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马克思恩格斯的其他类型小说《妆尸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悠悠暴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闫九的头一下下磕在地上,几下下去,额头已经明显的肿了起来。混合着地上的泥土,我看到他真的是玩命的去磕,我觉得,如果大狗不说停,他会一直磕下去。我赶忙看向身旁的大狗,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大狗依然看不出一点情绪,他不动声色的看着闫九泛红的额头,“你起来吧,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说完,看也不再看他,转过身,想要马上离开这里。这闫九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他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起来!如果狗哥前辈不收我为徒,我闫九就磕死在这里。”他居然用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但是,他这磕头是真真的用上了力气。我看到,他的额头已经破了皮,隐约的露出了血迹。我知道大狗是绝对不会在乎他的死活的,但是,我不能看着他继续这么幼稚下去。我一把过去拉起了他:“你有完没完,...
《妆尸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闫九的头一下下磕在地上,几下下去,额头已经明显的肿了起来。混合着地上的泥土,我看到他真的是玩命的去磕,我觉得,如果大狗不说停,他会一直磕下去。我赶忙看向身旁的大狗,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大狗依然看不出一点情绪,他不动声色的看着闫九泛红的额头,“你起来吧,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说完,看也不再看他,转过身,想要马上离开这里。这闫九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他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起来!如果狗哥前辈不收我为徒,我闫九就磕死在这里。”
他居然用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但是,他这磕头是真真的用上了力气。我看到,他的额头已经破了皮,隐约的露出了血迹。我知道大狗是绝对不会在乎他的死活的,但是,我不能看着他继续这么幼稚下去。我一把过去拉起了他:“你有完没完,怎么那么幼稚啊,还不起来,你磕死在这里好了!”
我佯装愤怒不去理他,他见我有点急了,也有点担心,站了起来,搔了搔头对我说:“媳妇儿,你帮我跟狗哥说说好话。我是真的,真的想拜师学艺啊。我闫九这辈子能见到如此的高手,也是死而无憾了,媳妇儿啊……”
这家伙缠人的功夫又开始发挥到极致,先是缠着我,现在,我看又打算转而缠着大狗。突然,我看着他,乐了一下。“闫九,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你……你挺住。”我假装很关切的看着他,满眼饱含关怀备至的爱意。闫九见我突然如此,首先是一愣,随即,他想到是不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媳妇儿……你别吓我,是不是……是不是我有什么后遗症?”他随即也有点愁云惨淡的意思。“没事儿……你, 你告诉我,我挺得住。”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轻轻点了点头:“闫九,你看地上那是什么?”我指向地上那条遁地蛊,此时的遁地蛊,早剩下一层残衣。但即使这样,闫九还是认了出来。他看一眼地上的蛊虫,又看一下假装关怀备至的我,有点不明所以。“闫九,你身上刚刚被化尸蚕魂蛊啃食过了,你看看你的那些伤口。我们刚才用这个虫子的血液给你解毒了。”说完,我用嘴努了一下只剩下一层皮的遁地蛊。
闫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意找出了身上的一个伤口处,用手指在伤口上沾了一下,随即,他闻到一股怪味,那味道是遁地蛊的血液的味道,但……但这味道,怎么还那么熟?他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右嘴角的部位有一些刺痛。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熟了,自己不光闻到了这个味道,还……还……还给吃进了肚子。他再一次看向地上那一层皮的遁地蛊,急忙捂起了嘴,跑向湖边。
我不自觉的乐了,没想到,这个办法让他停止了纠缠大狗,现在,估计他一张嘴就会想到喝了遁地蛊的血,也该话少点了吧。突然,湖边传来“啊……啊……救命啊……鬼啊……”的一声惨叫,我和大狗听出,这是闫九的声音。我俩赶紧来到了湖边。
只见闫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湖水说道:“鬼,鬼……我……我看到一个头发只有一半的,跟我穿衣服一样的鬼,在……在水里。”他有些惊魂未定,坐在那里不敢起来。
好吧,其实,我早就看到他晕倒后的这副样子了,由于再次祭起了黑色烟雾般的火焰,并且不能很好的掌握这个力量,所以,这次的火焰不仅仅灼伤了他的衣服,还将他的头发烧秃了一大块,脸上也在刚才的争斗中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他自己看到了水里倒影的这副尊荣,也无法接受。
“完蛋了媳妇儿……你会不会嫌弃我啊以后?我已经一跃从牡丹江刘德华变成牡丹江葛大爷,这跨度,妈了个巴子的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说完,他小心翼翼的去摸自己被烧秃的那块头发,一边摸一边不住的叹息。
