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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撩精白月光男主他又甜又炸 全集

西门吹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黑蛇心中气急,“诸葛雷啊,本想放你一马,你这个时候居然跳出来找死,那可别怪我手黑。“在黑蛇的心里已判了诸葛雷的死刑。黑蛇虽这般想着,可诸葛雷的想法和他就大相径庭了,“碧血双蛇,抢了琉璃盏也就罢了,居然用琉璃盏摆了个龙门阵?这分明就是没把我这个总镖头放在眼里,我诸葛雷虽技差一筹,可也不是软柿子。“黑蛇先前被石朗一顿抢白,这时候又被诸葛雷暗讽,说他们“美名在外”,碧血双蛇有什么美名?怕是恶名还差不多。这两人无恶不作,已是江湖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这两人又很狡猾,他们下手专挑柿子捏,这许多年来,倒也无恙。而且碧血双蛇中的两人都使剑,又以快剑著称,两人只一人已是武力不弱,况两人又练了合击之法,寻常人倒是打不过两人罢了。可是两人今...

主角:石朗小宁   更新:2024-11-25 22: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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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石朗小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无限:撩精白月光男主他又甜又炸 全集》,由网络作家“西门吹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黑蛇心中气急,“诸葛雷啊,本想放你一马,你这个时候居然跳出来找死,那可别怪我手黑。“在黑蛇的心里已判了诸葛雷的死刑。黑蛇虽这般想着,可诸葛雷的想法和他就大相径庭了,“碧血双蛇,抢了琉璃盏也就罢了,居然用琉璃盏摆了个龙门阵?这分明就是没把我这个总镖头放在眼里,我诸葛雷虽技差一筹,可也不是软柿子。“黑蛇先前被石朗一顿抢白,这时候又被诸葛雷暗讽,说他们“美名在外”,碧血双蛇有什么美名?怕是恶名还差不多。这两人无恶不作,已是江湖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这两人又很狡猾,他们下手专挑柿子捏,这许多年来,倒也无恙。而且碧血双蛇中的两人都使剑,又以快剑著称,两人只一人已是武力不弱,况两人又练了合击之法,寻常人倒是打不过两人罢了。可是两人今...

《无限:撩精白月光男主他又甜又炸 全集》精彩片段


“你……”

黑蛇心中气急,“诸葛雷啊,本想放你一马,你这个时候居然跳出来找死,那可别怪我手黑。“

在黑蛇的心里已判了诸葛雷的死刑。

黑蛇虽这般想着,可诸葛雷的想法和他就大相径庭了,“碧血双蛇,抢了琉璃盏也就罢了,居然用琉璃盏摆了个龙门阵?

这分明就是没把我这个总镖头放在眼里,我诸葛雷虽技差一筹,可也不是软柿子。“

黑蛇先前被石朗一顿抢白,这时候又被诸葛雷暗讽,说他们“美名在外”,碧血双蛇有什么美名?

怕是恶名还差不多。

这两人无恶不作,已是江湖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这两人又很狡猾,他们下手专挑柿子捏,这许多年来,倒也无恙。

而且碧血双蛇中的两人都使剑,又以快剑著称,两人只一人已是武力不弱,况两人又练了合击之法,寻常人倒是打不过两人罢了。

可是两人今时明明不是李寻欢的对手,却又来硬抗,不知却是为何?

“抢了我的琉璃盏,又以琉璃盏来讹人,真是做的一手好买卖。”诸葛雷觉着讨回琉璃盏有望,也是故意如此说,却是说与场中众人听。

他心想着:“你碧血双蛇就是再厉害,也怕这悠悠之口,我先占了大义,总有法子讨回琉璃盏”

可是很不幸的,诸葛雷却是打错了算盘,如今酒馆中的人虽多,却是分成了四派。

一派是诸葛雷这个总镖头和一众镖师;一派是李寻欢,石朗,铁传甲和阿飞四人;一派是不明所以的酒客;余下之人却全是另一派,当然是以碧血双蛇为首。

他们在此堵截李寻欢,正是受了龙啸云的指使。

这龙啸云正是李寻欢的结拜大哥,李寻欢不仅把庄园送给了此人,更是把红颜知已林诗音拱手让给了他。

而且李寻欢雕刻的人像,不是别人,正是林诗音。

你说这又是何苦?既然忘不掉,当初又何必如此?

只是当初啊,他和林诗音已有了婚约,可奈何他这个大哥却是对“天下第一美人”林诗音一见钟情,从而由情生痴,又由痴生病,当到了病入膏肓。

而龙啸云虽真心爱着林诗音,却本性是个小人。

他得了庄园又娶了美人后,倒是经营有度,又广结四方豪杰,便也成了江湖里的一方豪雄。

如今既听闻李寻欢又从关外返回,让他如何不怒,又如何不妒?

这才与此地设下圈套,目的便是置李寻欢于死地,什么琉璃盏,什么蛤蟆都只是刚好巧合。

也怪这诸葛雷倒霉,却是刚好一头撞了进来。

而碧血双蛇这些年真就如此幸运?一次也没有落到别人手里?那可未必,也是多得了龙啸云的暗中支持。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真是耍得一手好戏。

黑蛇刚才已被石朗气得脸色时白时红,此时又见着诸葛雷发难,只是心中暗笑,倒也理都没理诸葛雷,而是说道:

“少年人,饭可以多吃,话却不能乱说,小心着今日还有饭吃,明年今日就是别人给你坟头送饭了”

黑蛇阴沉着脸,虽然心中气愤,可也并没有把石朗当回事,他的目的是杀死李寻欢。

可是石朗此时又作死般的道:“碧血双蛇么,不知道是毒蛇还是家蛇,蛇吃蛤蟆当是自然之理,要不你试试啊?”

