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羡玉安敏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嫡女谋天下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桑葚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宣和郡主脸色不好看苏明缨也不敢凑上前去挨骂,在苏玉徽马车前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见她这般,苏玉徽只得轻叹一声拉着她上了马车。精致的马车里头装饰也十分的舒适,马车下面和车壁上都铺着一层厚厚的软毛和靠垫,地方宽阔舒适,厚厚的帘子放下,隔绝了外面的寒风。里面放着一张磁石做面的小几,热茶的茶壶上吸附着磁石防止颠簸之际发生茶杯倾倒的意外。苏玉徽捧着热茶捂着已经被冻得发麻的指尖,氤氲着茶汤雾气下那双桃花眼十分的好看。苏明缨也跟着苏玉徽上了马车,见宣和郡主没阻止她,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见她这般苏玉徽不由得失笑:“你便这般的怕你母亲么?”苏明缨明亮的眼神黯了黯道:“母亲总怪我是个女孩儿,又不如大姐姐那般的讨喜。”对此苏玉徽倒是有些耳闻,据说当年宣和郡主生...
《重生嫡女谋天下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宣和郡主脸色不好看苏明缨也不敢凑上前去挨骂,在苏玉徽马车前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见她这般,苏玉徽只得轻叹一声拉着她上了马车。
精致的马车里头装饰也十分的舒适,马车下面和车壁上都铺着一层厚厚的软毛和靠垫,地方宽阔舒适,厚厚的帘子放下,隔绝了外面的寒风。
里面放着一张磁石做面的小几,热茶的茶壶上吸附着磁石防止颠簸之际发生茶杯倾倒的意外。
苏玉徽捧着热茶捂着已经被冻得发麻的指尖,氤氲着茶汤雾气下那双桃花眼十分的好看。
苏明缨也跟着苏玉徽上了马车,见宣和郡主没阻止她,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见她这般苏玉徽不由得失笑:“你便这般的怕你母亲么?”
苏明缨明亮的眼神黯了黯道:“母亲总怪我是个女孩儿,又不如大姐姐那般的讨喜。”
对此苏玉徽倒是有些耳闻,据说当年宣和郡主生苏明缨的时候九死一生,虽然最后母子平安但却也因此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这些年苏显也对她不冷不淡的。
倒是沈如生了如今苏家唯一的男孩儿,母凭子贵。
所以,对于苏明缨这个女儿,宣和郡主是有着怨气的。
“你可比苏明珠讨喜多了。”苏玉徽捧着茶杯道。
方才还黯然的苏明缨闻言眼神变得晶亮晶亮的看着苏玉徽:“二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玉徽失笑:“苏明珠一肚子心眼,没有谁会喜欢这样机关算尽的女人的。”
“那今日二姐姐为什么不跟父亲说呢,明明是她们故意欺负你的。”苏明缨奇道。
苏玉徽淡淡笑了笑:“若是我如实跟父亲说了,非但换不来父亲的维护反而会被苏明珠反咬一口。”
对于苏显来说,苏明珠与苏瑾辰才是苏家的骄傲,而她苏玉徽什么都不是!
不过今日之事,她倒是看出锦绣阁中沈怜与苏明珠不好对付,但是自以为是的苏明玟与目中无人的苏瑾辰却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她们各怀心思,并非是现象中的那般坚不可摧!
一侧的马车上,苏明玟捂着红肿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怜:“娘,你为什么打我。”
厚重的帘子很好的隔绝了沈怜训斥的声音,宽大的马车内就只有母子四人,沈怜脸色阴沉沉的早不复人前的温婉:“苏明玟你自己不要名声,不要教坏你的弟弟。”
她引以为傲的长子战死沙场,所有的寄托都在长女幼子身上,人心都是偏的,对于苏明玟自然比不上他们二人那般上心,所以养成了如今这般不知事的性子。
被母亲这般呵斥,苏明玟觉得无比委屈:“娘,我也是想为你和姐姐出气啊!”