我看他已经成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绝世容颜”上,赶忙转换话题,对他说:“我得给小李打个电话,今天看样子,咱们是走不成了。”说完,我便也真的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小李的电话。我告诉小李,今天不走了,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我让他再买一张票,先回我们殡仪馆去吧,我需要休整一阵,我想,闫九和大狗在经历了如此耗费精神的战斗,也是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我再次拨通了我们馆长的电话,我需要跟他请示一下,我暂时不会出去做巡回经验交流了,我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听的出来,馆长很不愿意,但是没办法,如果给我惹急了,他一定怕我去别的殡仪馆去当“台柱”。再不乐意,也换成了虚伪的关心和寒暄。什么“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你一定要多跟人家讲话交流啊……”我怀疑身边的唐僧无处不在。
我们再次回到了市中心那家饭店,这次,我们要了间大的套房。大狗并没有先行离开,在我的一再要求下,他也跟着我们来到了饭店。但是,显然,他没法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闫九给了他一道隐身符,于是,现在我们三个人都顺利的来到了房间。
我洗了个澡,就把洗手间让给了闫九,听到他在里面不住的刷牙,漱口,声音格外大。这次,他洗澡居然用了2个半小时的时间,出来的时候,身上像煮熟的虾子。
大狗的身上也又是血迹,又是土。“这身血迹太明显了,我也得清理干净。”话音还没落,本来又在用第二瓶漱口水的闫九听到这里,立马放下了瓶子,抹了抹嘴,诚恳的道:“狗哥前辈,如果您老人家不嫌弃,小的愿意代劳。希望狗哥前辈可以给小的一次机会,让小的好好报答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我见闫九说的诚恳,于是对大狗说:“你就让他帮你清理清理吧,你自己也是不方便。”大狗没有理睬我,一声不响的慢慢的走进了浴室。
闫九仿佛比中了奖还要开心,赶忙毕恭毕敬的走到了浴室里,顺势要关上门。我见他如此,忙走过去对他说:“你洗你的,关什么门啊。”闫九瞪了我一眼:“你四(是)不四(是)傻?四(是)不四(是)傻?我问你,你去男澡堂子泡澡儿,人能让你进么,啊?媳妇儿啊,我可不能让你看到别的裸男,你要想看,我随时奉献。”说完,还不忘做了一个及其恶心的露出肩膀的动作。这不着调的行为自然是挨了我无数的白眼。
我一转身,坐会了门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套房的布局确实很合理,客房的地方都有电视,我躺在沙发上,一下下的播着遥控器,突然,一则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
“近日,我市最大的商业集团的董事长突然消失,家人报警搜寻未果,受害人一直没有找到,请知情者提供线索给本台,该商业集团将有重谢。”我突然在电视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别墅,以及……以及蹲点的记者拍到的地上的一滩奇怪的黄水。黄水,黄水,蛊婆,是蛊婆!黑牛临死前就是被蛊婆放了这化尸蚕魂蛊。看来,害人之人终受其害,报应来的,太快了。
几个回合下来,我已经看到闫九的力不从心。他退到街道的阴影处,阴影掩盖了他的身影。但是,他大口的喘息声,却在这个安静的地方显得格外的清晰。杨曦洛见到唯一的威胁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了任何威力,她旋即恢复了正常的相貌,还是那身红色旗袍,还是那张精致的脸。
她慢慢的朝着我和婷玉走了过来,我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婷玉,我不知道,接下来她要对我们做什么。但是,我却一点没有向她讨饶的意思,不服输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我就那么狠狠的瞪着她。
杨曦洛一点都没有把我当回事,在她眼里,我和旁边的路灯,石子,没什么区别。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轻蔑的说:“婷玉,我曾经将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什么好东西我都会跟你分享,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却要来跟我抢天明,你还将我俩都害死了。我真是引狼入室,没有看清你的真面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似是要知道什么答案,也似是只是呆呆的自顾自的说出埋藏在心里的话,这些话,透着深深的谴责,和不满。
躺在我怀里的婷玉挣扎着坐直了些,我赶忙往前挪动了几下,将她扶稳。“曦洛……能……能见到你真好。”她的脸因为刚刚的反抗被日本兵都掴肿了,嘴角有一丝血迹。我看向她,我以为,她会去责备曦洛或者试图带着我们离开,但是,她只是简简单单的说出了这句话。她的眼神里透着真诚,并没有一丝的惧怕,而,这简简单单的话语真的是发自她的内心,多年后与好朋友相见的心情。
“曦洛,你还是……还是那么美。这么多年……我是多想再见到你,但是,无论我怎么找你,去你的坟前忏悔……你都不愿意见我,现在……现在我终于能见到你了。曦洛,你知道么,我曾经想过……有一天,我们儿孙满堂,你我头发都白了,我们……我们坐在摇椅上,一起看日落,一起谈论我们最美好的青春,这……这是我的梦啊。”
“你的梦?哈哈哈哈,简直太可笑了,如果,真的有这个梦,也是你,是你亲手将它打碎的。你爱上你最好朋友的男朋友,还设计拆散他们,你……你好狠毒的心。”杨曦洛简直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她的笑声在这个空荡的地方盘旋,显得萧索而令人心碎。
