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瑾云然的其他类型小说《桃仙在上,这个徒弟太难撩云瑾云然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打一个呼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间的雪落的愈发大了,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屋房青瓦上。月色朦胧照在雪地红梅间,那白日里尽显张扬的花枝此时也难得收了光彩,隐匿在暗夜的墨色中。南夭此刻正坐在云府厢房小院的屋顶上,一身白衣倒也和身下洁白的落雪相得益彰。虽然快临近子时,但这小院中还是有一群门生腰持佩剑正在四处巡视着。见状,南夭微眯着眼紧紧跟上了底下那群衣着相似的门生,本以为他们只是巡视几圈后便会离开,可谁知这群人仿佛带有极大的目的似的,对于路过的厢房、门扇都毫不在意,只是径直往那院中长廊深处走去。院中雪厚厚的铺在石砖树杈上,堆成一层。白靴落地,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南夭放缓了步子,只是拉紧了身后的外袍顿步跟了上去。最后南夭躲在长廊尽头的门柱后,清楚的看见了一个少年...
《桃仙在上,这个徒弟太难撩云瑾云然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晚间的雪落的愈发大了,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屋房青瓦上。
月色朦胧照在雪地红梅间,那白日里尽显张扬的花枝此时也难得收了光彩,隐匿在暗夜的墨色中。
南夭此刻正坐在云府厢房小院的屋顶上,一身白衣倒也和身下洁白的落雪相得益彰。
虽然快临近子时,但这小院中还是有一群门生腰持佩剑正在四处巡视着。
见状,南夭微眯着眼紧紧跟上了底下那群衣着相似的门生,本以为他们只是巡视几圈后便会离开,可谁知这群人仿佛带有极大的目的似的,对于路过的厢房、门扇都毫不在意,只是径直往那院中长廊深处走去。
院中雪厚厚的铺在石砖树杈上,堆成一层。
白靴落地,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南夭放缓了步子,只是拉紧了身后的外袍顿步跟了上去。
最后南夭躲在长廊尽头的门柱后,清楚的看见了一个少年身着单薄白衣跪在浓墨夜色中,身形被冷风吹的轻颤,肩头落满了雪。
“云……云瑾?”
望着那瘦弱发抖的背影,南夭皱着眉有些惊愕,一时之间就只剩满脸的不可置信。
还未等南夭想凑近看清楚少年的模样,那跪着的人便被身旁门生强硬的拽起了身,随着主人的动作,那些落在衣衫上的一层雪花纷纷簌簌洒落在脚边的石砖上,慢慢与石砖中的水洼融化融合。
少年脚步不稳,被那门生拽起身时双腿还在止不住的颤抖着,最后只听“咚──”的一声伴随着闷哼,这人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一遭可是把那些门生吓坏了,特别是拽着少年起来的那人,面色直接被吓的惨白,嘴唇发抖,颤颤巍巍的对身后还亮着烛灯的厢房小声道:“公子,人晕过去了。”
“......晕了就把他丢回去,别让他在这里碍我的眼。”
“是。”
话音刚落,门生里的两人便上前一步分别架起少年细瘦的肩膀,粗暴的向前拖着,原本整洁干净的白衣也被地上的雪水沾湿,染上了深黑的泥泞。
石砖边角尖锐,划破了单薄的衣衫,少年膝盖小腿处被割破的血迹慢慢掺在雪水中,沿着水渍缝隙渐渐与小院中堆在石阶上的落雪混杂。
落雪染上鲜艳的红,远远看着倒是比来时枝杈上的红梅还要妖冶夺目。
南夭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寒酸寂静的庭院里。
这处庭院一眼看去竟是与方才那处小院相差甚远,穿过破旧的石门洞,不说有没有偏房长廊,整个院内就只有一处小小的厢房黑着灯,恍若死尸般诡异。
门生们将少年拖到了厢房门前,一脚踹开斑驳的木门,继而就只听到一阵瓷器碎裂和沉闷的碰撞声后,那一群穿着得体的门生便一脸嫌恶的出了厢房的门。
“大半夜的不让睡觉就是把我们叫过来把这废物送回房?”
隐隐约约的南夭坐在屋瓦上听到了那群人的牢骚声。
“可不是,那云然公子不就是怕第二日如果老夫人见着了云瑾这般模样,岂不是又要到宗主那闹腾一番。”
“话说老夫人真真是疼爱这个小公子,只可惜是个废物——”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了?”