“是极是极,黑蛇,你教别人杀了蛤蟆不伤琉璃盏,你自己倒是试试啊?你若是能行,我愿倒贴五十两。“

又有那镖师在一旁唱和,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诸葛雷的眼色。

黑蛇设下此局,本意是找李寻欢的麻烦,可此时却被一个无知的小子抓着不放,已让他心中起了杀意。

“好小子,你有种……”

黑蛇的话刚起了个头,这时候李寻欢插话道:

“碧血双蛇,名头倒是不错,只是却从没听说过,是这十年间才崛起的豪杰么?

你摆的这个摊子,想来我却可以一试,只是啊,如果我若不伤了琉璃盏又杀了蛤蟆,我既不要琉璃盏,更不要银子。“

李寻欢是何人?

小李探花,文能高中探花,武能力压群雄,自是智商超群,又是个老江湖,如何看不出酒馆中的状况?

他知道这碧血双蛇肯定是冲着他来的,可是又不知道他们想要干嘛?

如果李寻欢不接这个话,那碧血双蛇的这场戏,可就不好往下演了。

“难道是要杀我?那便给他一个机会。”

李寻欢一边喝着酒,一边心里却起了看戏的心思,他和这碧血双蛇素无恩怨,想来要杀他的人,还隐在背后。

李寻欢也想知道是谁要杀他。

“唉,这天下间想杀我的人不知凡几,虱子多了不愁。”

而且啊,李寻欢看那两个少年人,一个一脸的倔强,一个“痴呆憨傻”,或者说“装疯卖傻”,早已觉着有趣,自是要请二人喝杯水酒。

“还是早些个解决了碧血双蛇,可不能误了喝酒。”

黑蛇正自发囧又发恨,这时见着李寻欢搭话,心里已大喜,道:“不知探花朗要什么?”

“我要你的人头”

李寻欢淡淡的说道,仿佛谈到杀人让他很是厌恶,又兀自喝了杯酒,神情有些郁郁。

“哈哈……“黑蛇大笑,道:”小李探花真是爱说笑,可是啊,我这个人头也值不了几钱银子,如果能有幸卖给闻名天下的小李飞刀,那也是死得其所“

他心中冷笑,纵使你是天下最快的刀,怕是也破不了局。

原是这琉璃盏底下的杯子和上面的小盅之间有个暗扣,你的刀再快,又如何能在有暗扣的情况下,既杀了蛤蟆,又不伤琉璃盏?

反正他自问,他自己是做不到。

而他只所以如此做,也无非是拖着时间而已。

李寻欢那一杯杯的酒已喝下了肚,却是也离死也越来越近,那酒中有毒,无色无味。

李寻欢的手离了酒杯,手里已捏着一把飞刀,他坐在酒馆的柜台边上,琉璃盏摆在酒馆正中的桌案上。

“慢来,慢来。“

却是诸葛雷发了话。

既是他押送的琉璃盏,他又如何不知道琉璃盏中的秘密,他虽然也知道李寻欢自入江湖以来,从无失手。

每一刀出,必杀人见血。

可是,事情总有万一,万一他这次失了手,那琉璃盏必碎无疑,那他再无取回琉璃盏的可能。

“这琉璃盏可是个宝贝,碎了可惜,呵呵,倒不是信不过小李探花。

我有个提议,不如取两个酒杯,把蛤蟆放入其中,再上下一盖,也不用小李探花出手,却是让那石朗出手。

如果真的斩了蛤蟆又不伤了酒杯,咳咳,那黑蛇,你再卖了你的人头不迟。“

想来这诸葛雷已经看了出来,石朗虽然叫的颇欢,可是个菜鸡无疑,有功夫的和没功夫的,不仅是精气神儿,就连身形亦是不同。

他能看出来,酒馆中的众人,当然也多半看得出来,更别说是黑蛇。

他刚才如此气愤,只所以没有出手,倒是全在拖延,早已对石朗杀意满满,而且他此时心中已大定:

李寻欢已中了毒,只待毒一发作,当可群起而攻之;那铁传甲虽未喝酒,可也架不住人多;至于诸葛雷,在他眼中已是个死人。

石朗也是一样,只待李寻欢一死,他也难逃一死。唯一让黑蛇有些看不透的,却是坐在角落里把玩着破剑的阿飞……

可他又想:

“一个小乞儿而已,又有什么斤两,想来是我多虑了,这琉璃盏倒也颇能值些银子,碎了实在可惜。”

他实是已在心里同意了诸葛雷的话,恰如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不禁笑道:

”总镖头这话却也在理,只是,我把命都押在了赌局里,你又如何能够旁观?“

那意思是说:听你的也可以,你倒是也把命押上,那自然是可以听你的。

不得不说这黑蛇可是太坏了,坏透了,怎么样都是他渔翁得利,即使石朗同意了这个赌局,失手了他能得一万两银子,得手了,嘿嘿,杀之。

诸葛雷或是认定石朗是个菜鸡,或是太担心琉璃盏受损,一狠心一咬牙,“这个赌局,我赌了。“

李寻欢也捏着飞刀似笑非笑,倒是也觉着有趣,又喝了杯酒,想看看石朗如何应对?