婷玉听到曦洛如此说,急忙想站起来辩解,但是,她受伤不轻,根本用不了力气。她一边咳嗽,一边辩解道:“曦洛,你原谅我,你原谅我。我……我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我后悔,我后悔为什么要做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咳咳咳咳……你知道么,你们出事以后,我没有睡过一个完整觉,梦里……梦里都是你们,呜呜呜呜呜呜……你知道么,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宁可被杀死的人是我。我苟延残喘了好几十年……我在赎罪,在为自己赎罪啊……我一辈子没有结婚,因为……我忘不了天明,我像你一样爱着他,只不过……他爱的人……从来不是我。”
杨曦洛看着狼狈的婷玉,眼中的情绪很复杂。她不动声色,我也赶忙看向那片阴影,不知道闫九在那里干什么,他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现在不用觉得后悔,让你偿还的时候到了。”杨曦洛说完就往前近了一步,我急忙将婷玉护在身后。没想到,她并没有向我们伸出魔爪。她继续说道:“你知道么,为了摆这个阵,我用了多久,为了能让天明回到我身边,我用了多久?我杀够红衣红痣女子49人,现在,再加上你的血,天明就会活过来了。哦,对了,我忘记说了,这血,必须你自己放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仰天狂笑,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她的外型又开始变化了。很快,阴气压逼的我喘不过气,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刀,将刀扔到了我们面前。
我不管不顾起来,我不能让她对我们下手。我一下子拿起那把刀朝着她就扎了过去,虽然我知道,我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我也不要坐以待毙。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有任何悬念的,我穿过了她的身体。但,此时的杨曦洛却是极其容易被惹怒的,她扑向我,捏住了我的脖子,生生将我从地上抓了起来。我急忙用手去掰她那如枯树枝一般的魔爪,但是,哪里掰的动,手中的刀子也应声落地。
无数的星星在我眼前飞过,我咳嗽着,气已经上不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喉间突然冒出一丝腥甜,没憋住,我噗的一下,将一口鲜血吐到了曦洛女鬼的脸上。“啊……”一声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四周仿佛地震一样开始晃动。曦洛双手捂住眼睛,大声的喊叫着,倒在地上扭动着。
我也被她摔在了地上,但是,突然回归的空气,让我感觉我依然还活着。嗓子里的血腥味令我想呕吐。闫九此时急忙赶来,他焦急的问我:“怎么样媳妇儿,你受伤没有,你哪里不舒服?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过来晚了,刚刚我看到她将你举起来,已经晚了。我在想办法破了这个幻境,你,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我顺着闫九的眼神看过去,曦洛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她仿佛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捂着双眼。我,我干什么了?我在被掐晕前,吐了一口血,难道?“闫九,是,是我的血。你快,用我的血抹上地上的匕首,杀了她试试,快。”
没想到,我的血居然还能当硫酸用……来不及细细研究,我只恨自己怎么没多喷点出来。我用仅有的前襟的血渍加上嘴角的血渍全部抹在了匕首上,然后,交给了闫九。这下,闫九也来了精神,他利落的举起了匕首,向着女鬼就走了过去。
我们不知道如何破除这个幻境,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如果不抓住机会将女鬼一举歼灭,等她恢复过来,我们俩只有死的份儿。此时我也没闲着,我将自己刚才喷出去的那点儿血全部抹在手上,我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这是不是也能有点杀伤力,万一一会儿闫九打不过她,我也能上去拍上两掌。
如果是电影画面,闫九此时应该高举匕首大声质问女鬼,你现在落到我手里了吧,怎么样,你认输了么?之类的废话,为了就是等到女鬼的反击。但,现在可不是那样,现实中的闫九,一看就是抓住了偷袭的要领,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女鬼面前,这才举起匕首,大叫道:“去死吧你。”说完,恶狠狠的扎了下去。
可,谁知道,我们对这个幻境所知甚少。现实生活中,这一刀下去,如果奏效,势必要了杨曦洛的命,但,我们都忽略了,这是幻境,有太多不能确定的因素,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明突然蹿了过来,一下子趴在了杨曦洛身上,于是,那匕首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身体;比如,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被杀死的红衣女子全部狂性大发,但是,他们没有向我们扑过来,而是,一堆堆的涌向那些欺凌过杨曦洛的日本兵,在这幻境里,她们一口一口的撕咬着日本兵的肉,不知道是谁的血,喷溅了出来。
我和闫九都傻了,这已经完全超乎了我俩的想象,现在,这简直就是个交错混乱的时空。闫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赶紧跑到我的身边,扶起我。我只是脖子有点疼,但是,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女鬼杨曦洛听到天明跑过来替她挡了一刀,怒气已经完全的占据了她的身体。我跟闫九相视一眼,完蛋了,没想到今天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曦洛……天明……”婷玉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她匍匐着爬到了天明身边。第二次,这是第二次天明倒在她的面前。“天明,曦洛,是我,都是我的错,现在,我来还给你们,还给你们……”她拔出了天明身上的匕首,冲着已经成魔的杨曦洛说:“曦洛,对不起,这是我欠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来不及阻止,在我们面前,年轻时候的老奶奶,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脖子,“啊……”她大叫着,将匕首自脖子的左边划到了右边,我分明听到,匕首划过她的气管的时候,叫声变成了咕噜咕噜的声音,鲜血四溅,喷的到处都是。