她年纪小,在家中也是受宠的。但是自从苏玉徽来了之后家中便有些不好的流言,下人们不敢当着沈怜的面说三道四,但是私底下苏明玟也听到一些难听的话。
如果不是苏玉徽她们怎么会受这样的气!
沈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苏明玟,这个小女儿不仅容貌比不上长女,连心计也没有丝毫遗传到她半分,刻薄都写在了脸上了!
沈怜被苏明玟气得头疼:“再委屈也只能忍着!”
宣和郡主将苏玉徽接回苏家的目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宣和什么都不做,将苏玉徽摆在苏家就是在恶心她。
她是晋候府上的奴籍出生是不能被抹灭的事实,只要苏玉徽在苏家一天,烙在她身上的屈辱一日就无法摘除!
长女心思聪慧,知道该如何做,她不放心的就是苏明玟与苏瑾辰。
“是啊妹妹,如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锦绣阁呢,这些事情母亲和我都有思量,你和瑾辰就不要招惹苏玉徽了。”苏明珠柔柔的声音道。
就连临语姝都在苏玉徽手上吃了暗亏,如今苏明珠不敢再小瞧于她。如今太子选妃在即,苏明珠不想出任何的变故耽误她的路!
苏明玟素来听这个长姐的话的,但是今日不知怎的觉得她说的话十分刺耳,“不问就不问,你和母亲都当我是傻子,什么都不愿和我说。”
沈怜怒极欲再训斥苏明玟,却被苏明珠按住了抬起的右手。
“母亲,妹妹年纪小以后还有时间慢慢的再开导她。”苏明珠声音婉转,“如今最要紧的是良娣那边……”
她现在只想得到太子妃这个位置,但是太子对苏玉徽表现出的兴趣让她生出了一种莫名危机感,想要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必须除掉苏玉徽!
此次祭祀,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随驾骊山,包括太子以及家眷,是个极好的机会!
马车行进了一天,终于到了骊山脚下的狩猎场。
狩猎场上早就准备好了大小帐篷,厚实的毡子将帐篷围的密密实实的,完全不漏一点空隙。
苏玉徽一下马车,便觉一阵寒风迎面而来,冻的苏玉徽又往厚重的毛领里缩了缩。
此处便是骊山脚下猎场,天家每年都会在此祭祀、狩猎之处。
放眼望去,却见近处的山脚下一大片都是带着厚重毡子的帐篷,大大小小绵延开来大致有上百个;远处的山林一望无际,银装素裹,此时天际下着小雪,簌簌而落的雪花,给粗犷的原野平添了几分温婉的风情。
这样的精致,是从前在南夷月宫中从未见到过的。
丫鬟婆子小厮们急着规制东西进各自的帐篷,苏明缨下了马车小跑到宣和郡主的帐篷那边,她与宣和郡主的帐篷隔的不远。
苏玉徽发现宣和郡主打量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倒是宣和郡主身边的秦嬷嬷看了她几眼,意味深长。
此次伴驾随行,由御林军守护着各处帐篷的安危,为了避嫌男眷和随行的女眷都被隔开分为两边。
碧烟和郑嬷嬷一起在里面收拾着东西,苏玉徽乖巧的站在一旁不给他们添乱。
忽然觉得颈后一凉,苏玉徽一双桃花眼瞪的圆圆的回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背后传来“咯咯”的笑声,却见捉弄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杜若。
周杜若看着穿的跟一只团子一样的苏玉徽,取笑她道:“你还是这般怕冷啊,这行宫的贵女们可没一个像你这般穿戴的。”
苏玉徽顺着周杜若的目光看过去,却见不远处几个贵女们在丫鬟的搀扶下矜持的下了马车,一个个身段窈窕,有的甚至只穿了薄袄甚至连披风都没穿,无人像苏玉徽裹得这么多像个团子一样……
周杜若道:“每年在骊山祭祀之后便有出色的世家子弟们进行比试狩猎,这些贵女们悉心打扮,就是为了想寻段良缘呢,尤其是今年皇上有意给太子选妃,凡是家世不错的都肖想着那个位置呢,尤其你那长姐……”
周杜若给苏玉徽使了个眼色,苏玉徽一眼便就看见了在一众精心打扮的贵女之中也格外显眼的苏明珠,正围着一位戴着帷帽的宫装丽人说话。
“苏瑾瑜回汴梁了?”