众人已把目光又转向了石朗。


“哈哈哈哈”

李寻欢大笑,笑声畅快至极,仿若见着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石朗啊,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本事,今儿个真是大饱了眼福啦。

即使我现在就毒发身亡,也觉得舒爽快活,没想到啊,十年未出江湖,却是遇到了两个有趣的小子。“

笑声在马车车厢里回荡,似雪夜里的一场欢歌,这时候,石朗又紧了紧缰绳,那马儿吃痛,已震蹄飞奔,荡开一路的风雪。

却是不久之前,石朗站在驰道上任着何输完劈砍,可最后死的却是何输完,场面之诡异,效果之震撼,有如石朗是一头神魔。

石朗当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人,并不是什么鬼怪神魔,可是他身上却纹了一只大花猫,问题就出在此处。

当何输完的大刀劈砍到他头顶之时,那大花猫的纹身顿时化成了一个保护的光幕,也只是一闪而过,却完完全全的挡下了何输完的那一刀。

这也正是何输完的悲剧之源。

何输完哪里想得到?他更是在死之前以为,石朗竟然练了一身的横练功夫,已至刀枪不入的境界?

他一个慌张失神之下竟被自己的大刀反弹而死,也真是死得其所,好一个大乌龙,比之某足的乌龙还要精彩万分。

可效果虽佳,却也惊得石朗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心想:

“大花猫啊,没想到纹身还有这个作用?就是有点儿太耗费内力了,痛,太鸡儿痛,浑身无力……”

何输完死且死矣,似乎并没有人在意,也怪他名字起的太臭,叫个什么不好,非叫做输完?

而且啊,拦路之人虽然惊诧,可也并不痛惜他的死,而是都惊诧于场面的诡异和莫可名状。

如果是石朗一刀砍死了何输完,那倒也罢了,可是这样莫名而死,更让人惊惧。

田七赵正义之流那就更是吃惊了,都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人竟练成“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

这当然是他们的误会,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再也不敢阻拦?

只是心中愤恨碧血双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杀不掉李寻欢,那龙啸云那里也不好交代。

他们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除掉李寻欢。

不仅如此,如今龙啸云又和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搭上了关系,如果上官金虹一怒,以金钱帮的实力,那他田七和赵正义又有几个脑袋?

可是没办法,一个完好的李寻欢他们已是不敌,此时又多了个诡异的少年人,敌人太强,只好风紧扯呼。

顿时作鸟兽散……

只是在风雪里留下了一幅幅怨恨的表情和一点营养都没有的狠话,“探花朗,今夜且任你走脱,江湖之中总有再见之期。我们虽不是敌手,可你要寻欢也不是天下第一。”

而这时候的酒馆之中,碧血双蛇已双双倒在血泊里,已是死的不能再死,阿飞和铁传甲也已出了酒馆,虽都浑身浴血,可也多为敌人之血。

可是若说起“金钟罩铁布衫”,石朗由大花猫纹身幻化而成的冒牌货当然不是,那是巧合,也是石朗命大。

天下间唯一一个愿意下苦功夫练习这门功法的,也唯有铁传甲一人。

也只有他一个人练到了大成之境。

石朗此时一手里握着缰绳,一手里拿着把飞刀,飞刀正是李寻欢杀赵前孙的那把飞刀,插在赵前孙的喉咙上也是浪费,正好被石朗顺了过来。

“石朗,你这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是何时练成的?没想到啊,你小小年纪,竟下过如此大的苦功,也真是难得?”

车厢里的李寻欢又喝了几坛酒,好似他的愁怅总也填不满,更好似他根本就没有中毒,却是对石朗的“花猫纹身”起了兴趣。

石朗当然没办法解释这件事,连他自己都还在懵逼的状态之中,便道:

“探花朗,我这个功夫啊,都是小事,你这把刀可是赠给我了?不如,嗨……

还有那梅大在什么地方?你可是中毒将死……”

那意思分明是:探花郎啊,你都是要死的人了,怎么那么心大?虽说你的心早已死了,可是啊,你的身体可不能现在就死。

我刚得了你的飞刀,你是不是把飞刀绝技也传授一下?

当然这样不要脸的话,石朗没好意思讲,怎么说他也是个要脸的人,好伐。

“唉“

李寻欢难得的叹了口气,他今晚可是破了许多的戒,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放肆的笑,更不可能唉声叹气。

高手,有高手的姿态,不然何以是高手?

“你小子,太煞风景。“

“大丈夫,那有不死之理?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一入江湖,早已把脑袋提在了手里,不知道何时便会骨碌碌滚落。”

“死,是江湖人的归宿。”

“……”

“咳……”

李寻欢一口气说了那么许多,便又大咳了起来,只有他的话在风雪里回荡着,似很有道理,似没有道理。

“都是屁话!”

石朗腹诽,心想:

“探花朗啊,你死可以,可却不能这般窝囊的便死了,而且,你不想再见她一面吗?

你十年来都在刻着的她的人像,你真的愿意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掉吗?”

这话当然不能审宣之于口,石朗也只是微微的抱怨。

一辆马车,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恰似雪夜中的一道寒风,在林间驰道上飞奔,先是听见笑声,后又听见咳声,最后两人都无声无息。

风雪夜归人。

驰道上留下了两条长长的车辙印儿,可也被风雪很快的填满,北地啊,冬夜里冷入骨髓,可冷的又何止是身体?