看着那些人渐渐消失在石门拐角处,南夭才趁机纵身一跃而下,踩在院中一棵光秃秃的树杈上,抖落了一地的雪碎。
打开厢房的木门,随着一声粗哑的“吱呀”声,南夭诧异的看着面前碎了一地的瓷器还有破旧了的布帘。
他瞪大了眼,眼眸微动蹙着眉一时之间也怔在原地。
南夭绕过眼前老旧泛黄的屏风,踩着满地的碎片来到内室后,在看清床榻上的情景时彻底傻眼了。
云瑾面目苍白,嘴唇冻得发紫,双目紧闭,瘫软半跪在床榻侧,双膝还轻微的抽搐贴合着冰冷的地面,膝盖处的血迹在月色下一眼看去格外骇人。
少年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南夭走近,拂袖将云瑾身边尖锐的瓷片扫到一旁,半蹲下身子轻轻将右手绕过少年肩膀,左手托住无意识向后仰着的头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冰软的床榻上。
右手捏起灵力将室内早已灭了的炭炉燃起,南夭眼眸一暗,心下了然:那位云然公子是真的想要云瑾死啊。
内室漆黑一片,只能借着那薄纸窗无法遮掩的月色照亮这一角。
屋内原本寒如冰窖的温度渐渐回升,南夭半俯下身将少年双膝上粘住的衣衫小心撕开,或许是真的太疼了使那原本昏睡着的云瑾实在承受不住轻呓出声。
南夭连忙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左手聚起灵光察看云瑾的伤势,膝盖处的被划破的血痕在亮光下尤为明显,刺目的鲜红,连同着膝盖处的衣衫也没能幸免。
那几道血痕还在渗着血,冰冷刺骨。
南夭蹙着眉心疼更甚。
抬手握住云瑾冰冷的手指,缓缓给他输送着灵力,许是灵力温热躺在床榻上的少年也渐渐回了温,唇色渐红。
随后南夭双手覆盖在少年的伤处,期间云瑾似有所感身体轻微发着颤,手指轻轻攀上南夭的衣衫捏住衣袖的衣角再不肯放开。
无奈叹了一口气,南夭拢紧云瑾身上单薄的衣衫继而将手边自己厚重衣袍尽数盖在了他的身上,灵力缱绻滋养着少年回温的身躯。
膝盖处的伤痕也慢慢愈合,南夭从乾坤袋中掏出布巾擦拭着云瑾小腿处残留的血迹,心脏微疼。
他——经常被人这样欺负吗?
云瑾身体虽然回温,但在小院中跪着不知是吹了多久的冷风,体温也渐渐开始升高,原本惨白的脸此刻也是被烧的通红发烫,少年蹙着眉很不好受的直往南夭身前贴。
好像把他当成了可以降温的冰块。
别无他法,南夭只能以一种半跪的姿态虚虚的揽着面前烧的滚烫的云瑾,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南夭看着掌心渐渐化形的桃花花瓣,唇角带笑自言自语道:“这也算是抵了前几日那碗馄饨的债。”
说罢,南夭垂眸看着怀中睡得并不安稳的云瑾,面上一柔,轻声道:“那晚的毁约我又该怎么抵?”
......
从云府出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南夭睡眼惺忪一脸疲倦。
一夜未眠,南夭转身望着身后被晨光照亮的牌匾,面容一暗,眼眸中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滚。
这雪已经下了一夜了。
从后窗熟练的翻进客栈房间内,还没等南夭先站稳脚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阿四的声音:
“主人。”
南夭身形一顿,不应声。
半晌,南夭自知已经被发现才慢慢转过身,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站着的阿四,桌案上的烛火稍暗,一时之间竟看不清眼前人的神色。
“阿四?”南夭轻唤。
“主人......”阿四皱着眉看着南夭落满雪花的外衫还有沾染尘土的白靴,心下了然,问:“您一整夜去了哪里?”
“......”
南夭轻晃着身子坐在院中那一棵桃树枝杈上,微闭着眼睛侧靠在枝干旁,耳边尽是风吹树叶沙沙的轻响声。
鼻尖萦绕着令他安心的桃花清甜。
“阿四。”
南夭冲着还在院中晾晒衣物的阿四喊道,眼眸微闪着光亮,嘴角扬起一抹笑,“你说我们将这处林子安置在哪?”
“殿下想去哪?”
闻此,南夭抬眼看着院外还开的繁盛的桃花,眼神温润,思量再三却还是摇了摇头,意到不妥:“就这一处林子去哪都挺引人注目的。”
说着他便放缓了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凡间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吗?等有机会可以再问问鹤泽。”
阿四看着树杈上捏着花瓣认真思考的主人,竟真难得的对这一件事上了心,倒也觉得新奇不再打扰,提着手中的空桶转身便要走,结果才刚过院中,就被南夭的一声惊愕顿住了脚步。
“小殿下?”阿四转身疑惑的瞧着南夭,问道:“怎么了?”
南夭不语,像是没有听见阿四的话愣愣的坐在花枝中,神色不明。
过了好一会儿,这人像是缓了神,眼睛慢慢移到阿四身上,皱着眉小心翼翼问:“昨日......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忘了什么事?