此时的锦绣阁中,秋意伺候着沈怜净手。
却见她用泡着玫瑰花瓣的温水净手之后,再用丝质的绢帕擦拭干净,从白玉制成的小盒子挑出指甲盖大小的膏脂,轻轻的晕在了手中,屋子里瞬间盈满蔷薇的花香。
沈怜看着那修长白皙,保养得宜的手指十分满意,眉宇之间倒是轻松的泄露出几分笑意,同秋意道:“你这蔷薇膏做的不错,明日再给大小姐送一盒。还有,前些时日你做的茉莉脂粉,也做一盒送给大小姐。”
秋意行事机灵,在伺候她上面也十分尽心,她善于制作香料脂粉,沈怜保养用的东西皆是她亲手做的。
秋意温顺的应了下来,看着沈如那若二八少女的青葱玉指,与自己放在宽大的衣袖中因为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指形成了鲜明对比,她眼中闪过了几分隐晦的神色。
当年二人都曾是晋候府上的丫鬟,但是之后二人的命运天壤之别。这些年沈如养尊处优的生活,那双手,俨然是汴梁城中的贵人们才有的,而她却依旧还在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人。
沈如连问了两边苏瑾瑜的事,秋意才堪堪回神,回道:“听说是昨日回的汴梁。这些年,苏瑾瑜在外以给人写讼状为生,但是却与大理寺少卿周蘅芜走的很近。”
“庆国公周家?”沈怜若拢了拢眉心,冷笑一声道:“昔年,庆国公与侯府交情不错。怎的,如今这苏瑾瑜的事情周家也想到插一手吗?”
当年晋候府犯下死罪,是庆国公与几个朝臣为晋候府求情,才免了死刑流放边关,谢家子弟永世不得回汴梁。
秋意便道:“大爷那边说这些年苏瑾瑜一直暗中为大理寺做事,周家倒是对苏瑾瑜颇为照拂。”
她是小看了那个瘸子,从小就不讨喜,瘸了腿都不安分!
沈怜脸上闪过一丝狠戾的神色,秋意见状道:“前些时日苏瑾瑜又为大理寺跑腿才回汴梁,昨日才回,今日苏二便就出门了。夫人,你说这二小姐是不是偷偷去见苏瑾瑜去了……”
比起苏瑾瑜隐藏的威胁,如今在苏家的苏玉徽才是沈怜的心腹大患。闻言,她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道:“派人去盯着苏玉徽!”
此时刚下轿的苏玉徽被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小声的嘟囔道:“这天气真冷啊。”
周杜若见苏玉徽一张小脸都快埋到了毛茸茸的狐裘里,只剩下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显然是怕冷极了,犹豫的根本就不想下轿子。
周杜若一把上前挽住了苏玉徽的手臂,清脆的声音道:“汴梁城冬日素来如此,你当早就习惯了才是。”
苏玉徽……越发怀念四季温暖如春的月宫了。
八宝阁因首饰种类多而深受汴梁城贵女们的喜爱,全木而制的雕花檀木架子,摆设清雅。
“玉徽,这支白玉莲花簪真好看。”周杜若不知她心中芥蒂,拿了一支簪子在她头上比划道,羡慕的看着那一头若丝绸一般柔滑的长发。
簪子的玉质和水头都无可挑剔,那钗头的莲花雕刻的也栩栩如生,做工小巧精致,苏玉徽第一眼见着便心生欢喜。
但那白色的玉身,通体没有一丝杂质,苏玉徽眼皮子跳了跳,不知怎的想到被她扔进库房的白骨簪子以及……被那疯子削断的无辜长发。
当即脸色变了变,道:“算了,我不喜。”
将那白玉莲花簪放下,苏玉徽目光落在了簪子旁边的镯子上。
那镯子水头极好,通体翠绿,盈盈似一汪碧水,十分通透,上面雕刻着荷叶的形状,水纹的脉络像是藏在荷叶底的小鱼。
以苏玉徽挑剔的眼光,这镯子都是能拿得出手的。
“掌柜的……”苏玉徽的话音还没说完,便见有一道声线华丽的声音压过了她的话:“掌柜的,这支镯子还有那支簪子我都要了。”
苏玉徽闻声回头,却见临语姝与苏明珠,身后跟了几个贵女,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宫宴上与她结仇的临语姝!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还不等苏玉徽说话,周杜若忍不住道:“这镯子是玉徽先看上的,你凭什么要?”