只有马儿的喘息声,马蹄踏在雪地上的涩涩声,似一声声的鼓呜,敲打在石朗的心间。

雪夜里孤独的飞驰,却是一条救命之旅,更是一条救赎之旅。

吁。

飞雪夜半,更深寒凉,石朗收紧了缰绳,却是马车已驶到一处山谷中庄园的门前,雪夜里的庄园披着一层厚厚的白雪,似早已沉睡了多时。

一片白雪皑皑,满目尽是风中雪。

山谷不大,庄园也不大,可却精巧雅致,想来主人家应该是个妙人。

“咚咚咚”

石朗赶紧着跳下马车,疯狂的敲门,他不知道李寻欢还能坚持多久,或许这一处庄园便是他最后的救命之地。

这个庄园当然正是梅大的府邸,那门头的匾额上写着“梅府”两个烫金的大字,在石朗疯狂的拍击之下,从门头上落下簌簌的雪花。

雪花如零落的花瓣儿,浇的石朗一头一脸。

“咚咚咚”

石朗拍击良久,可是一直无人回应,好似呜呜的风声掩盖了他的拍击声。

忽而一阵寒风吹来,在石朗不断的拍击之下,门却自己打开了,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好似并没有上锁。

门内一片雪白,是一个硕大的院落。

院落里早已被白雪覆盖,除了几株腊梅傲立着,枝头怒放着红白的梅花,并看不清具体的事物。

可石朗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寒风里的梅香。


铁传甲人称“铁甲金钢”,一身的横练功夫已练到极深处,金钟罩铁布衫,可不只是说说而已,那是实打实的硬功夫。

怎么说呢?像石朗这样的菜鸡,铁传甲一人单手可以挑十个,还尤有余力。

那边铁传甲刚和白蛇动上了手,酒馆正中的阿飞也已一剑刺穿了黑蛇的咽喉,剑入喉头,拔出来时已彪射出一捧鲜血。

哗啦啦,犹如暴雨梨花。

阿飞虽是初出江湖,可人却是极聪慧的,他又如何听不出铁传甲话里有话?黑蛇本就该死,杀了他自然能拿到解药,那为何不杀之?

他在丛林之中已不知道割断过多少虎狼的喉管,这时候杀黑蛇,也不过是杀死一头豺狼而已。

一递一送,熟练至极。

“咯咯咯!”

黑蛇想呼喊,可是已经不能,他已经出不了声,只剩下脸上的惊恐和不解。他此时心里一边愤恨着龙啸云,一边想着:

“他没有拿到解药,为何会杀了我?”

可是留给他思索答案的时间已经不多,在他意识将灭未灭时,只听到一声“嘶嚎”,却是从白蛇的嘴里发出。

“杀光他们,大伙儿一起上。”

碧血双蛇虽已黑蛇为首,可白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免死狗烹,总也要掉几滴鳄鱼的眼泪。

只是啊,白蛇心里明白,今晚的酒馆之中,是他的大劫。他虽怜惜黑蛇已死,可更害怕等会儿阿飞那把“玩笑似”的短剑又落到了他的颈间。

一声高喝,鼓动了众人时已有了退意,可铁传甲又如何能让他走脱?

两人你来我往,白蛇已现颓势。

对于今晚的截杀,只有碧血双蛇是知情者,余者皆不过是两人拉来助拳的江湖莽汉,虽也是刀头舔血,可见着阿飞的狠厉,和那边虽中毒可仍“若无其事”的李寻欢,却是都有些迟疑。

人的名,树的影。

小李飞刀之名早已响彻江湖十数年,谁又不怕他手里的那一柄飞刀?

可莽汉终究是莽汉,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呼啦啦一群人皆手执着兵器围拢而来。

场中一时混乱。

李寻欢叹了口气,仍是喝了口酒,似乎黑蛇说的酒中有毒,他并不在意,酒就是酒,毒酒也是酒,又有什么打紧?

只是他的眼神儿里却透着“无趣”二字,似乎这样的混战让他觉得特没劲,特无聊。

这时候的石朗正站立在李寻欢身侧,已拿出了他的美工刀,右手执刀,左手里伸展,把李寻欢护在了身后。

以石朗的猜测:探花朗啊,你既已中了毒,可就别再喝了嘛,恐怕也没有了一战之力。见着眼前的混乱和杀戮,道:

“李大侠,咱们能不能先别喝啦,那酒中可是藏了毒?你可知道今晚是谁布的局?又是谁要杀你吗?

探花朗啊,你,你,你一步错,步步错,今天晚要杀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那结拜的大哥,龙啸云。

这碧血双蛇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也不知道他棋差一招,后头还会不会跟着其它杀招?

李大侠啊,我武功低微,一会子那些人如果杀将过来,我也只好挟了你跑路,你可不要觉得我唐突……“

石朗虽然刚才见着阿飞杀了诸葛雷和黑蛇,也见着了血溅当场是何光景,可毕竟十七年来,他多与书本为武,虽然游戏世界里也有厮杀,可他知道那都是假的,都是一场虚妄。

可此时,真真正正的杀戮就在眼前,他没尿裤子已然算是胆大的了,不经意间竟然说漏了嘴,把他心中的所想说了出来。

石朗是个大BUG,他当然知道这会子也只有龙啸云恨李寻欢不死。

“小友,你要逃便逃,为何要挟了我?大丈夫死便死了,是谁布的局又能如何?这天底下啊,谁又能逃过一死?”