幸得南夭现在还能想起来。
明明前一天已经约定好与那云小公子一同夜游西湖,可最后的他离那凡间只差一步天门关,好巧不巧竟是在苑外碰见了帝君,与这仙争论一番后难免忘记了自己这般煞费苦心逃出来的用意。
“该死——”南夭眼眸深暗,涩声骂道。
“小殿下?”阿四诧异的看着南夭从那棵桃树上跳下来,抬脚便往苑外走,问道:“小殿下这是要去哪?”
“帝君昨日让鹤泽仙君告知阿四,吩咐小殿下这几日要安分的留在秋水苑不可再下界了。”
南夭脚步一顿。
“如果我不听会怎样?”说完,南夭眼神微动,似是调侃。
“帝君吩咐如若小殿下不听那昨日与殿下的约定作废......”
南夭唇角一紧,眼眶却是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停下步子转身看着阿四,自嘲一笑,喃喃道:“他这招倒是狠。”南夭声色哽咽,挑眉调侃着身前的阿四:“阿四你听他的话?”
阿四摇了摇头。
“小殿下......”
“日后不必再叫我小殿下。”南夭只觉胸腔堵塞。
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懂那仙了。
母亲在世时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母亲病重在床已久,他只来过三次,最后哪一次不是被那些所谓“要事禀告”的仙官给叫走的。
母亲从来不说自己怨恨他,只是常常劝诫身旁的南夭说父亲事务繁忙,不该记恨,更不该去打扰父亲。
母亲爱的太卑微,她也时常描述自己就像是父亲临时兴起后的不加思考的决定,等时效过了自己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可现在,母亲去世后,这往日一字一句解释说“朝事众多”的仙界帝君竟开始一遍遍“在意”起他儿子的事了?
简直可笑至极。
南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波幽深,昨日从那侍从身上偷来的玉饰微微发烫,贴合着少年腰身,灵力缱绻。
“以后我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
南夭离开那日,只有鹤泽一人来送。
那仙官眼中是百般的不舍,看着面前已经快与自己齐平身高的南夭,不禁劝道:“南夭你再仔细考虑考虑,那凡间是真的不与你想象中的那般,司命说——”
“司命说我命数中有大劫,我知道的。”南夭笑道:“鹤泽你别担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分寸的。”
鹤泽面容担忧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抬眸见南夭正转身看着天门关后的大殿,眼眸微垂,神色暗淡。
“帝君今日正与东海蓬莱商议要事所以......”说着鹤泽蹙眉看向南夭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轻声问道:“没事吧。”
南夭笑着摇了摇头,眼尾上扬微微泛着红,复又拍了拍鹤泽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他来与不来与我有何关系。放心吧。”
阿四跟在南夭身后,抬眼瞧了瞧时辰,上前一步,提醒道:“主人,时辰快晚了。”
“哦,对——”南夭像是反应过来了,转身不再去看身后那方堂皇的殿宇,对鹤泽摆摆手笑道:“不用送了,以后有时间来找我玩啊。”
此话一出,鹤泽难得的笑出了声,复而抬手敲了敲南夭的额心,看着少年墨色瞳孔中少有的光色,无奈叹道:“你啊,我怎知你下界会在哪?”
“也是,”南夭挑眉作思考状,随后嘴角微勾:“等找到了地方就传音告诉你,行了吧?”
鹤泽点点头不说话。
“鹤泽仙君,我走了,后会有期。”
看着南夭一袭白衫渐渐离开的身影,鹤泽身形一滞,转身朝着那处堂皇殿宇走去,不知为何许是因得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殿下突然离开,心里感觉像是却了一角。
抬眸看着一旁白玉门柱,鹤泽轻轻摇了摇头:
这仙境缺了南夭,倒真是觉得无趣的紧。
......
广陵落雪,光秃秃的枝丫上盛满了雪迹。
幸好乾坤袋中装了许多耐寒的衣物,再加上本身的灵力自持,南夭也没觉得有多冷。
少年一袭白衫垂落,毛茸茸的披风落至身后,墨发以玉冠束起,是越发衬的南夭五官精致、笑容明媚。
似是要融化这十二月的雪。
他与阿四站在云府朱门前,府前的石狮结了冰,被午时的日光照的发亮,洁净光滑的冰面反射在南夭眼中,倒是觉得有趣的紧。
府前守着的是两个小厮。
身着单薄,只是虚虚的拢上了一层薄薄的外袍,冻得是嘴唇发紫,面色发白,神情很是不爽。
“请问,”南夭站在阶梯下,拢着外袍兜帽看不清神色,微微颔首道:“云小公子在吗?”
“云——小公子?”一小厮声音微扬,语气中尽是不可置信:“这位公子您是不是找错了,您要找的应该是云大公子云然吧?”
南夭很不喜欢眼前小厮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但奈何刚入尘世也清楚不能再凭着自己在仙界的性子来,蹙眉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找云小公子云瑾。”
意料之外的,那两个小厮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相视一笑完全没有把南夭放在眼中:“哈哈哈哈哈哈就那庶子还有人找?不会是什么仇家吧?”
