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湛戈就黑色的布料再次将血肉之骨包住,脑海中对付云姝的话却是几番思量。想了想,付云姝还是开口,“湛戈,你一直以来就没有发现卷里的不同吗?”抬起头看着湛戈,却见湛戈眸中闪过一丝惊愕。果然,湛戈并不是没感觉。“你见过她?”湛戈反问。“见过一面,我知道她的所有底细,可是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她不认识仇饮,却属于仇饮一派。”这不算谎言,付云姝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告诉湛戈。看在卷里和仇饮都是画魂的份上,她不会贸然置卷里与危险之地。湛戈顿了顿,最终还是主动开口,“她很神秘,但我并不想追究。说来很巧,她和当年的江欺雪一模一样,是我喜欢的样子,她的性子也是我喜欢的,柔软而又坚韧。让我感觉就像是,我当年所付诸的深情都有了回报。”话出付云姝没有任何惊愕,只是笑...
《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湛戈就黑色的布料再次将血肉之骨包住,脑海中对付云姝的话却是几番思量。
想了想,付云姝还是开口,“湛戈,你一直以来就没有发现卷里的不同吗?”
抬起头看着湛戈,却见湛戈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果然,湛戈并不是没感觉。
“你见过她?”
湛戈反问。
“见过一面,我知道她的所有底细,可是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她不认识仇饮,却属于仇饮一派。”
这不算谎言,付云姝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告诉湛戈。
看在卷里和仇饮都是画魂的份上,她不会贸然置卷里与危险之地。
湛戈顿了顿,最终还是主动开口,“她很神秘,但我并不想追究。
说来很巧,她和当年的江欺雪一模一样,是我喜欢的样子,她的性子也是我喜欢的,柔软而又坚韧。
让我感觉就像是,我当年所付诸的深情都有了回报。”
话出付云姝没有任何惊愕,只是笑了笑,“湛戈,有这么一句话叫好人有好报,我只想说卷里是你的果,只要你不主动舍弃,你在哪儿她就会跟你到哪儿。”
话却一转,“我想告诉你的都已告诉你,不过我得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湛戈一愣。
“你当年曾为江欺雪画过一幅画,我想知道,那副画卷是哪儿来的。”
她猜的罢了。
湛戈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那幅画早被她丢在了藏洞内。
可是转念一想,付云姝问的是画卷,“画卷是我在血楼的藏阁拿的,放了挺久,一直是空白的,不过当时我想既然是放在藏阁,那么也算是宝物,就用了。”
付云姝笑了,连带着似乎发丝间的青白都少了几根。
“那藏阁还有那画卷吗?”
湛戈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可以去看看,等我找回卷里后,我再帮你进去找找。”
藏阁自然不是谁想进就能进,不过长老和尊主罢了,当年湛戈就是偷了湛天的令牌进去,想要送个宝贝给江欺雪,找到了空白的画卷,就想着自己画那么一画。
付云姝像是有些失望。
湛戈知道付云姝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就不会说,转身还是离开,既然付云姝说卷里会来找他,那么他就先却苍山派找回白水依的尸身。
即将踏出云鸾殿的那一瞬间,付云姝才缓缓开口叫住他。
“湛戈。”
脚步停下,没有回头,静静等着付云姝的下一句话。
“用心去感受她对你的爱是真是假,不要因为眼睛所见耳朵所听否认了她,也否认了你自己,她可以凭借着她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的来找你,可是再深的感情也有耗尽的那一天,她是女子终归还是要你护着。”
誉阴欢喜欢湛戈,付云姝十年前就知道了。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叫的,而誉阴欢恰好就是将所有心事埋藏于肚腹中的那一类。
湛戈撇了撇嘴,没有回头,“我不会是江欺雪。”
当然,付云姝听不到,她已经默默的再次坐下看她永远都看不完的书卷。
卷里像江欺雪,但从另一个方面更像是当初的他,想要不让他为她心疼都不行。
只是付云姝话里有话,护她,在他的血楼内,卷里还能被逼的出了血楼,那么定然是有人从中作梗。
卷素在天机殿待了好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就为了研究障眼阵。
就是卷素初始进血山,没有看见景星,最后景星却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阵法,那只是一种画面移形的阵法。
利用阵法,映出远处的景色,这样看来眼前就是空无一人。
“景星,这样你看看我在哪里。”
卷素在自己身上摆动着阵法,景星就看着墙角一点哪里都不像有人,唯独那高了自己一个脑袋的半空中,多了几根发丝。
踮起脚尖一个伸手就扯住那几根冒出的发丝,随即卷素整个人便被景星揪了出来,一身掉下了七个画的花里胡哨的小石子。
“卷素,你以为你跟我一样娇小玲珑吗!”