李寻欢手捏着酒杯看着场中,一脸的无奈,一脸的不屑。

“你?”

石朗转回了头,见着李寻欢手里仍拿着酒杯,也不知道他是慌乱还是胆怯,抑或是见血便也生了几分血勇,一把拍落李寻欢手里的酒杯,道:

“李大侠,你还看不出来吗?龙啸云不杀了你,他又如何能够安心?你那档子事,你那档档子事……”

石朗终还是不忍心说出来,他虽是个大BUG,可说出来也太伤人,无异于当面脱人底裤。

他刚说了那一番话,也多是此时形势所逼,又不想李寻欢误辱太深,可当面揭人疮疤,却是做不出来。

不料石朗虽只是拍落了李寻欢手里的酒杯,竟带着李寻欢一起歪倒在酒馆柜台上,原来李寻欢这个“死要面子”的大侠,早就中毒已深,却是连酒杯也捏不住了。

当然更可能的是,石朗得了疾风剑诸葛雷的“传承”,从菜鸡变做了小虾米,一时间力量有些拿捏不稳。

石朗大惊。

可场中打斗之人却异常的欣喜,见着李寻欢趴倒在柜台上,白蛇更是大喊了一声:“入娘撮鸟,杀,小李飞刀可是已经中毒了,再也发不出飞刀”

一声高喝,群寇振奋,已不怕死的,把铁传甲和阿飞围在了当中。

当此乱局,酒馆中却是有另一拨人,正是诸葛雷带队的镖师。

按理说,他们应该和白蛇和为一处,为诸葛雷报仇,可并非如此,石朗见着那镖师群中有一人在混乱里偷偷的摸了过来,拿着沾血的琉璃盏,揣到了怀里。

众镖师却是在混战中携了诸葛雷的尸体,偷偷的溜了出去,一会子便走的一个不剩。

想必诸葛雷此时也能瞑目了吧?虽无人为他报仇,可到底是有人收尸,而且啊,琉璃盏倒是未失,也不知道棺材板盖不盖得住?

阿飞和铁传甲虽骁勇狠辣,可也架不住人多,倒不是两人武功不行,而是江湖里的大侠们,最怕两点:一为毒,一为群攻。

用毒,则不管你武功多高,内力多深,凡是中了毒,那总要受别人的摆布。

群攻,正所谓双拳难敌四腿,你武功虽高,内力虽强,可是别人人多,硬是人海战术,耗也能耗死你。

当下,那碧血双蛇,不仅用了毒,更是用了人海战术,如果不是阿飞和石朗搅局,今晚的酒馆之中,怕不是仍会有一地的血腥,只不过死的人却是李寻欢和铁传甲。

龙啸云计划虽密,可他又何曾会想到:有一个天外来客,更是有一个神秘的少年人?于无意之中破了他的局?

不可谓不是天意弄人。

铁传甲边战边道:

“那油滑的小子,石朗,你携了公子先撤,这里你不用过问,自有我和阿飞断后,杀光了这帮杂碎,拿了解药,自会再去寻你。”

石朗本就想带了李寻欢跑路,可又苦无解药,又听了铁传甲如此说,便低头道:“探花朗,得罪了哇,也不是我畏敌潜逃,实在是敌人太过狡猾,咳,人多。”

李寻浑身软绵绵的,想是中毒所致,大佬就是大佬,先前竟还强撑着,可头脑却很清醒,见着石朗伸出了双手,便道:

“小子,逃又能逃去哪里?如果真如你之所言,是那龙啸云所为,难道外面会没有埋伏吗?

少年人啊,我那大哥待我情深意重,怎么可能做此等不耻之事?

想来这江湖里,要杀我的人不知凡几,纵使是把命给他们又能如何?“

李寻欢的话虽然前言不搭后语,可是石朗倒是听明白了,他虽不信是龙啸云所为,又暗中提醒石朗酒馆之外怕不是会有埋伏。

那意思仿佛是说:

“小子,看你胆小如鼠,怕不是手上都没沾过血,倒不如在酒馆里来得更安全。”

石朗佯怒道:

“探花朗,你可不要试探于我,你不怕死,以为死是解脱,我石朗难道就是怕死的,要不要,我现在就杀个人给你看看?

我……“

石朗话还未完,便听到铁传甲又传出了话,道:

“小子,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么?这是有人暗中使坏,碧血双蛇又那里有什么解药?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怕不是不敢么?你接着吧?”

石朗本是低着头,左手扶着李寻欢,右手里拿着美工刀,听到铁传甲的一声:你接着吧。

慌忙的抬头看去,好巧不巧,正有一人被铁传甲一掌拍飞向着石朗砸了过来,更巧的是,那人正撞在石朗右手里的美工刀上。

噗。

刀入肉,和切纸果然不同啊。

石朗一楞一呆,已有一个鲜活的“杂碎”死在了他的美工刀下,刀还在那人体内,鲜血已经流了出来,顺着刀身流了石朗满手的血腥。

“铁传甲,你……老铁啊,你这一手倒是玩的很溜啊,溜溜溜。”

石朗本想说:

“铁传甲,你这厮忒也无耻讨厌,这算是怎么回事?”可是又一想,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啊,不得不让人佩服。

他们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又怎么信得过,难道这是:投名状?

石朗正自胡思乱想,也许是他想多了,可那挂在他刀上的人,身上已泛起了亮光,同时他手腕上的“背包”也亮了起来,石朗一时头疼……

小爷偏不捡。


一眼天地色变?