“有可能——”
“我不是什么仇家,”南夭抿着唇,音色清冷:“我是他的朋友。”
“......”那两人顿了几秒后,神情怔愣,那原本苍白的双颊也是被笑的通红:“朋友?!那废人原是有朋友的吗??”
南夭不想理会眼前像疯子一样的两人,只是耐下最后的性子,问:“他在这?”
小厮摇了摇头,态度逐渐生硬起来:“不在,我们不认识什么云——小公子。”
“你——”
南夭气极,抬脚就要冲上去,结果却被身后的阿四拦住了。
“主人,您记得鹤泽说过不要靠云氏这些仙门太近,以防害己。对于云小公子的事等找寻住处之后再加以打探,可否?”
南夭沉默了片刻,看着那两小厮似乎见自己生气神情愈发高兴,心觉自己刚入世的确应该收敛一些,目前除了云瑾外最重要的便是母亲生前留下的桃树了。
南夭点了点头,随着阿四的搀扶顿了脚步,而后拢紧了头上的兜帽也是不看他们径直转身离去,末了只是留下一句嘲讽,语调微扬:“疯子——”
见这突然而至的陌生人只是少年的姿态,虽看不清面色但想想到底是找那云瑾的人,想来也是没有什么身份的,再加之方才的两个字“疯子”着实点燃了一小厮心中的怒火,只狠狠对另一人道:
“去,去找大公子,让那不知好歹的云瑾看看,这云府可是他想带人就带人来的地方?”
西湖上风大,虽是裹着厚厚的外袍,但还是免不了那拼命挤进宽袖中寒凉的冷风。
南夭坐在湖中心的小亭里,眼眸半眯着看着面前结满冰渣的湖面,反射着有些刺眼的日光。今日日头虽大,却只是个摆设没有任何的温度。
阿四从商市中买来了热气腾腾的烙饼,沿着南夭身边空地坐下,将烙饼递给他,道:“主人吃点东西,热的。”
南夭点头接过,但眉头自方才从云府离开后就一直紧皱着,张口咬了一块滚烫的饼身后,似乎察觉不对,转身对旁边认真吃饼的阿四说:“阿四你说云瑾是不是真的像上次那个当铺老板说的那样受人欺负?”
阿四向来跟不上南夭的思维,只是顺着主人的话点点头:“嗯。”
南夭有些无奈,深深叹了一口气,支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热闹的街市,轻声道:“我总觉得这人间跟我想的不一样。”
说完发泄似的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烙饼,赌气般嚼着。
“一会去找那老板问问吧。”南夭好不容易咽下一口,抿着唇神色有些不安。
“好。”
阿四话音刚落,南夭就将自己没吃完的烙饼递给了他随后起身拍了拍白衫上飘落的雪渍,道:“现在就去。”
“......”阿四有些慌乱的看着手中突然多出来的两张烙饼,支吾道:“主......主人,那这......”
“装进乾坤袋里,等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
“......是。”
当铺位于西市,临靠湖岸。
石砖上的落雪都被清扫在街边,小小的一堆七零八落的分布在整条街市上。三三两两的小孩子被包裹的严实,戴着兜帽围在当铺门前的堆雪旁,此时正玩得不亦乐乎。
南夭看着新奇,凑上前去,沿着孩子旁边半蹲着,看着他通红的鼻尖,手指捏起灵力触上那抹通红,笑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堆雪人啊。”小男孩鼻尖暖乎乎的,眨着眼睛似是格外欢喜的瞧着面前长得尤为好看的大哥哥。
南夭嘴角扬着笑,倒是觉得格外有趣:“现在日头这么亮,你们难道不怕堆完这些雪人就化了?”
“不怕不怕,”一个为首的男孩子站了出来,挺着小胸脯格外骄傲道:“我过几日爹娘就送我去云氏当门生,到时候我有了金丹就能让这些雪人永远都不会消失了——”
“哈哈哈哈”南夭眼眸泛光,神色温柔的瞧着眼前还长到自己腰身的男孩子,只觉好玩,转身对身前躲在自己怀中蹭着自己灵力的小男孩道:“那我现在就让这些雪人不消失好不好?”
“好!!”三个孩子齐声喊道。
南夭松开了还焐在男孩鼻尖的灵力,只见掌心轻闪过灵光顺着指尖渡上那一堆落雪,紧接着只是一眨眼的瞬间,那已经初成人形的“雪人”便整个被一阵白光覆盖着。
那三个孩子看的惊了,纷纷凑近南夭身边:“大哥哥是仙人吗?”
南夭笑着不说话。
“那大哥哥需要我们做什么吗?”那个要修金丹的小男孩拽着南夭的衣衫,眼神颇为崇拜:“大哥哥不光会灵力,长得也像个仙人。”
南夭被逗的笑不拢嘴,手指握上小男孩冰凉的手心,略带询问道:“那大哥哥请你们帮个忙。”
“什么忙?”