景星鄙夷。
卷素好不容易解救出自己的几根发丝,他整颗心都是瓦凉瓦凉的,他觉得他就像是被景星找到的金丝雀,被迫关在这天机殿内,同她一起研究阵法。
可是一想到景星几年都是这么过来,心下不忍,也就按下了不耐烦,同她一起在这天机殿内上串下跳。
“我这要是阵法天才,那还用得着你教吗?”
卷素撇撇嘴。
景星叉腰,安静了几年,如今被卷素一招,野蛮气息就给上来了。
还没开口,门口就传来响动。
“景姑娘,尊主让您准备准备,准备下山去迎夫人回楼。”
自卷里回来后,湛戈就让人改了口,以后没有景姬,住天机殿的景姑娘就是血楼的阵法师,原先只是给一个她安顿的理由,如今这理由既然可有可无那么就去了罢,省的人看卷素的眼神儿都觉得他再给湛戈织大绿帽子。
“现在就出发?”
走这么急?
“尊主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卷素连忙激动,“带上我啊,带上我啊。”
他觉得江湖还是很适合他的,这血楼虽然安定,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再说,现在那剑宗的老头儿总不会追到血楼来了是吧。
无论是否有意见,湛戈说的话必然是要执行。
而此刻卷里恍恍惚惚漫无目的的走着,走了不知道多久,也没发现路过的人皆用了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自己。
耳朵有些发热,卷里猛地抬起头,模模糊糊的感觉告诉她,湛戈下山了。
到底还是转了个身,湛戈下山,做什么?
赫然想起来一件事,湛戈说要找回白水依的尸身,她是不是要去看看,刚走了几步,脚步却又顿住,她杀了血楼的人,湛戈会怎么想。
说人不是她杀的?
可是一想到又要对湛戈撒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不对,湛戈是有仇人的,若是湛戈下山,必然会遇见仇人,她已经动手杀了人,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是杀,若是湛戈愿意,她杀了湛戈的仇人,那么能不能偿还了这三条人命。
撇嘴笑的有些无奈,眼眸中的光芒闪了又闪。
她没得选择不是吗,她喜欢湛戈,只想要跟湛戈在一起,她杀了那些想要杀湛戈的人,那么血楼的人应该会接受她不是吗。
这么想着,还是朝着湛戈离开的方向而去,然而此刻天已经逐渐暗下。
紧紧握住手中的山河扇。
即便她不会再遇见第二个卷素,可是她这一次可不怕了。
直直的朝前走,身后却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卷里直直向前,只当这马是路过她,不必管,若是马上的人对她起了别的心思,那么另当别论。
“卷里姑娘,卷里姑娘。”
声音有些熟悉,叫的还是她的名字。
回过头,卷里果然看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卷里姑娘,这么晚,你为何会在此处。”
誉风翻身下马,本该潇洒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偏偏温润如玉,加上他俊秀儒雅的面容,很难让人相信他其实武功不赖。
“你是特地来找我?”
卷里语气有些冲,她杀了人,心中却像是被染了血,有些浮躁有些戾气。
可是话出了卷里自己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突然想起付云姝的话,若是爱了,就不要带一点恨。
她是恨了吗?