当然不至于如此,这是武侠副本嘛,又不是仙侠玄幻,更不是二次元都市?

只是阿飞的那一眼,太复杂太悲哀,又太孤绝太清高,更甚至于,石朗从阿飞的那一眼里,看到了哀求。

剑客,宁可站着生,怎可跪着死?更别提什么哀求?

可是石朗看到的那一丝哀求,似隐藏在孤绝和清高的背后,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点端倪。

如果说孤绝和清高是两座大山,那么这一丝丝的哀求,恰似大山背后溪流里生着的一尾欢快的鱼儿。

石朗从那哀求里看到了欢脱,又从欢脱里看到了冷酷之外的人性。

人,总有人性,不管善恶,美丑,疾病,生死……

可石朗看到的,却是鱼之乐,是想要解脱束缚,回归天地的逍遥自在。

在那一眼过后的一瞬间,石朗突然有所明悟:阿飞,他那里只是孤独,是洞察世情后的逍遥。

他的孤独只是表面的,是只展示给世人以孤独,可他的内心却无比的逍遥,所以他的剑才那么快。

快到你只看到了他的孤独,却不知他早已把孤独当做了美酒。

可这份孤独酿的酒,又有几人喝得下?

绝巅不过一个绝字,登临绝巅后再细品这个绝字,只怕也唯剩下了孤独。

石朗曾在他的图书馆里看到过一本书,书名已不可考,里面有个昆仑奴。

有一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问那被锁链困缚着的昆仑奴,“你是不是渴望自由?”

那昆仑奴是个哑巴,用手比划了身体,又指了指心和天空,那意思是说,“我的身体虽然不是自由的,可心却无比自由。”

真是金玉良言,恰如此时的阿飞,“他的人虽是孤独的,可他的心却无比的逍遥”

这个时候,酒馆里飘出阵阵的酒香,酒香和着冷风,似已如一场饕醉。

石朗已被阿飞那复杂的一眼折服,仿佛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心想着:

“阿飞啊,你是头独狼也好,是头猛虎也罢,你的逍遥总也有困缚你的绳索。

只要看此时的李寻欢便知,那绳索不是他物,是情,情最是难解,希望那时候,你依然可以如此逍遥。“

“阿飞,我请你喝酒!”

说出这句话时,石朗已没有了“折服”,只留下了平静,可此刻的酒馆里正上演着一场阳谋。

李寻欢端坐在酒馆的柜台前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似肚子里装着个大江大河,怎么样也填不满。

他的眼里只有酒,酒如女人,色如琥珀,味辣而辛,浓香扑鼻。

酒不入愁肠,又要入到那里?

李寻欢满腹的愁肠,他的愁肠里装着一个女人,他总想用酒填满愁肠驱赶走那个女人的身影,可他总是办不到。

他的愁太浓,他的肠太深。

可他身边赶车的虬髯大汉却滴酒不沾,坐在柜台边上看着场中桌案前的一个彪形大汉。

那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盏,盏中装着一只蛤蟆,那大汉似个街边摆摊的拐子,笑说道:

“谁若能一招之下不伤了琉璃盏分毫便斩了盏中的蛤蟆,那这只琉璃盏便是谁的了,另外我再附送白银一百两。”

酒馆里四处都坐着人,人人都被这个大汉逗乐了,却是这琉璃盏不仅形如一个酒杯,更是有一个小盅盖在上面,严丝合缝。

这不是难为人吗?更是开玩笑!

“那如果伤了琉璃盏,又当如何?”

场中一好事者,笑着问道。

那彪形大汉卖了半天的关子,布了半天的局,等的可就是这一句,两人一唱一和,犹如捧哏与逗哏,可不只是图大家一乐。

“如果伤了琉璃盏,那当然是照价赔偿,也不贵,区区一万两银子。我倒是听说啊,曾有人连自家的庄园都拱手送给了别人,又怎么会在乎这小不的一万两?”

大汉面上含笑,却是拿眼睛看着一直喝着酒的李寻欢,似乎他在这里王婆卖瓜,织下了罗网,等得便是李寻欢。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快,准,狠。

如果说这世间谁还能办到不伤琉璃盏一丝一毫,又能斩了盏中的蛤蟆,酒馆中虽然人多,可估计也只有李寻欢能够办到。

大汉看着李寻欢,场中众人的目光也一齐看向李寻欢,这时候,场中人都没有发现,有两个少年人已从冰天雪地里走进了酒馆。

两人坐在酒馆的角落里,并不急着点酒,只是贪图酒馆里的温暖和那股热闹气儿。

“这位爷,我可是也听说了,那人不仅赠送了自家的庄园给别人,更是赠送了自个儿的红颜知己。

你瞧瞧?虽然女人如敝履,可世间人有如此大方的,又有几个?“

刚才那人又笑着唱和道。

前面的话,石朗只听了个影影绰绰,这一句倒是听了个结实,心想:

“这人可是太坏了,简直坏出了水,当面揭人短处,这是打脸啊。

这说的可不就是李寻欢吗?

又送房又送女人,自己又风流成性,看来啊,他这个污名怕是摘不掉了“

李寻欢犹自喝着酒,似有未闻,他的神情动作全在那手中的酒里。

也是怪了,他如此瘦弱,又病着,可仍是千杯不醉。

难道他腹中真有万里的愁肠?