南夭指了指被孩子们堵上的门,歪着头眼神有些无奈:“大哥哥想进去。”
......
“老板。”南夭进门,屋内的炭火烤的正旺,遮掩了外面寒凉的冷风。
拂去身上残留的雪渍,南夭脱下厚厚的兜帽,将披风递给身后的阿四,上前一步笑着对那店家说:“还记得我吗?前几天当佩剑的那个?”
那店家上下打量了眼前这般俊俏的公子,虽是前几天戴了面纱但依照着眼睛也不难看出这公子是实实在在的美人。
“记得记得,”店家笑着从柜台处起身,道:“公子怎的又来了,这次当什么?还是剑吗?”
南夭摇了摇头,耸耸肩:“不是,那剑我没戴着。”
“这次来就是想向老板您打听个人。”
“谁?”
“云氏小公子,云瑾。”
“......”
从当铺出来,天色已至黄昏,昏暗的光色远远的挂在天边,西湖边红梅绽开,在一片白茫茫中格外显眼,似是从地狱生长的血枝沿着地面盘旋而上,润洁高雅伸展着腰肢。
南夭眼神发暗,面颊被里面的炭火烤的通红。
阿四跟在南夭身后,将手中一直晾在炭火旁的外袍披在主人身上,丝丝绻绻的温度侵袭着身上原有的寒意,融化着血液里流动的冰渣。
“阿四。”南夭轻道:“我要把他‘救’出来。”
“主人不可——”阿四劝阻道。
“你方才也听到了,他那是过的什么日子!鹤泽说的不错,那些仙门名家里个个都是些什么人物,仗着那低微的灵力就可以随意欺负人了吗??”
阿四看着面前面色惨白的南夭,心知主人是听到那位云小公子早早便没了母亲一瞬间的共情,一时气极。
“主人,鹤泽仙君说过您不能随意招惹仙门中的人。”
阿四见南夭垂眸沉默,又道:“您忘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主上那棵用灵力滋养的桃树。云小公子如若主人实在放心不下,等安置好一切可以再做打算。”
南夭怔了身形,半晌,叹了一口气,“阿四,鹤泽说的不错,你比我冷静。”
“阿四不敢。”
“谦虚什么,”南夭伸手拢紧了身上的外袍,笑道:“我这是在夸你呢。”
“是。”
眼看天色渐晚,南夭挑眉似是调侃道:“阿四,你说我如果把我那一片桃林种在西湖对岸,那云氏宗主会不会被我气死?”
“主人??”
南夭笑着摇了摇头:“知道知道,不会招惹仙门中人。”
雪到了傍晚仿佛下的愈来愈大了,在有些暗淡的晚霞下迎合着昏黄的光亮薄雾般飘散在空中,落在脚下的石板上转瞬即逝,细细看去只剩几点水渍,了无痕迹。
南夭伸手接住了飘落的雪花,掌心用灵力托起那六瓣雪花放在眼底看去竟是难得的惊艳。“以前竟没觉得雪花这般好看。”
“只是——母亲从没见过人间的雪景。”
方才,南夭将那仙界自己以前住的殿内可以当的玉佩环饰和不能穿的衣物全部当给了那店家,由此那空空如也的钱袋子此刻也是装满了银钱。
带着阿四寻了城中的一家客栈住下,商讨着第二日的去处。
“长安。”阿四对躺在榻上失了精神的南夭道:“主人,依照那掌柜介绍的仙门世家,广陵、萧山、昌黎还有好多地界都已经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仙家,现在唯一可去的地方便是长安。”
“为何那些仙家不去争长安城。”南夭的声音躲在被褥中有些闷。
“听说是因为长安城百姓本就安居乐业,他们极其厌恶那些引以为傲、不可一世的仙门世家,所以城中百姓也一直不归顺,以前萧山陈氏想要占据长安,结果那些门生刚入城就被那些百姓们赶了出去。”
“还有这等事?”南夭来了兴致,嘴角带着笑从被褥中探出头。
阿四点点头:“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那陈氏也就就此作罢。”
南夭支着头认真考虑了几秒后笑道:“那就去长安,感觉那里应该比这云氏的广陵有意思。”
“是。”阿四将手边的杯盏摆好,起身颔首:“主人,天色已晚,既已决定,阿四便退下了。”
“嗯。”
直到外室的房门被阿四关上后,南夭却从榻上起身,站在后窗前,透过半开的扇隙看着西湖对岸的云氏此刻也是熄了灯,只有寥寥的几盏还在亮着,不禁心念一动。
伸手打开后扇,南夭一跃而下,衣衫落雪却是朝着云氏去。
这还是云瑾第一次逛长安的街市。
明明就是云氏的小公子,此刻却像个犯了错的孩童亦步亦趋的跟在南夭身边,身上依然穿着的是昨日的那件走线的衣衫。
“想吃些什么?”南夭见他一直垂着眸子,微锁着眉有些担心。
云瑾像是才回了神,猛一抬头正巧撞上了南夭的眸子,有些慌乱,轻声道:“不,不用。”
“是不舒服吗?”