没有吧。
只是有些不甘,有些敢怒却不敢言。
不对,云姝说那画魂是恨生,爱而散,她自爱生,那么此刻她要如何平复她的情绪。
誉风皱了皱眉头,发现了卷里的不对劲,“附近有神医谷的药工采药,恰好看见了你,你也知道...所以他们就来告诉我。”
应该说庆幸她和江欺雪太过相像,所以那些人回去后就多嘴议论。
久久未见她回答,反而见卷里皱着眉头咬着下唇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面色苍白血色全无。
誉风一个心紧,连忙拉过卷里的手腕,“卷里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让我看看...”还未说完便被卷里极为防备的推开。
“别碰我!”
卷里脸色刷白,一手仅仅捂住自己的手腕。
而誉风的手却是张了又张,手中的触感告诉他,她没有脉搏。
固执的拉过卷里手,伸手再替她把脉,“你怎么会没有脉搏,你怎么在这里,湛戈去了哪里?
难道他对你...”声音难的严厉,却透露着关心。
卷里没有脉搏,誉风居然第一个想的是卷里中了蛊毒,血楼有他的堂妹誉阴欢,继承了鬼医之术,以血养蛊不在话下。
卷里后退了几步,粉白色的唇瓣蠕动了几下,袖口的山河扇落回。
从誉风的话是关心,所以也不能再用方才的态度对她。
撑起一丝苦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关湛戈的事。”
从卷里的神情上看出她并不想说,最终誉风还是开口,“你是过的不好,自己逃下山的吗?
你若是在血楼过的不好,可以...不是的,我在血楼过的很好。
我喜欢湛戈,湛戈也喜欢我,我跟他在一起很幸福。”
说话间眼泪却是又啪嗒的掉了下来。
莹白的小脸在昏暗的天色下让誉风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
“那你为何...”疑惑开口,却见卷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半张脸。
“他喜欢我,他是喜欢我的,可是血楼的人不喜欢我。”
声音小声而又充满委屈的几乎如同猫叫,如果不是有这张脸,她为湛戈所做的,一定能被血楼的人接受。
湛戈喜欢她,也不会被人当做是因为喜欢江欺雪。
她能感受到湛戈对她不是因为江欺雪,否则她身上不会很快又再有血回流。
擦了擦脸,心口却是一阵舒缓,想来是因为发泄了一点,想了想又有些觉得好笑,因为誉风的关心,居然就这么在他面前就哭了。
方才自己一番举动并没有让他不乐意。
不过从他的话里也想到,他定然是以为她中了毒或是怎么的,感觉不到脉搏还能有的说,她身上还有血,脉搏是可能因为蛊毒而被隐藏的。
“我没事,谢谢你。”
卷里强撑着一抹笑,转身就要离开。
誉风惊愕,他是特地来找她的,她怎么如此洒脱说走就走。
心未动,却是手已经拉住卷里。
卷里回过头,美眸中晶莹有泪,含了点疑惑。
“这么晚的天,你要去哪里。”
誉风声音不自觉带了点沙哑,不难猜出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十年前湛戈因为江欺雪害的血楼差点覆灭,血楼的人怎么会喜欢江欺雪这张脸。
湛戈当年如此喜欢江欺雪,如今又怎会不喜欢这张脸说起来,枉费了她的一腔心思,喜欢湛戈甘心被当成替代,在誉风心里的卷里已经成了一个让人疼惜的角色。
第一次见面,湛戈用她幼稚的报复着他。
他看到了她心甘情愿受屈辱的一面。
第二次见面,本担心被采花大盗带走的她。
后来却发现她只是一个和哥哥玩采花游戏的妹妹,虽然有些怪异,但他毫不怀疑。
而如今见面,她却是落魄,所说的话,所带的委屈,本应该万众瞩目的一张脸,却因为与人重叠受尽了苦难,她和江欺雪,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当年的江欺雪因着这一张脸可谓是被人捧上了云端,有武林盟主的父亲,有江湖第一美人的称号,高傲的性子更是让人不经为之前仆后继。
想比起来,卷里却反而为了这张脸,受尽了屈辱。
像是所有江欺雪的因,都让卷里受了果。
“我,我要去找湛戈。”
卷里的话再次让誉风愕然,找湛戈?