临语姝依旧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听周杜若这般说,冷笑了一声道:“苏小姐好大的架子,莫非这店里面的东西凡是苏小姐看了一眼,我们都不能买。”
明眼人都看出来临语姝是在颠倒是非,这镯子明明是苏玉徽看了许久,偏生临语姝故意截了苏玉徽看上的。
一旁的苏明珠也柔柔的说道:“是啊二妹妹,出门在外自然比不得家中那般霸道任性。”
意思是在指责于她在家中行事霸道。
此时八宝阁内有不少汴梁城中略有身份贵女们在,这临语姝与苏明珠乃是贵女们的佼佼者,不少人都认得她们的。
听她们的对话约莫是认出了苏玉徽便就是近日比较出名的苏二,是以看向她的眼神有几分复杂,低声在议论着什么。
苏玉徽没在意那些贵女们复杂的眼神,只淡淡一笑,同临语姝道:“临小姐,簪子便就算了,只是这镯子我欢喜的很,不知临小姐可否能割爱。”
语气不卑不吭,苏玉徽将自己放在一个较低的姿态,若是临语姝不答应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因着宫宴一事,苏玉徽让临语姝丢尽了脸面,今日虽然只是个镯子,但是临语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挑眉一笑,本就犀利的眉峰带着盛气凌人的味道:“可不巧了二小姐,这镯子我今日也非要不可。掌柜的,东西包起来!”
这八宝阁的掌柜的在汴梁城中这么些年,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临语姝乃是刑部尚书之女,又是当今皇后的侄女,自然是得罪不起的;至于这苏玉徽虽然是头一次来,但是是庆国公家的千金带来的,身份想来也低不到哪里去。
周杜若见她这般也怒了,“临语姝,你未免欺人太甚!”
临语姝连个正眼都没给她道:“杜若,你这般对我大呼小叫有失体面,若是夫人知晓你说她又会几日罚你不出门呢?”
周杜若愤愤的看着她小声道:“你就知道拿我娘来压我。”
但是显然周杜若十分怕临语姝真的去告状,也不敢再跟临语姝争辩。
那掌柜的本就是机灵的,眼见着这般,从中周旋道:“苏小姐,您看其它的镯子可有什么欢喜的?我从中跟你打个折扣。”
苏玉徽似笑非笑道:“掌柜的,我就看上了这只镯子了……”
身为八卦小能手的周杜若,用完晚膳溜达到苏玉徽帐篷的时候,已经将事情后续都打探清楚了。
“啧啧,可惨了。”周杜若一来,以着说书人的表情和说话方式,一说三叹道,想故意吊苏玉徽的胃口。
苏玉徽眼皮子抬都没抬,只淡淡的喝了口茶问道:“什么太惨了?”