“小骨,小骨你醒醒。”我被人摇的快散了架,强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打扫卫生的周阿姨焦急的面孔。“哎哟,你这孩子,怎么睡这儿了。这幸亏我看了一眼要不人给你推冰柜里去都不知道啊。”
头,好痛。腰也要折了。我醒了醒神,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停尸床上。等等,让我想想,昨晚,发生了打斗……我赶忙摸向我的脸,这个瞬间我居然想到的是自己是否毁容了,但是没有,手上的伤口也没有。我完好无损。
然后,尸体,对,尸体。我赶忙问周阿姨:“阿姨,昨晚这里那具尸体呢?”周阿姨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我一个翻身下床,没站稳,险些跌倒,我顾不得这些,拉开放尸体的冰柜就往里看。还好,尸体还在,我打开塑胶袋的拉链,再次确认了里面的尸体确实是那个纹身的男人。
我松了口气。关好了抽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用说,灯也没有碎,那我昨晚真的是在做梦么?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将尸体放回冰柜,什么时候又睡在了停尸床上。
“你这孩子,快起来,地上多凉,坐病的。赶紧回去休息吧。哎哟,真是的,你看你……”周阿姨的唠叨声此时却让我感觉很温暖,我还活着,这感觉真好,我实实在在的活着。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死亡,原来我的内心深处是如此渴望活下去。现在,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实在太累了。
洗澡的时候就险些睡着,我简直太累了,浑身的疼痛让我怀疑昨晚确实经历了一场灵异的事情。那个神秘人,那条流浪狗,这真的是幻觉么?不去想了,睡醒后再说。
于是,我又整整睡了一天,再次醒来,已是日落西山。小李不在,没有人会为我送来美味的食物,即使再不情愿,肚子在抗议,我也得出去觅食。我用冷水洗了洗脸,抹去最后一丝困意。等等,脸上那是什么?
起初我以为是睡觉压出来的红印,但是,这红印却像一道浅浅的疤痕,不仔细看不会很明显,而这疤痕的位置正是昨天我受伤的位置。我赶忙看向自己的双手,昨天被灯的碎片扎伤的地方我还依稀记得哪里。
果真,另一道浅浅的疤痕虽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会发现。我一屁股跌坐在床上,看来,我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不得饥肠辘辘,我决定回到停尸房去找线索。如果不是梦的话,一定会有线索可循。夜晚的停尸房依然空荡,我打开白炽灯,先让双眼熟悉了一下突如其来的亮光。
还是那个熟悉的环境,冰柜里的那个位置应该还躺着那个纹身男,我正准备过去再次查看冰柜里的男人,却听到有人叫我。“小骨啊,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原来是传达室的大爷。
还没等我答话,他又兴致勃勃的说:“你现在可是咱们馆的传奇人物啊,今天早上公安局来人了,说是根据你修复的脸,找到了死者,家属也很快就过来认尸了。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你是我见到的真有本事的。哦,是嘛。”我话不多,只简单吐出那么几个字。
“没换地方吧?”我指了指冰柜,那意思是还想看一下纹身男人。传达室大爷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烧了烧了,都过了头七了,这人再不烧可是要出事儿的啊。”
我见大爷话里有话,赶忙问道:“出事?出什么事?”大爷看起来有些得意,应该很少有人听他认真的说话。他反而卖起了关子,“你先帮我找找我的烟斗,之前我不离身的,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巡夜落下了。”
真是拿老人家没办法。我只好在不算小的停尸房里开始寻找。还好,不是那么难,在冰柜电闸的地上,我看到了他的烟斗。过去捡起来,我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其实这里已经收拾的一尘不染,这该是人的条件反射吧,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都会掸一掸灰。
我刚要拿给他,突然,余光被一个光点儿所吸引,我转头看去。在两个冰柜之间的缝隙中看到了那光点儿的来源。
我走过去蹲下身,很轻易的就拿到了发光的东西,这,该是一块玉吧,通透,有光泽,但是却是黑色的。我听说有一种玉是黑色的玉,我拿起了它和烟斗一起交给了传达室大爷。
“给您,快告诉我吧。”大爷拿起了烟斗,看着我手里的玉摇了摇头,“我老头子可没有这值钱的物什,你明天问问是谁掉的吧,不过这地方也就你们几个人。好找。”他拿起烟斗转过身往外走,“喂,您快点说啊。”
我有些不耐烦了,这老人家,还没卖完关子么?“跟我回传达室吧,这地方我可说不出来话,你这个女娃胆子怎么那么大。走了走了。”我关上灯,再一次回头看了看停尸房,好吧,既然纹身男已经不在这里了,应该没有我要找的线索了。我紧走了几步,跟上了大爷。
随着大爷到了传达室,他一进屋就用一条拂尘很认真的从肩膀开始,一直到脚跟,从上到下的掸了一掸。见我站在那里,他一边掸一边说。“我们老人迷信,去过那些不干净的地方,回来都得这么做。
是怕有脏东西跟着。”我恍然大悟,不干净的地方他指的是停尸房吧。“大爷,人死如灯灭,怎么可能还会有灵魂呢……”说到这里,我突然顿了下,我那晚看到的一切,却真的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啊。愣神的功夫,大爷已经倒了杯水给我。
