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地为自己包扎伤口。
鲜血染红了白布。
我头晕目眩,倚在墙上半生不死。
“白哥哥,这块大抵是够的,只是……”
华胥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
“传闻鲛人的鳞片也可用作药引,虽说取了灵肉,胥儿本不该再要她的鳞片,可一劳永逸,这次取完,姐姐就不用再吃第二次苦头了。”
她眉飞色舞,就差‘为我好’的几个大字写在她的脸上。
而黑白无常当真是如她所愿。
扭头看向地上苟延残喘的我。
“护心鳞可御百寒,你就给她吧。”
“只消修炼百年你就能再生一片,你不是时常挂在嘴边,说自己愈合能力极好吗?”
黑无常呲笑一声,在我身前缓缓蹲下。
白无常随手把白灵骨剑丢给了黑无常,他握在手中。
没有片刻犹豫就要对我下手。
我无力的看向那双我轮回六世换来的墨瞳,心痛到窒息。
“真好看啊,黑无常。”
“你就不配拥有它。”
黑无常脸色一变,抬手打向我的脸。
力度之大,让我好一阵眩晕。
我不愿流露出丝毫的软弱,咬着牙硬生生挺了下来。
拼尽全力挣扎开他的禁锢,黑无常只勉强扎破了我的手。
他微微蹙眉,站起了身。
“真不愧是鲛人族,竟是一点也不痛,比我这根柔弱无骨的野草厉害太多了。”
华胥眼底流露出一丝艳羡和脆弱,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黑无常点了点头,反手将白灵骨剑递给华胥。
“她脾气太大,我来束缚她的手脚,你来取。”
华胥惊讶不已,却欣然接过了剑。
我靠着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那是我的东西,别让这贱人碰它!”
“姐姐好凶……”
华胥缩了缩脖子,害怕地看向他们。
却不妨碍她走到我的身前与我耳语。
“姐姐这么凶,不会有人喜欢你的。”
“胥儿就取一片护心鳞,你这么坚强一定不会受影响。”
“我虽是无依无靠的野草,可如今却有了依仗,好姐姐,欺负我的下场,可记住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手中的利刃就刺穿我的胸膛。
华胥迅速划出一道口子,不停在我的胸口寻找那片护心鳞。
我脸色惨白,痛得手扯下身后黑无常的衣摆。
无法挣开,只能任人鱼肉。
“该死,这是我新买的工服,你可知这要多少冥币!”
黑无常气急败坏,无视我的胸口敞开,恶狠狠把我摔在地上。
五脏六腑像是被移位一般。
而不停鼓动的心脏,被华胥用骨剑来回翻了好几遍。
忽然她止住了动作,一脸无辜地看向白无常。
“哎呀,是胥儿忘记了。”
“半人半妖的鲛人,是没有护心鳞的,怪不得胥儿一直找不到呢。”
尘埃扑入我的眼眸,我微眯的眼无意识滚落一串生涩的泪。
似乎倒映出千年前,他们朝我欢笑的容颜。
可如今的黑白无常,却习惯性地安慰着小草精。
丝毫不理会我的存在。
灵女啊灵女,为了他们折断肋骨和毁了双手。
却不及小草精的一声咳嗽。
又何必执念过往?
罢了。
他们这肮脏的的感情,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