那赶车的虬髯大汉又那里不知道两人正影射着李寻欢?怒道:“蛮挫鸟,我日你姥姥,再敢胡乱说一句,莫说斩了琉璃盏中的蛤蟆,斩了你也是寻常。“

嘭。

赶车的虬髯大汉一掌拍在酒柜台上,柜台上先是印了五根手指印儿,突然就“哗啦啦“一声,柜台倒下去好大一角。

酒馆里的众人一愣,都吃惊于这虬髯大汉的掌力之威猛霸道,那彪形的大汉却讥讽道:

“好好好,我倒是谁?原来是‘铁甲金钢’铁传甲,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真是好大的威风。

不知道你自己那档子事可弄分明了没有?

你卖友求荣,害死了恩人,长了一脸的虬髯,就以为变了脸了吗?就以为能遮挡的过去吗?

那中原八义,可是寻了你二十年,没想到这二十年里,你居然没有自愧而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铁传甲双手紧握着,似已愤怒到了极处,也似已悲愤到了极处,两只脸颊儿憋的通红,却是被那彪形大汉挤兑的沉默无言。

二十年前,他是有些过错,可是错却不在他,那中原八义的老大也并非是他害死,可是,阴差阳错,却要他背负二十年的骂名?

这他倒是也认了。

“我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口锅不是我来背,还能是谁?“

可他心中更是悲苦,虽错不完全在他,可那人终还是死了,而且死的凄惨,满门皆被斩,只逃了个妇人出来。

听说啊,那妇人虽逃了出来,可也破了相,原来貌美若九天玄女,可此时已是深海里的夜叉。

“我恨……“

铁传甲早已红了眼框,往事幽幽尽付心头,似是二十年来都没有滴过的泪水,一时间全都涌了出来,可是眼泪儿只是在眼框里打着转,却是没有流出来一滴。

只有那紧紧握着的拳头上,已有血丝渗了出来。

酒馆里气氛一时尴尬,众人都没有想到,那一唱一和的两人,居然针对的是李寻欢和铁传甲。

既已知道铁传甲,又如何不知道那一直沉默着喝酒的人,正是“小李探花“李寻欢?

众人都心中坠坠,都为那两个莽夫浑人捏了一把汗,都以为这两人是在和阎王爷攀交情,嫌命太长。

这李寻欢是谁?

虽然江湖里十年未有他的踪影,可是他的传说已遍布着江湖。

那一把飞刀,也不知道割断过多少人的脖颈;那一双细手,也不知道抚摸过多少佳人的胸膛。

人间最风流,不在实而在虚,不在见到真人,而是风流云散,在世人的耳里,心间。

“李寻欢啊李寻欢,你既已隐去,又何必重出江湖?”

那场中的大汉脸上含笑,却话里话外都是刀锋,似能剜人心肺。

李寻欢尤自喝酒,并不理他。

可这时候,正瞧得有趣的石朗,却发现阿飞动了。

以石朗此时的菜鸡水平,原是发现不了阿飞是如何拔剑的,可此一刻,他见着阿飞缓缓的自腰间解了短剑,又把短剑拿在手里把玩。

他拿着短剑时,仿佛酒馆外的飞雪都滞了一滞,天光微暗,只有他那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似泛着虎狼一般的神光。


酒馆外飞雪依旧,雪片儿似绒似絮,纷纷扬扬,更加之风声如鼓,让这个血腥的夜晚又平添了几分肃杀。

石朗已在阿飞和铁传甲的配合下杀了一条血路出来,携了李寻欢出了酒馆,只觉得无端的森冷,似这个雪夜太过漫长,好似前路一定会坎坷。

石朗有一丝困惑:

黑白双蛇处真的没有解药?那又该怎么办?虽脱出了重围,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寻欢中毒而死吧?

他把李寻欢放在马车车厢里,自己在前驾了马车,沿着驰道缓行。

之所以缓行,一是等待铁传甲和阿飞;一是他也是第一次驾驶这样的马车,有些不熟悉。

而且啊,他心中仍有一丝期待,那两人杀光仇寇后会把解药送了来。

酒馆里,当那个倒霉蛋串在他的美工刀上时,他已经知道这几个任务怕不是没有那么容易完成。

可是那时候他万分的紧张,并没有多想,此时不禁骂了一声:花猫儿,回去若不阉了你,都对不起我这么一把好刀。

石朗正自想着,手腕处的光幕却亮了起来,同时传出了大花猫的声音:

“猫行者,第三个隐藏任务早已经解锁,任务是:和阿飞做真正的朋友。可是你现在弃朋友不顾,独自逃命……”

好似石朗刚才的“发狠”已被大花猫听见了一样,不禁腹诽道:

“这算是什么狗屁提醒?还有那第四个隐藏任务是什么东西?这算是怎么回事?”

可是没法,又回想四个任务中,第一个任务算是完成了吧?第二个任务毫无头绪,最后的两个隐藏任务一个是:和阿飞做朋友;另一个还在隐藏。

一个头两个大,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

一点都不高大上。

“难道说每一次的任务都有成长性?我现在还是个菜鸟?所以是这样子的任务?

还是每一个任务都有目的性?这是要干嘛?”

石朗正自想着,却听到车厢里李寻欢说道:

“石朗,你若是想救我,就快马加鞭,以你这个速度,即使没遇到埋伏的人,又等到了铁传甲和阿飞,可是天明前,我也要毒发而死了?”