“我说那只熊。”周杜若叹了口气道。
“不是被侍卫射成了马蜂窝吗?”苏玉徽挑眉道。
“被射成马蜂窝还不能解皇上的气呢,太子差点死在了这野熊的爪子下,皇上大怒,晚上吩咐厨房将那野熊扒皮做成蜂蜜熊掌给太子压惊了。”周杜若一面说着,吸了吸口水:“也不知这野生熊掌是什么味道……”
苏玉徽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一掌拍向某人。
“那安良娣那边呢?”苏玉徽无奈的问道。
周杜若才收了口水都快滴下来的表情道:“安良娣那边倒是没事,只是被随行的御医诊断出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虽然受了惊吓,但是好歹是母子平安。”
苏玉徽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她对太子有救命之恩,又有了身孕,如此一来在太子府的位置可就无人能够动摇了。”
太子府上虽然有不少美人,但是这些年来并无所出。此次安敏怀有身孕,若一举得男,若非是因为出身不好,这太子妃的位置可就非安敏莫属了。
周杜若用力的点头道:“可不是么,连皇上那里都叮嘱御医好生照看赏赐了许多东西给安良娣呢,还夸赞她虽为女子却忠义两全……”
余下的话,在看见苏玉徽阴沉到极点的脸色时候敛了回去。
苏玉徽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意,阴冷冷的说道:“她若配得上忠义两个字,这世上便无不忠不义之人。将忠义用在她身上,可别玷污了这两个字……”
安敏是个聪明人,早在与苏显做交易之前,便将之后在汴梁的路铺好了。
据说昭王与王室宗亲被押进汴梁,金殿上安敏不卑不吭做了一首《述国亡诗》颇得徽宗欣赏,免去了对昭国王室宗亲的羞辱,赞其气节,赐给了太子赵泓煦为妾。
可是在这样看似大义凛然之下,谁又曾想到便是这个女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了自己的野心与敌军勾结,出卖将士,换取荣华富贵呢?
昭国公主,听起来身份尊贵光鲜亮丽,可是昭国不过是偏安于南夷一隅的小国。论繁华锦绣,怎比得上大倾汴梁,昭国公主的身份,又怎比得上大倾将来的贵妃,甚至是——皇后!
二人正说着话,碧烟正好将新做好的梅花酥捧了上来,清甜的点心还带着花香,十分诱人。
周杜若与苏玉徽一样也爱甜食,来了苏家几次对碧烟的手艺赞不绝口,两个人一面用着点心一面闲散的聊着,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小脑袋,眼巴巴的望着她们……
“这不是你家那小宝贝么?在哪里找到的?”周杜若惊道,为了这小银环,苏玉徽都差点葬身虎口了。
小银环眼巴巴的看着苏玉徽,想吃糕点但是主人没发话,根本就不敢动口,但是苏玉徽丝毫没察觉一般只冷笑一声道:“昨日它自己回来了。”
见着主人冷着脸不理自己,小银环锲而不舍的摇着尾巴对她撒娇,但是苏玉徽决意冷一冷它,从没见过这般爱离家出走的蛇。
见着一人一蛇如此,周杜若不由得笑出声来……
前一日猎场上赵泓煦差点丢了性命,他本是好强的性子,第二日狩猎的时候带了亲卫,不像是平日里与世家子弟们只是比试取乐,此番阵仗是要将猎场上的野兽们屠个干干净净。
有了太子开头,其它的世家子弟们也磨拳擦脚,这是个在徽宗面前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周杜若与苏明缨是个好热闹的人,自然一早便就占了视线好的席位去看热闹,苏玉徽推脱身体不舒服便没去。
她自幼在月宫中长大,与动物为伍,她并非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却也不喜欢看杀戮的场面。
风雪初歇,外面银装素裹,好一幅琉璃场景。碧烟折了枝梅花供在帐篷中的花瓶中,娇艳的红梅上还站着细雪,十分好看。
临走了苏玉徽还未曾好好的在这骊山行宫游玩过,是以这一日午后,苏玉徽来了兴致没让人跟着,自己独身一人前去骊山梅林赏花。
“小姐不是不喜欢梅花吗?”碧烟不解的问道。
苏玉徽浅浅的笑了笑道:“我只是不喜欢那些园子里养的梅花,伺候的太精致反倒是失了梅花的本性。”
离着这猎场不远处,在山林边上有一处梅林,那些平日里喜好附庸风雅的贵女们不大愿意去,原因无他,那里是寻常所见的寒英红梅,其花红艳如雪,偏生那花蕊生的尖锐,是以又被称之为“刺梅”。
此时多半的人都在猎场上看热闹去了,苏玉徽寻着碧烟指的路到了梅林处,还未看见梅林,远远的便闻见了淡淡的梅香,暗香浮动。
在这样山林中,草木与花香,给苏玉徽一种熟悉的安宁的感觉,似能抚平那因为复仇心切而浮躁的内心。
只是这一种安宁,在看到一个披着紫色狐裘的人影的时候戛然而止,苏玉徽的眼神渐渐的冷了下去……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苏玉徽脸上重新推起了笑意,走上前去对着那紫色的人影行了个礼,声音柔软的道:“臣女参加安良娣。”
在梅林边缘的不是别人,正是颇得太子恩宠的安敏!