让我坐在桌边。“小骨啊,你在这里日子也不短了,没碰上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么?”大爷突然这么问我。“没,没,当然没……”说这话的时候我真的有些心虚。但我还是不能相信那天晚上的事情。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都相信科学,胆子也都大。但我在这个地方待了一辈子,从一个化妆师到现在的传达室,我也是慢慢的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的。”大爷话还没说完,我惊讶的打断他:“您也是化妆师,可没人提过啊。”
大爷笑了笑,拿起了自己的烟袋锅子,慢慢的往烟斗里加着烟丝,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跟我聊着天,仿佛陷入了回忆中。
“我做化妆师的时候比你现在还要小,我们那会儿可没有什么大学让你专门研究怎么给死人化妆。这职业在那时根本没有人干,真干的也是穷的叮当响的人。
我还记得,当时我的师傅满世界去找徒弟,到我家的时候,因为家里穷,爸妈收了师傅的钱就让我跟着学徒了。起初我是特别的害怕,即使正常死亡的人都会给我吓个半死。
师傅为了锻炼我的胆量,经常让我夜里去太平间值班。一来二去,我的胆子也就是这样才慢慢大起来的。我们那会儿讲究的事情很多,用拂尘掸身就是为了驱走邪气,这拂尘浸过柳叶水。
其实一直也都是这样相安无事。直到有一次,师傅回老家省亲,留我自己在这里,我那会也胆子大了,也有经验了。于是做什么事情都开始大意起来。我还记得,那次推过来一个被人杀死的姑娘,脸上一条刀疤都见到骨头了,那晚,我喝了点酒。本应该做的化妆没有做。
一觉醒过来已经第二天傍晚了。所以,那晚我开始化妆的时候已经是那个日子了……”大爷停顿了一下,示意我给他倒杯水。我赶忙照做,心里开始莫名的忐忑。清了清嗓子,他继续道:“那个日子……就是头七。”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我仿佛还能感受到大爷那晚的恐惧,我的这名前辈连拿烟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缝合那个姑娘的脸上的刀疤的时候,一切还没什么问题,但是,当我完成以后,却发现不知道是自己手艺不精还是怎样,那姑娘的嘴仿佛笑一样,微微上扬,那脸上的刀疤异常的诡异。
也是该着出事了。不知道哪里跑来只黑猫,从我脚边窜了过去,当我再回头的时候,那尸体自己坐了起来。
我当时就吓晕了,等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从那以后,每天晚上只要一闭眼,那脸上有个刀疤的姑娘就站在我眼前,我简直快吓死了,那种恐惧是无时无刻不环绕你的。就这样,等师傅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瘦的脱了人型,一个月没睡觉,人都熬成了一把骨头。
师傅见我如此,当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找来佛像,焚香祈祷,但似乎,都不是那么管用,我还是一天不如一天。
后来师傅跟我说,这姑娘是冤死的,头七回魂夜见到我,当我是杀她的仇人,她已变成厉鬼,正欲锁我的命。本不信这些的我,见到师傅焦急的样子,也深深的相信了师傅的话。
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干脆什么也不干,每天就躺在床上等死。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昏睡了过去,那觉睡的真是香,三天三夜不曾醒来。而那姑娘也不再出现在我眼前,我简直太开心了。赶忙爬起来想去找师傅。
但我只看到躺在那里的师傅。”说到这里,大爷哽咽了,这件事情在他心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无法释怀。“后来我知道了,我师傅用他自己的命换了我的命,他遍寻古法,最后一刻换下了我。我永远忘不了他走的时候的样子,双目被毁,七窍流血。
躺在那里的本应该是我啊。”也许许久不提这段伤心事,再次提及,大爷像个孩子一样的呜呜的哭了出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在旁边默默陪着他。“打那以后,我就不做化妆了,甘愿守在这传达室一辈子。
我对不起我师傅啊。”我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开导他。只是默默的低头喝着水。“所以啊小骨,有些事情一辈子不碰到自然是好,如若碰到了,便真的会刻骨铭心啊。记住大爷的话,一定不要在头七的晚上给死人化妆啊。”
可我觉得那天并没有什么黑猫经过,也不像大爷说的那样,那天我还是看到了像幽灵一样的清朝人,我本想再问问大爷的,但时间不早了,而大爷还有些伤痛,我只好点了点头,跟大爷告别,离开了传达室。
本想睡到自然醒,但是,那残酷的敲门声还是在一大早将我吵醒。这一晚睡的很不踏实,做了无数个梦。心悸的感觉一夜发生了很多次。所以,很疲惫,所以,当敲门声传来,我非常非常的不开心。
我感觉脾气再好的人,在早上被敲门声吵醒还是会有起床气的。我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情愿的打开门。小李那兴奋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清晰。一看是他,我的起床气消失殆尽,这家伙,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你来啦?”我看着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是啊师傅,是馆长让我陪你去出差。
你收拾好东西没有?咱们下午的车就出发了。我买的卧铺票。”说完,他还晃动着手里的那两张粉粉的火车票,难掩兴奋的心情。我心中不禁暗叹,真是个孩子。他是高兴了,可不知道我这个不爱与人打交道的人被逼迫去跟人交流内心的痛苦和彷徨。
眼看是睡不了了,我让小李先去收拾,我们俩约好下午两点出发。这期间,我很快的收拾了一下我自己的衣服和东西,由于我是个最不时髦的人,所以,衣服也是黑白灰那么几件,都装上都没法装满一个行李箱。
