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文件给许曼纯之后就走出医院。
一直到深夜,都没等到许曼纯的只言片语。
她也一直没回家。
她手术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
算算时间,早该结束回来了。
以及如果那份文件真的如此紧急。
她应该早就翻看那份报告。
也看到附在那份报告后的离婚协议。
可是她根本没有任何表示。
我叹口气,手机响了一声。
收到一张图片。
是许曼纯累倒在沙发上,陈直树俯身给她盖毯子的照片。
拍摄角度很微妙。
就跟那天我在酒店里看到的,陈直树蓄势待发的姿势一模一样。
只不过陈直树穿了衣服,许曼纯也没有衣衫不整。
我知道,陈直树是故意的。
他想激怒我,我跟许曼纯沟通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摩擦。
如此一来,许曼纯只会更加厌恶我。
我说:“你一个不能算男人的人,是不是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找一点变态的满足感。
“放心吧,我不担心你们会发生什么,皇帝后宫里都是太监,也没记载他哪一天因此不能安眠过。”
我发完这条语音,就关了手机。
可很快,房门就被敲响。
我开门。
许曼纯站在门口,睡眼惺忪,迎面就扇了我一巴掌:“吴山,你是不是有病!
“你非得往直树伤口上撒盐吗?你害他不能人道,你知不知道他可以告你故意伤害的,是他识大体,为人大度,才不想跟你计较。
“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非得让人忍无可忍,把你送进牢里才开心吗?”
我轻笑:“行啊,那就告上法庭,你看他敢吗?
“他以为他做的一切没有蛛丝马迹,他能跟你狡辩,他能跟法庭狡辩吗?”
陈直树被我盯了一眼,慌乱之下,竟然哭了。
妈的,真给男的丢脸!
他哭哭啼啼:“曼纯,我就说我讨不到公道的,我们不跟他说了,我怕你惹怒他,他也会对你家暴。”
一顶顶帽子往我头上扣,我实在不胜其烦:“你看到我给你的文件了吗?”
许曼纯一愣:“什么文件?早上那份?
“没看啊,那份文件没什么重要的,我就是忘带了而已。”
那为什么那么情急让我送过去?
我微蹙眉,陈直树这时也不后缩了,上前得意洋洋道:
“曼纯早上还说,你能耐了,敢跟她发脾气,我就说,哪儿能啊,你是曼纯的哈巴狗,谁不知道,你打不走骂不走,不扔包子都能死心塌地。
“结果一试,怎么着,你果真乖乖把一份不重要的文件送到医院。
“不知道在早高峰的时间,你是怎么那么快把文件送过来的。
“只能说你太舔了,真让人看不起。”
我怒视着许曼纯,她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她知道陈直树有多恶劣,可她纵容,默许。
凭什么。
我是个人,是个独立个体,凭什么许曼纯不把我当人,我就连半分尊严都没了。
我说:“那你有空就看看那份文件吧。
“或者你等一下,现在重新打印一份离婚协议给你。”
“什么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