南夭瞧着云瑾苍白的面色,还没等少年反应便凑身上前,额头轻轻碰了碰云瑾的额角,一切动作都是非常的顺其自然完全不避讳。
过了片刻,南夭才撤开身子,歪着脑袋笑眯着眼,看着云瑾道:“没什么问......嗳?云瑾你怎么了?”
南夭大惊,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面前的少年明明上一秒还苍白的脸色此时却变得通红,这般模样像是染了风寒般骇人。云瑾身形僵硬此时又被南夭伸手拉着衣袖,更是万分的不敢动,只是瞪大着眸子一时之间失了反应。
“要去医馆吗?”南夭又想俯身凑近,结果却被云瑾及时的挡袖止住了这仙上前的步子,慌乱的后退一步,别开头,声音沙哑:“不用。”
见他如此坚决,南夭只得作罢,收回的手指轻擦过少年的耳垂,滚烫一片,这般一瞧竟像是羞的。
南夭见状没忍住轻笑出声,倒也没戳穿少年心性,那擦过耳垂的手指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云瑾的肩膀上,道:“走,去西市买些衣物。”
“好。”云瑾涩声答应着,原本与南夭并肩走的脚步也是放慢了些许,直到到了地方也一直保持着将近半米的距离。
南夭看清了云瑾的小心思,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倒也不恼满脸写着高兴。
毕竟来日方长。
南公子是西市的熟客,由此南夭前脚刚走进店里,那柜台处的店家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哟——南公子,快请快请,好久没来了,小的请问南公子这次来要买些什么衣物?还是红色的吗?”
南夭摇了摇头,笑道:“这次不是我买,是他买。”
说着,手指便指向了身后还垂眸站着的云瑾,眼眸微挑,嘴角溢着笑。
云瑾惊愕的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我?”
南夭点了点头,自觉的走到里屋寻了一处板凳坐下,扬了扬手对那店家道:“给我这位小公子选一些好看的衣服,”说着见身后的云瑾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南夭制止了:“云瑾你先别忙拒绝,我就是先问你,这次来你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云瑾一愣,他怎么可能带换洗的衣服?!明明就是这仙君趁着他昏迷的时候把他扛回来的......
云瑾咬着牙不答话,南夭看着面前十分别扭的小公子,不自觉笑出了声,转身对身后候着的店家笑道:“麻烦帮他选一些。”
“好嘞,公子。”
店家走到云瑾身边,微微颔首:“小公子,这边请。”说着还上下打量了眼前人几眼,见他与南夭一样只一身红衣在身,抿着唇转头问南夭道:“南公子,这次给这位公子做些什么颜色的?红色吗?”
“不......”
“不是。”南夭看了一眼身前想要拒绝的云瑾,眼眸微动,轻声道:“他喜素净,不必太艳,白色就好。”
“是。”店家来连连应道。
“你——”云瑾侧身看着坐在桌案旁的南夭,心中起疑:“如何得知我的喜好?”
南夭闻言一愣,紧接着勾唇一笑,道:“猜的。”
“昨日我问名字时你也说是猜的。”云瑾不傻,站在南夭身前,语气微冷:“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仙君挑眉不答,只是起身慢慢靠近眼前站着的小公子,眼眸含笑,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云瑾周身,带着清甜的桃花香,使得少年身形不由一滞,紧接着别开头不去看他。
“你要干什么?”
南夭见眼前的人实在是可爱,抬手理了理云瑾衣衫上勾起的发丝,便转头对身旁半眯着眼不敢往这边看的店家道:“带这位小公子去。”
“......是,是。”
......
拉开内室的布帘,店家先走了出来,对坐在旁边喝茶的南夭有些忐忑道:“南公子,你瞧瞧小公子这一身怎么样?”
南夭顺着店家的指示望过去,只见云瑾从布帘后走出来,一身白衣胜雪,本来半扎起的发辫现在全然拢至脑后束成了高高的马尾,那脖颈处的朱红系绳与衣衫相得益彰,恍若广陵那处盛开的红梅,搅得人心乱。
真不愧是他南夭看上的徒弟!
放下手中的杯盏,南夭起身走到云瑾身前,眼神欣喜的上下打量着眼前有些局促的少年,赞许的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店家说:“好,好,再去挑几块上好的布料,做好后我直接派人来取。”
那店家也是欣喜若狂,毕竟这位南公子一来就是这么大的手笔,连连点头称是。
“喜欢吗?”