那箱子还是我上大学时候用的,上面都布满了灰尘,以至于我从衣柜顶把行李拿下来的时候,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这边简单的收拾完,我就去停尸间找小刘,她现在做的非常好,已经独挡一面了。一些复杂的化妆,她也能自己来完成了。馆长很高兴,所以,提前跟她结束了实习期合同,在她完成了之前那个演讲以后(替我演讲),跟她签了三年的合约。
小刘和小李虽然都是我的徒弟,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一个胆小,一个胆大,一个是为了挣钱才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份工作,另一个却是真正的喜欢,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因为我不止一次从小刘的眼睛里看到了兴奋,看到了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那种见到尸体的贪婪。也许,也是我想的太多了,不过,有这样一个徒弟,我却省心不少。
跟她交待了几句工作,让她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便溜达着到了殡仪馆门口的传达室。上次与大爷聊了一些之后,我知道他也是个化妆师,所以,亲近感不自禁的在见到他以后涌上来。我跟大爷说,我会出门一段时间,希望大爷可以帮忙看着点小刘,因为,她毕竟年轻,有很多忌讳还不是很清楚。大爷一边抽着烟,一边用泛黄的手指敲打着陈旧的桌子,不住的点着头,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我认为,他是同意了。
做完了这一切,也到了出发的时间。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从来没离开这里那么远,我既不喜欢与人沟通,又不喜欢出远门,因为离开这里,一下子就没有了安全感,这会令我及其不安。只盼望能早些结束这次旅行,尽快回到这里来。
先要去的是Z市,那里离我们这个地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我们需要坐一夜的火车才能到。没有选择飞机这种交通工具是因为馆长的节俭计划,其实,就是不舍得给我们花钱。要不是我这次出去能为他的殡仪馆增光添彩,估计,他让我们坐车去的钱都不舍得。也是合我意,我没来由的害怕坐飞机,我想到脚离开地的那种恐慌,就会难受的要命。
小李是个不挑剔的农村的孩子,对于他来讲,能坐上卧铺,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我们买的是软卧,四个人一个包厢,我和小李睡一边,另外一边还有别的人。另一边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一直皱着眉头,即使我们跟他打招呼,也是连头都没有抬,看样子,是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说些什么了。
这样也好,我喜欢安静,没人打扰更好些。这个包厢的票大概只卖出去了三张,我们的另一个乘客却一直没有来。起初,小李还跟我有的没的聊些什么,到后来,看我和那个男人都像个闷葫芦,他也识趣的扭转头,睡觉了。真难为了这孩子,我笑了笑,继续看着我手里的那本书。因为接触了之前的灵异事件,所以,我也想了解一些以前未曾接触的东西,没有人教,我就买了一些灵异的书,看看能不能在上面找到一些线索。
也许,能找到我想知道的答案。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很快,列车的灯就熄灭了,午夜将至,我关上床头灯,深了个懒腰,我要好好睡上一觉了。伴随着有节奏的火车在铁轨上行进的声音,就像个摇篮一样,我很快就睡着了。
还是那个梦,梦里,还是那个不屈不挠的白头发男人,看到他的背影,我是那么的熟悉,但却又那么的陌生。上次梦到他的画面,是我变身一只小鸟,因为救他而死,这次,梦里的他一直背对着我,我一直在后面不停的追着他,希望可以看到他英俊的脸,但是无论我怎么追,他始终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着急的我快要哭出来,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叫,让他停下脚步等等我。他这次真停了下来,我欣喜的拉住他的胳臂,可当他转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英俊的脸,我看到的,居然是一张腐烂的爬满蛆虫的女人的脸,我大叫一声,惊醒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噩梦,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无意中向旁边的床上瞟去。但,只一眼,就足矣让我浑身僵硬,大气也不敢喘。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她就那么不动声色的看着对床的那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我之所以感到害怕,是因为,我发现,她根本没有脚,是用飘的,悬空在了那个男人的床边,与他脸对脸的互望着。
由于她的到来,这间包厢的温度急剧下降。我在睡前看到的小说里是这么写的,鬼魂到来的地方,阴气会格外重,即使你看不到,也会感到脊背发凉,温度下降。是的,我是不是依然在做梦?我不敢动,但是我使劲闭上眼睛,希望再睁开的时候,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我错了,当我反复进行了三四次睁眼,闭眼的行为后,我发现,她依然飘在那里。我用手抚向颈间的玉,但是,那里空空如也,是啊,我怎么忘记了,我的玉早在上次以后就被大狗收走了。所以,我没有了玉,也没有了玉的保护,但是,我现在即使没有了玉,居然也能看到鬼魂了,上帝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身为一名给死者化妆的人,如果我天天看到这些恐怖的画面,那,那我以后的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样啊。