安敏蓦然回头,就算不是第一次相见,但是看见那张与噩梦中一模一样的面容的时候,内心依旧是忍不住的在战栗着。
她拢了拢衣襟,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和不安,以一种傲然的语气道:“苏小姐不在猎场,跑这里做什么?”
苏玉徽眉眼温和,笑道:“‘冰雪林中著此生,不与桃李混芳尘’,臣女听闻此处梅花开的正好,慕名而来。”
她每说一句,安敏的脸色便就多白一分,此时在雪色下她的脸色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苍白。
苏玉徽当做没看见安敏眼中骇然的神色:“倒是安良娣怀有身孕,这雪天地滑的怎么来此处?想来,安良娣与臣女一样不喜桃李俗艳也是爱梅成痴之人啊……”
身后的人紧紧追着,苏玉徽无法摆脱,快速的躲到了假山后。
假山怪石嶙峋,有湿滑的石阶通向那假山山洞中,山洞虽然狭小但却也是能藏身之处。
苏玉徽气喘吁吁的爬上布满青苔的石阶躲在了假山的缝隙中,低头向下看了一眼,却见那追着她的男子没有迟疑,直接的沿着长廊的方向追了过去。
心中的石头落地,缓慢的呼出了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苏玉徽才松一口气,冷风吹来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身上鱼汤的腥味更加明显,除此之外还有一股隐隐的腥甜的味道。像是——血腥味!
有人在苏家行凶?
眉头动了动,心中有些好奇。
她胆子素来大,见那假山缝隙幽深,便弯腰往里面探去,因为陌生人的到访,惊起了藏在假山深处的栖息的蝙蝠,那些蝙蝠“吱吱”叫着,有一只大胆的落在了苏玉徽的肩膀上。
看着肩膀上撒娇式歪着头蹭她的小家伙,苏玉徽无奈的抽了抽嘴角,那一阵血腥味越来越重。
山洞尽头的泥地被鲜血浸泡的松软,不平处那尚且未凝固的鲜血积成小滩水洼一样,却不见一具尸体。
已经被人处理过了?苏玉徽眉头蹙了蹙,当下有些不安,发现后面竟然传来一阵幽冷的檀香味道……
苏玉徽立即转身,却正好撞到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的胸膛上,跌坐在了地上,沾了一手的血泥。
苏玉徽有些发蒙的揉着被撞疼了的鼻子,心一下提上来了……莫非是杀人的凶手还没有离开!
察觉到她的紧张,方才落在她肩膀上卖萌的蝙蝠面露凶光袭击身后的人。
可是那人单手抓住了小蝙蝠,她听见那人轻“呵”了一声。
狭小的山洞内,苏玉徽除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之外,还有极其冷淡的檀香味,充斥在苏玉徽的鼻息之间。
苏玉徽有些后悔自己的贸然。
幽冷的檀香越来越近,苏玉徽僵硬的抬头,出现在苏玉徽视线中的是一双黑色的皂角靴,上面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纹,沾着一些血泥。
再往上,是绣着奇怪花纹的衣角,戴着佛珠的右手搭在身侧……
此时苏玉徽的神思有些涣然,此景,似乎……从哪里见过一般?