南夭垂眸看着眼前脸颊涨红的云瑾,笑道。
“其实,”云瑾小心翼翼的开口:“不用这么破费。”
“啧。”南夭轻皱着眉,有些不满:“破费?那这些银钱是用来干什么的,难不成就是个摆设?如果只是在那放着才叫破费。”
“况且,用在云瑾身上不算破费。”
云瑾一愣,错愕的抬眸看着身前笑着的南夭,心中一暖。
颈侧的朱玉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衬的面前的小公子属实是朱唇如玉,如一月寒梅般蛊惑人心。
见云瑾一直盯着自己,难得的,南夭有些不好意思了。
轻咳几声缓解了空气里似有若无的尴尬,仙君开口问道:“怎么样,考虑好留下来了吗?”
“什么?”云瑾身形一颤。
“做我的‘关门弟子’啊,”南夭笑嘻嘻的指着云瑾身上极其合身的衣服,歪着头朝自己这个快要绑到手的小徒弟笑道:“既然已经穿了我的衣服,难道不考虑做我的人吗?”
“昨日在你房间,你不是说你要考虑一下?”南夭这样说着,那店家系好了布袋进门正巧听见了“在你房间”四个字,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既尴尬又紧张。
“......”店家被吓的不敢吭声,抱着最后一条命的想法将手中系好的几件衣衫递给南夭,支吾道:“南......南公子,这些是其中的几件......先给您——”
“好。”南夭见他这表情也是知晓店家是想多了,但也懒得解释,只是接过布袋对转身想走的人喊道:“那个——”
“南公子小的知错了,小的方才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
“......”
“哈哈哈哈——”南夭错愕了几秒直接笑出了声,眼眉微挑只道:“你不用这么怕我,我只是想问其他的衣物什么时候做好,我会让阿四来取。”
“......”店家当场长舒一口气,苦着被吓白了的一张脸,道:“南公子您真是要吓死小的,那些余下的衣衫让阿四小公子四日后来取就好。”
云瑾站在南夭身旁,看着这不正经的仙君与那店家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着玩笑,眉头一皱,“南......公子?”
“怎么样?”南夭见他愣神转身问道:“小徒弟?”
“什么?”云瑾方才错了神,有些蒙。
“四日后我让阿四将剩下换洗的衣衫送过去。”南夭饶有兴致的瞧着他。
“嗯,”云瑾点了点头,轻声唤道:
“师尊......”
南夭失踪了。
昨日回屋后,云瑾近一夜未眠,只是到了天将将破晓时才浅浅的进入梦乡。不过那梦里全是昨夜南夭那通红的血色的眸子和最后痛苦的神情。
再次醒来时,午时刚至,这也是第一次云瑾睡到这么晚。
穿好衣衫,绑好了发间的系绳,云瑾刚一出屋就碰到了端着食盒向自己房门走来的阿四。
“小公子。”阿四见云瑾醒了,便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轻声道:“这是午膳。”
云瑾见阿四没陪在南夭身边,有些疑惑,问道:“师尊呢?他还好吗?”
阿四点点头,掩下眼底的神色,道:“小公子吃完后将食盒放在亭中,片刻后阿四自会去取。”
云瑾没想太多接过食盒后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自行离开了。
发现南夭不见是在与往常一样午膳后自己将要去修炼的时间。
云瑾站在南夭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道:“师尊今日可与弟子一同去泉池修炼?”
按照往日南夭的习惯,即使不去也会告知云瑾并对自己的小徒弟嘱托几句话。而今日不知怎么了,屋内迟迟没有声响。
一开始,云瑾还认为是师尊昨日心情起伏太大睡的熟只是没有听见而已,可过了半晌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即便是睡的再熟,依照师尊的修为不会对再细小的声音都无动于衷。
云瑾有些慌了,收起心底的不安,便赶紧去寻平日里都在偏房呆着的阿四。
只是对于南夭的消失,阿四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很正常,正常的就像是早已知道了这件事一样。
“云小公子放心,主人他不会有事。”
“你知道师尊去了哪里?”云瑾问。
阿四摇了摇头,道:“主人从不向他人透露自己的行踪。”说完便收拾了手头上的东西朝着身旁的云瑾略一躬身离开了偏房。
秋风瑟瑟发冷,粉白的花瓣落满了已经慢慢枯黄的草地,这里虽得以南夭的灵力滋养可主人走后灵力渐弱,少许的枝叶已经攀上几分枯涩。
云瑾站在木屋前,低垂着眼睑忽然觉得周边已经生活了近半年的桃林眼下却如此的陌生。
阿四是,师尊也是。
衣衫上原本轻薄的白纱此刻却如千斤重,压的云瑾有些喘不过气来。
最近师尊他什么也不与自己说,就连昨晚他的追问也要打断。
云瑾眸光冷冽伸手捏着身侧一枝渐黄的叶片,指尖攥起灵力不要钱似的输送在叶片上,看着那淡色枯萎的纹理慢慢恢复如常,就像是自己干涸渗裂的心脏受得泉池的滋养渐渐愈合。
离开桃林,云瑾坐在了第一次南夭带自己来的酒楼中,手边是师尊最是喜爱的“泉水清”,依然似首次喝的那般清润鲜醇,只不过回味的舌尖却带着点苦涩,沿着咽道苦到了心底。
一楼戏台上仍然在演着一出又一出的戏,只不过每场戏都换了一批人。
云瑾坐在窗边,双眸无神的看向远处格外显眼的粉白花林。即便是在这般百花凋零的秋季,那处桃花林却依然开的茂盛。
台下的戏仿佛唱到了高潮。周围底下的人群都听的认真,仿佛对这出戏极其感兴趣。
云瑾无聊,便也收了心侧耳去听,虽然戏唱中的方言难以辨认但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这戏的吟唱曲调略微熟悉,再仔细听了一阵云瑾发现这不正是第一次他与师尊听得那出戏!