我打算这个姿势保持不动,然后,我就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等天亮,书上说天亮了,鬼就会走的。我只需要等到天亮就好。可,也许是她感应到了来自后背的注视,也许是她感应到了我能看到她的这个事实。在我闭上眼睛装看不见她之前,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转身,飘到了我的面前。
我用手捂住嘴,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我看到了熟悉的画面。是的,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我看到了梦里的那张脸,那张因为高度腐烂,爬满蛆虫的脸。我已经不知道叫出声了,我就直勾勾的看着那双眼已经变白,流着绿水的眼睛,我跟这个女鬼互相对望着,就那么对望着。咯吱咯吱,她的脑袋向一侧歪了过来,她仿佛也在惊奇我能看到她的这个事实。
咯吱咯吱,“帮……帮……我”,咯吱咯吱,随着她脖子关节的继续晃动,我仿佛听到了从她嘴里发出的声音。“帮……帮……我”,没有错,是这个女鬼在跟我说话,她在向我求救。
我小声的跟她说,“你……你有什么冤屈,你……你告诉我,我会帮你。”说完这些话,我在心里都想给自己鼓掌。我是怎么了,都吓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帮助她。见我答应了她的请求,那已经烂的没有嘴唇的露着牙齿的嘴扬起了一个被称为微笑的表情。
我发现,拿过玉的后遗症不仅是能看到鬼,还有个后遗症就是,不需要跟她们对话,我就能知道她们的想法。下面就是我看到的。像过电影一样的画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这就是我跟女鬼之间达成了某种约定,所以我才能看到她想让我看到的画面吧。
我见司机师傅的眼神里充满了防备,本来,他觉得这两人一狗里闫九已经被划为不正常人类研究所得首席研究目标,现在,我对尸体不惧怕的样子让他也觉得,我是不是也哪里有问题。
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回家,这段时间,实在需要安抚好这位中年男人的心灵。以免,他因害怕,将我们扔在这里。
我走到他面前,冲他笑了笑,对他说:“师傅,您别害怕。我是入殓师,之所以之前没告诉您,也是怕您害怕。毕竟,人们对死人,还是会有一定畏惧。闫九他是一位算命先生,就是这样。”
司机见我跟他解释了这些,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对我说道:“我说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哪里来的这么大胆量。那红衣服女……女子,连我看了都退避三舍,但既然你是做这行的,难怪难怪。”我见他生生把女尸二字吞了回去,想来,刚刚那一幕令他也会浑身不自在。
听说闫九是算命先生,司机师傅赶忙对他说:“这位老弟,你帮我看看,最近是不是顺利?今天这事,我想想还是心有余悸啊,你知道么,这……这要真是我,那我就真完蛋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说完,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号。
我见闫九真的过去拿起了司机师傅的手,我知道,又是他卖弄自己能力的时候了。没有继续待在那里,我还是想去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借故去买点喝的东西,又来到了那位老奶奶的小卖部。
老奶奶见我走了进来,先是一楞,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我买了两瓶矿泉水,将钱递给她。那满是皱纹的手,慢慢的收好了钱,从始至终,她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奶奶,前面的巷口,出车祸了,死了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我打算开门见山,既然她能预感到我们司机师傅会出事,那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老奶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缓缓抬眼看向我:“姑娘,有些事情,是你我都没法阻止的。我老了,好多事情经历多了,也就麻木了。我也不想多惹事哟,奶奶奉劝你一句,不甘你的事,你也不要管。你们是外面来的吧,不是这里的人。奶奶能告诉你的就是,你们的车可以顺利的上路了,没问题了。”
我站在那里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老奶奶。“奶奶,以前的我,这些事情我都不会管。但是,我经历过很多令我到现在都后悔的事情,我眼睁睁看到有人被害死在我面前而我却没办法救她,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痛苦了。”我的面前又出现了被蛊婆当作灵蛊粮食的那个女孩儿,她就那么躺在地上,歪过头,静静的看着我。但是,没办法,我却只能眼瞅着她被害死在我面前。
心里这个结,我没有跟闫九和大狗讲,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承受着他们自己本身的压力。而且,我根本就帮不了他们,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自己帮自己。我只有救更多的人,才能弥补我心里的这个创伤,才能忘记那一双乞求的眼睛,才能忘记那绝望的眼神。
“奶奶,我知道,您不告诉我,也有您自己的苦衷,但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被害。这件事,我感觉根本就没有结束,因为,我……我刚才看到,女孩儿的灵魂被不知道什么,给带走了。”
我斗争良久,要不要让这位老奶奶知道我能见鬼这件事。既然她能好心的提醒我们,这,证明,她并没有完全冷漠麻木到置之不理。
没想到,听见我说完这句话,老奶奶突然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她的脸因为激动,有些泛着别样的神采。“你……你见到她了?见到了?她什么样?什么样了?她还穿着那条红色旗袍么?是么?”