那人左手抓着“吱吱”叫装作一副很凶狠的样子威胁他的小蝙蝠,居高临下的看向趴在泥地里的苏玉徽:“你能控制它?”
沙哑的声音带着渗人的寒意传到苏玉徽的耳中,让她整个人瞬间悚然,这人的洞察能力竟然这般厉害。
当下心中有一种不好的猜想……
战战兢兢的顺着那人捻着佛珠修长白皙的十指向上看去,却见那人一袭黑衣锦袍,身形挺拔,以玉带束发,鎏金宽袖,一看便知身份尊贵不凡;他面容俊挺,肤色却较一般大倾世家子弟要深一些,狭长的眉眼带着凌厉的杀意,煞气很重,便知是久经沙场之人……
夔王赵肃!
苏玉徽几乎要将这个人的身份惊呼出口,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能在苏显寿宴上送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自是敢在苏家杀人!
苏玉徽张了张嘴,哆嗦着声音道:“奴……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这般被吓傻的样子,一半是装出来的,一半倒是真受了不小的惊吓。毕竟眼前这个人,连自己那眼高于顶的师傅对他也颇为欣赏。
“哦?”那人突兀的靠近苏玉徽,幽冷的檀香味几乎快要盖过了地上的血腥味,声音微微上挑,看着趴在地上不辩容貌的苏玉徽:“你认得本王?”
“不……”苏玉徽提高了一个音,面上惶恐不安,心中暗骂这夔王实在太难缠,多说多错。
僵硬的身子扶着石头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呐呐道:“奴婢……奴婢不认识的。”
藏在袖子中的左手微动,她在想脱身之计!
未曾想到那人又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和那幽冷的檀香味在这狭小的空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力,冰冷的手指死死捏住苏玉徽的下颚。
那手指跟寒冰一样,让人不住打了个战栗,就感觉那阴冷之气顺着颈脖处浸延,直深入了骨髓。
更让人胆战心惊的是,那双漆黑暗沉的眼眸,杀意毕显:“你到底是谁?”
戴着佛珠的右手几乎要将她的下颚捏碎一般,苏玉徽不明这忽生而出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杀意因何而来。
“我……”苏玉徽颤抖着声音,那双桃花眼泛着水雾,似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和委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试图能打动他。
他缓缓松开了掐住他下颚的手,下一刻那双比寒冰还要冷的手,却落在了她脆弱的脖子上,止住了苏玉徽的话……
纵然当时被安敏算计服下毒药的时候,苏玉徽也没像此刻这般恐惧过……
被掐住了咽喉,她美眸中满是恐惧带着泪水无声的哀求着他,他肃冷的面容,纹丝不动!
下一刻……从她左袖里射出一枚暗器!
这般不入流的偷袭手段自然不能成功,他冷笑一声单手接住了暗器,右手掐住苏玉徽的手劲一点都没松。
不自量力!
他薄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耐心已经消磨干净,杀心已起……
忽然感觉左手忽然一阵巨痛,被什么狠狠的蜇了一下!
那……不是暗器,是一只剧毒无比的毒蝎!
被咬住的伤口泛起了一层黑气,那黑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掌心蔓延!