李寻欢说话时淡淡的,可是听起来并不虚弱,倒像是个正常人。而且啊,石朗以为探花朗一心求死,可也并不是如此。

“我在等解药?” 石朗回道。

虽然希望很渺茫,可以眼下的境况看来,石朗并无他法。

“哈……“李寻欢讪笑,又道:”你以为解药会在碧血双蛇的身上吗?不可能的,可是你江湖经验毕竟太浅……“

“……无色无味的毒药,这世间本就不多,草木之毒或许好解,可我中的却是毒虫之毒,这毒虫之毒,天下间能解的也只有一个人“

“谁?“

“这人叫做梅大,他有一个嗜好,毒药可卖,却从不卖解药,如要寻解药,非要找到他本人不可?“

石朗懊恼,心想:

“这纷纷飞雪,要想寻一个人只怕是万难,李寻欢啊,探花爷哟,你既已知道是中了什么毒?为何还要贪杯?

你既已经不想活着,此时又找那梅大做什么?

不如一了百了,死了干净。“

可是又一想:

“你李寻欢十年后又重现江湖,或许早已死了心,唯一让你牵挂着的,无非是林诗音而已,如今人没见着,你倒先死了,这如何能够?“

“罢了,罢了,纵使是我今夜便死了,也要帮你完成这十年来的心愿,不就是梅大吗?不就是林诗音吗?

龙啸云,你这个无耻小儿又躲在哪里?这会子怕不是正在暗笑吧?我又怎么会让你如了愿?

休想。“

便缓声道:

“探花朗,既然你知道解药只有梅大才有,想必是知道如何寻找梅大?

你只要指一条路出来,就是刀山火海,我石朗今晚也要闯一闯;就是碰到那索命的阎罗,我也要咬块肉下来。

无非是个死而已,能陪着小李飞刀一起赴死,何其幸哉!“

“哈哈哈哈!“

石朗话说的既硬气又大气,自己也正满腔的血勇,可却听到车厢里的李寻欢放声大笑,石朗并看不到李寻欢的表情,想必是已笑弯了腰。

只听李寻欢道:

“石朗啊石朗,你个小鬼头倒是狡猾的很,有趣有趣,十分有趣,没想到啊,十年了,倒是让我见着了两个有趣之人,这江湖代有人才出,天不欺我,快哉快哉,当浮一大白。”

他李寻欢这十年来何曾这样大笑过?

他的笑容都搁浅在十年之前,搁浅在他把林诗音让给了龙啸云,他何曾是让出了庄园又让出了红颜?

他让出的是生之快乐,余生里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悔恨……

李寻欢大笑,石朗却翻个白眼,心想:

“难道被他看出来了?无非是或死或生而已,倒不如把话说得大气一点,没准你李寻欢一个高兴,把飞刀绝技教给了自己,那可就大赚特赚了。”

他心里自是打着小算盘,可是此时老脸一红,道:“探花朗,坐稳了,我可没有马车驾照……“

马车飞驰,伴着大雪,伴着车厢里李寻欢开酒坛的声音。

“喝吧,酒是英雄胆,那有英雄不爱酒的?既然你已经快要死了,又何需在乎这些闲枝末节?“

石朗这样想着,不禁马车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可马车虽快,总也冲不破飞雪筑成的天幕,似整个天地都被飘落的雪花儿包裹,让这个冬夜显得格外的漫长。

可也才奔行了不到一刻,石朗赶忙着拉紧缰绳,却是他的眼前,驰道上,似堆积了许多的人形障碍。

只所以说是人形障碍,而不是人,却是人已经被大雪深深的掩埋,只能看出个轮廓,有坐,有躺,横七坚八。

“这便是埋伏吗?可是第一次见着以尸堆来阻人的,也真是霸气。“

石朗手拿着美工刀下了马车,轻轻的拂去飞雪,却见着白雪下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偷偷溜走的一帮镖师。

人虽留了下来,不留也不行,一个个死状凄惨,可琉璃盏却是不翼而飞。

财帛动人心,这琉璃盏啊,先是害死了一只蛤蟆,又害死了诸葛雷,此时一众镖师全灭,倒是让人神伤。

石朗紧紧的握着美工刀,心想:

“这驰道边的林间怕不是藏着人,也真够狠的,用死人来拦路设伏,江湖,哪里有柔情?全是杀戮?“

不禁又为李寻欢感到悲哀,这唯一的一个柔情满怀之人,看似义薄云天,实是大错特错,你既然深爱着林诗音,又为何拱手让人?

你以为的义气又是什么?

真是让人可笑可叹。

“朋友,等了这么许久,是不是也该现身一见了,如此大的阵仗,倒叫人欣喜。“

马车里李寻欢边喝着酒,边淡淡的说道,仿佛他根本没有中毒,一切都是假象,刚才的他还软绵绵的,此时已挺立着身子,犹如标枪。

“沙沙,沙沙“

脚掌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声声入耳,在这无边的飞雪和呜呜的风声里,尤其的刺耳。以石朗看来,这“沙沙“声,更似催命的钟声。

紧握着美工刀,心里回想着“疾风剑“,不禁心里又有了些底气。

却是这“急风剑“他已学会了一半(50%),而且体内又凭空了多了诸葛雷一半的内力,根本不需要他如何修习,只要”捡“,捡到便能转化成他的修为。

石朗来不及欣喜,已经又非常的懊恼,刚才酒馆里,那么多……哎呀,错过了几百万……

“探花朗,别来无恙!“

那“沙沙“声已到了近前,有人如此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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