起初,我以为她因为我能见到女孩儿的灵魂而激动,但是,当我发现,她说穿着旗袍,那女孩儿明明穿了条红裙子,所以,她问的,并不是她。如果这样,她说的是谁?
“这位奶奶,恕我直言,您三天之内会有一个大劫,这是个因果债,如果,您不打算告诉我们的话,会有性命之忧啊。”突然有声音自我身后传来,我转过头看到了走进来的闫九。他怕我买水拿不了,不知道怎么打发了外面的司机师傅,紧随我走了过来。
这次,他没有吓唬面前的老奶奶,说完这些话以后,坐在柜台里的这位老人呆愣在那里,我们一直盯着她的脸看,此时,这张脸上浮现出的并不是惧怕死亡的焦虑的表情,而是,有一种释怀了的情绪浮现了出来,她的记忆仿佛被拉到了很远的过去。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曦洛,你终于要来找我了么?你终于要来了么。”她眼神有些涣散,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清楚的看到,在她的颈间有一颗红色的痣,这痣,和刚刚那个被撞死的女孩儿一样,都在脖子的部位,而且,颜色都像血一样,那么的鲜红欲滴。
“你们两个,跟我来,我给你们看样东西。”说完,她慢慢的站了起来,用手捋了捋已经全部变白的头发,她绕过了柜台,慢慢走到门口,将那个“停止营业”的牌子挂了上去。做完这些,她随手锁上了门再次转回到了柜台里。
我们这时才发现,柜台后面还有一扇门,不知道通向哪里。老奶奶推开了那扇门,从门口看向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大衣柜,原来,老奶奶平时白天在前面卖东西,晚上,她就在里面休息。但是,她的家人呢?80多岁的人,不是应该儿孙满堂共享天伦的时候么?
我和闫九还是站在柜台后面,没有主人的邀请,我们也不好随着人家进去。我看老奶奶 打开了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很古老的铁盒子,她打开那盒子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几张纸,我见到她对着那些纸流下了眼泪。但很快的,她抹掉了眼角的泪珠,拿着那些纸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仔细看向那些她珍藏的纸,原来,是几张黑白照片,相纸已经泛黄,宣告着这个照片的历史。相片的边角已经磨损的很厉害,应该是有人长时间摩挲造成的。我看向那个照片里的容颜,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虽然那个时代不流行化妆,虽然那个时代只有黑白色来记录美好的瞬间,但即使这样,都能看出相片里的女子的不俗长相。在那个没有美图秀秀和相机360的年代,这样的长相称得上是绝代佳人。
我一张张翻看着手里的照片,有的是一个人的,有的是几个人的,翻到最后一张,我看到了两个搭着肩膀的女生头抵着头,很开心的样子。这两个女孩儿可以说相当漂亮,她们各自有各自的特色,梳马尾的女孩儿看起来阳光活泼,另一个梳两个麻花辫的,却相对恬静。但是从照片里能看出来,两个人很要好,也很开心。
我看出了两个麻花辫的姑娘,就是面前的这位奶奶。心中泛起了“美人迟暮”这句成语,再美的花朵都会凋零,多美的容颜都抵不过岁月的刻痕。果然,我没猜错,老奶奶开始跟我们说了一段尘封了多年的往事,那个故事里,有我想知道的一切。
“你没看错,那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儿,是我。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儿,是曦洛,她叫杨曦洛,我最好的朋友。”老奶奶指着我手中的照片跟我说到。“她太美了,她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美,如果,她能生活在现在的这个时代,一定会超越什么范冰冰,高圆圆而受欢迎的。”
我们没有说话,继续听她讲到。“曦洛待我很好,她性格好,学习好,人又热情美丽,她占尽了所有的对美好的诠释。我在她身边,只是那颗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星星,所有的光泽,美好都被她一人分享走。但是,她对我是真的好。那会儿,我家条件没有她家好,她就经常接济我,帮助我。就连买衣服,她都喜欢买两件,一件送给我,一件留给自己,她说,我俩就是双胞胎。要做永远的好朋友。”
老奶奶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陷入了很久的沉默。许是鼓足了勇气,老奶奶继续说道:“那年,曦洛有了她的男朋友。那男生,是我们学校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他人长得帅,学习成绩好,思想又进步。家里条件也好。据说,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多少人都爱慕着他,包括我,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与他一样优秀的曦洛,我的好朋友,曦洛。”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在他们中间是有多么痛苦。一边是我的好朋友,一边,是我最爱的男人,但是,我只能掩藏我对他的爱,看到他们俩成双入对,我心里像刀扎一样的疼,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默默的看着我爱的人对我的朋友呵护备至。”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