当机立断将手中毒蝎甩落,他掐着几乎快要窒息的苏玉徽的脖子走到了假山边沿上。
假山下,是满是污泥的水塘……
苏玉徽用力扒着他掐住自己脖子的右手,那力气对于这个男人说无异于蜉蝣撼树。
睁大了一双桃花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对上的是那阴冷暗沉如深潭一般的眼眸。
下一刻纤细的身子像一只折翼的鸟儿,翩然坠落。
“哗啦”一声,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吃了满嘴的污泥和枯荷的烂梗子,身体不住下坠,也亏得水不深,苏玉徽挣扎了几下从烂泥水潭中爬起来。
“小姐,小姐……”碧烟焦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苏玉徽赶紧应了一声,抬头正好见那熟悉的衣角消失在假山洞口……
羡玉盯着那天青色的幔帐上几块指甲盖大小的污渍十分惆怅。
这苏玉徽的房间摆设用具比之前月宫中最低等的下人房都不如,她素来被惯坏了,自然受不了,但是如今也不是她能娇气挑剔的时候。
这些时日羡玉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一闭上眼,前尘往事恍若就在眼前。
她是昭国最小的公主,昭国在南夷,不过是个很小的国家,但是却很富裕。
在她的记忆中,对于昭国的王宫并没有太多的记忆,据说,她出身的时候掌心握了一块玉佩,王宫附近的五毒包围了寝殿。
天生异象,被术士断言乃是不祥之兆,所以出身后没多久便被送到月宫长大。
月宫中,师傅待她是极好的,教她一身本事,吃穿用度一应都是师兄们中最好的,师兄们都宠着她,倒将她养的比在宫中长大的公主还要娇气。
没成想回王宫一次,却被她那父王与皇姐陷害,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如今在异国他乡,背负着血海深仇,偏生这个身体除了那吸引毒虫凶兽的天赋其他地方都孱弱不堪,也不知何时能够报完仇回月宫。
若是回去,师傅他们还能认得她的吧。
毕竟……这张脸,竟然与从前的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看着铜镜中模糊的轮廓,就连羡玉自己都分不清楚这是苏玉徽还是安羡玉!
似是察觉到了羡玉低落的情绪,在床的角落里盘着身子懒散散打盹的小银环游到羡玉面前,亲密的摇了摇尾巴。
羡玉嘴角抽了抽,这小银环也不知怎的一直黏着她不放,本来它是想盘在她枕头边上睡觉的,被羡玉坚定拒绝之后才十分委屈的缩到了床脚。
她在南夷见过不少毒蛇,鲜少见到这般通人性的。
而且银环蛇是蛇中之王,只有南夷的深山老林中才有,也不知这汴梁城中,哪里来的银环蛇,怕不会是人饲养的吧。
羡玉怕蛇,但是与这小银环处了好些时日,又见它这般通人性,便尝试着摸了摸它扬起来的头。小银环见羡玉理它了,十分欢快的摇了摇尾巴。
正与它玩闹着,听到门口的脚步声,那小银环比她反应还快的缩到了被子里。
羡玉……
进来的是郑嬷嬷。
“庄子里,主事的除了奴婢,郑嬷嬷也是后宅派来的,她是宣和郡主的人。”
这庄子里主事的有两位,一个是春杏,一个是郑嬷嬷。
春杏掌管着衣食住行,郑嬷嬷,则掌管着庄子里的钱财,二人平日里看似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暗中却是为了些银钱明争暗斗的。
郑嬷嬷是送药过来的,到底是名义上的主子,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病死不管吧。
这些时日,羡玉身上的伤除了额头上的比较重之外还未痊愈之外,身上鞭子打的伤痕之前看得那般触目惊心,现在却也好了差不多了。
他们请的大夫用的药都是一般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劣质的,好的这般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身体体质特殊的缘故。
粗糙的瓷碗中,黑漆漆的药汁,一看便就知道……很苦,这些天,下人们送来的药都是这般,只是今日比较特殊,由郑嬷嬷亲自送来。
也不难怪她如此,喝了这么久的药,没想想到这苏二身体非但没有坏,反而快要痊愈了。
接过那碗那比往常还要浓上几倍的药汁,羡玉看着郑嬷嬷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苏家后宅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安羡玉在昭国国破那一日便就死了,既然上天让她以苏玉徽的身体继续活下去,她定当不会辜负。
玉徽,清露泫珠莹,金波流玉徽,倒是个好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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