,倒不如说是库,自行车车库,规模很是巨大。
李四海想了想问道:
“咱们自行车棚收费吗?”
“因为存车的地方是后建的,厂区领导当初为了收回成本是要求收费的。买月票的话是一个月2块钱,如果没有月票,停一次收费1毛。”
“这笔钱交到咱们组吗?”
“大明白”说到这叹了口气。
“哎,原本这些钱是作为咱们安保组的经费使用的。可后来...”
“大明白”有意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
“后来办公室的王主任盯上了这块肥肉,让他家的一个亲戚把车棚给承包了去。这笔钱就落到他的口袋了。”
“王主任?”
李四海努力回忆了一下,他对这个王主任倒是有些印象。带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他是整个长城钢铁厂的办公室主任,在中层干部里算的上位高权重了,连保卫科的一把手张志强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
“既然都承包出去了,那跟咱们安保组也没什么关系了。”
“李队你不知道,那王主任家的亲戚只管收钱,出力的事根本不管,看车子、做卫生的伙计都交给咱们安保组去干了,咱们简直都成他家打杂的了。”
李四海听罢顿时来了脾气。
“岂有此理!这也太欺负人了!”
“更欺负人的还在后面呢!咱们组的老队长也算是建厂的元勋了,知道了这个事以后,先是下令不允许再给他们白干活了。然后老队长就给厂子领导写了一封举报信。可谁知道...”
“咋的了。”
“老队长那举报信到办公室就被姓王的那犊子给按下了,厂子领导根本就没看到。后来老队长下夜班回家,被一群不知道哪来的小混混给堵着打了一顿,自行车都给拆了。老队长也算是老革命了,哪受的了这种气,一气之下就中风了,后来再也没来上过班。”
李四海一拳重重的打在墙上。
“连老革命都打!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在李四海的心中,老革命意味着国家的荣光,是需要大家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去爱护的为了国家而抛洒热血的最可敬的人。
李四海转念一想,就发现的事情的端倪。
“打老队长的人是王主任找来的?”
“李队你说的没错,后来我们几个人气不过,就在暗地里查了查。原来王主任家的亲戚不光收钱不办事,他还监守自盗,自行车棚老丢自行车,那都是跟他熟络的混子干的,事后还会给他分成。”
“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不管!”
面对李四海的质问,“大明白”也显得很无奈。
“哎,李队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就我们这四个人,加在一起都不够人家打一顿的。再说人家背后还有王主任,我们能咋办。”
李四海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拍了拍“大明白”的肩膀。
“来,搭把手,把桌子抬过去。”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办公室内很快焕然一新,地面上不再有灰尘,桌面也变得干净整洁。
待到这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之后,“大明白”早已是汗流夹背了。
“李队,没别的活了吧。”
“没有了。”
李四海的额头也微微有汗珠渗出,他轻轻擦了擦。
“那我回家吃饭了。”
李四海望向窗外,原来已经干了一上午的活了。对于“大明白”的话,他点点头以示同意。等“大明白”开门准备往外走时,李四海叫住了他。
“‘大明白’,收拾办公室你跟我配合的不错,收拾自行车棚,你也得给我好好干!”
“大明白”闻言一愣,他被这句最为普通的话深深触动到了,此刻在他的心底,一股早已熄灭许久的火焰又悄悄的燃烧起来。那是被肆意凌辱时的不甘、是眼见老队长被毒打时的气愤、是对王主任一手遮天时的恐惧,更是一个二十岁年轻人应有的热血与奋起的回归。
“我明白了李队,我一定好好干!”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