云瑾怔住了,就连杯子里的茶凉了都不知道。
竟会如此赶巧。
之前自己与南夭也不是没有来过这个酒楼,每每从入门到离开这戏台变化了多种戏曲故事,可都没有他想听得的那出。
时间久了云瑾便也以为是那次听到这戏是赶得戏台第一次搭班巧了,兴许是掌柜的认为这戏没有几人听也就撤了。
从那以后自己也没再将此放在心上。
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云瑾起身走下台阶,一袭白衣落至脚踝,五官清秀俊朗,朱红的玉珠散漫的耷拉在肩头,身姿挺拔非凡,远远看去宛若神君下凡般抢眼。
那店小二也算是有了眼力见,一眼便就认出这少年就是每次跟在南公子身边的那位,再加上气质出众定是某名门望族的小公子。见云瑾下楼便赶紧招呼上去,舔着笑脸问道:“公子可是再需要些什么?”
云瑾在戏台前站定。
“不需要,”云瑾对他道:“我想问......这台戏唱的是什么故事?”
大抵是因着这位公子俊美出尘,一旁的酒友看客也都放下酒杯朝着云瑾看去,见小公子开口询问也都耐心解释道:“这戏可是整条长安街最受欢迎的一出,讲的是那桃林中花仙的故事。”
“南夭?”云瑾微不可查的眉头皱了一下,试探道。
“正是!”一看客见这位小公子知晓南夭的事情,也是来了精神,猛地灌了一口酒朝他道:“公子还不知道吧,那桃花仙平日里也不知道是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连那花仙的一面都没见着!”
“哈哈哈秦兄你此言差矣,前几月你不是去偷南夭的宝贝桃花被那仙倒挂在桃林将近三日吗?”一人起哄道。
“别提了——”那秦兄摇了摇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那仙脾气古怪的很,要不是父亲病重我才不想去招惹他。”
“最后令尊不是好了吗?”
秦兄点点头,不可置否,笑道:“你说奇怪不,那老爷子不仅好了现在听闻我去招惹那桃花仙前几日还提着鞋拔子追着我绕村跑呢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哄堂大笑,唯独云瑾垂眸若有所思,眼瞧着台上的戏,轻声问道:“那这戏是怎么说的桃花仙?”
秦兄一愣,看着面前格外认真的云瑾也不再插科打诨,放下手中的酒碗打量了云瑾几眼,道:“想必公子应是名门世家的仙人吧,其实这戏也没讲些什么,只是说那仙命途多舛,听说是仅仅十岁便丧了母,传闻仙君的母亲如仙君一般是个桃花仙,可多情人自是没有好下场最后仙君的父亲毅然抛弃了桃仙母子与另一个人好上了。”
听到“丧母”时,云瑾的心蓦然沉下去了,指尖微微蜷起,努力平稳着呼吸,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们也就不知道了啊,这戏本来就不长,公子如果实在感兴趣就去街边的话本铺子里买些话本子,里面应该会有桃仙的故事。”
“多谢。”云瑾点点头,抿着唇定在了原地。
正午刚过,风有些大毫不留情的从酒楼的窗户间钻缝而过,冻得人有些哆嗦。
云瑾眼尾泛红,尽力的听着这短小的戏曲,想从这自己从未琢磨的方言中听出些路子来,可直到戏落幕云瑾发现从字里行间听到的几个字根本就连不成一句话。
侧身走到那位秦兄的酒桌旁,云瑾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那人说:“我能与秦兄去拜访令尊吗?”
“??”秦兄顿在原地,有些奇怪云瑾的话,本想拒绝,可看着云瑾一身仙君的姿态想必是把刚刚把自己说老爷子的事情记下了。
这样也好,本来老爷子病重,就连街上的郎中都说趁早料理后事,可谁知没过几日居然自己莫名其妙的康复了,他也是怀疑过莫不是什么鬼怪上身。
反正,去看看总归是好的。
“可以,公子能够舍身与我寒舍,是我之福。”
秦兄猛然将酒杯中的酒渍喝净,对云瑾拱手一礼,道:“公子与我一同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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