湛戈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风尘仆仆众人皆知,如今见她一次又一次都是在找湛戈,似乎她的世界除了找湛戈再也没有别的事了。
“这么晚的天,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我带你回神医谷,再帮你找湛戈。”
一般来说湛戈就是在血山上,可是这里回血山也要走好几个时辰,而见她的模样,可能是被血山的人逼出来,想来就算回去,见不到湛戈也没有好去处。
卷里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想到,以人的思维方式来看,一个女儿家这么晚的天色确实不好还在这荒山野岭走着。
点头答应。
于是誉风就将卷里抱上了马,将她箍在怀里防止她摔下去,带着她回了神医谷。
虽是开春,但是天色仍旧暗的早,回到谷内时天色已经暗完。
江欺雪坐在房内面无表情的擦着一把剑,听到门外嘶鸣的马声,抬起头却是好奇了。
“谁这么晚才回来。”
神医谷内很平和,采药的人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归,若是有些药需要夜晚采摘,那也会让药工休息,子时后再结伴出去,但也不会骑马这么闹人。
她住的依旧是从前神医谷为她准备的院子,可是这几日的闲话也多多少少听了些。
一个女儿家无名无分住在神医谷,誉风也没有说要娶她,虽说当时当真觉得有个地方了此一生就罢,可这婢女小厮咬文嚼字说的到底还是不怎么好听。
以她骨子里的清高,吊住神医谷谷主的这个名声她还真不怎么耐接受。
想离开,可是,她去哪儿?
“回姑娘,是谷主回来了。”
丫环连翘回了声。
江欺雪了然,随口疑惑,“他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因为平时誉风都不出谷,神医谷安然,除了之前有人找誉风来,合伙要攻上血楼,可如今俩人说了个清楚,矛盾也算是算清了,说不出谁对谁错,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听生姜说,谷主似乎是出去找人了。”
连翘替江欺雪整理着铺,药工的话可不少,私下一传十,十传百,回过头语气轻快道,“说起来有个药工采药,结果看见了一个姑娘,和姑娘您很像呢,想来是姑娘的亲戚吧,谷主都亲自去找了。”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剑掉在了地上。
声音刺耳,似要将连翘的耳膜给刺破。
回过头却见榻上的江欺雪面色恍然,恍若无事的将剑拾起,剑光入鞘,缓缓起身,又笑若花开,“我亲戚?
也许吧。”
却是腰身款款的走了出去。
誉风带了卷里回来,便吩咐人来要将她安置到客房。
“我让下人去准备了客房,明日打听到了消息便告诉你。”
江欺雪还未至堂前就听到了誉风的话,这语气中夹杂的情绪总觉得那么让人有些不舒服。
“誉风,是谁来了,我多远就听到了马鸣,这么晚出去做什么呢?”
江欺雪的话让誉风和卷里皆是一怔。
誉风是讶异江欺雪的口吻,这口吻俨然如神医谷的当家主母,更像是如同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叮咛。
卷里却是忘了,神医谷有江欺雪的存在。
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随着江欺雪的走出,卷里到底还是看见了,不若第一次见她的落魄模样,似乎在神医谷她过的还是很不错,除了身子淡薄了些,可是白发已少,脸上也亮了些,周身气质多了些沉湎的温婉,倒是不埋没当年江湖第一美人的风韵。
而她自己则是稚嫩了一些。
二人的同时发愣落到江欺雪眼里却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似的,压下心中的不耐,勾唇笑了笑,“神医谷的客房想来很久没有收拾了吧,誉风,卷姑娘是客人,若是不嫌弃跟我一起住吧,我那院子虽小,可是房间还是有几个,连翘每日都收拾的干净整洁。”
“不必了。”
拒绝的不是卷里,而是誉风。
他想卷里应该不会喜欢江欺雪,而江欺雪也不会喜欢,从今日说话的怪异程度来看就是,江欺雪的高傲怎么会喜欢别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而卷里喜欢湛戈,对湛戈曾经喜欢的女人可不会爱屋及乌。
他分开她们俩,是为了她们都好,可这拒绝的话却是打了江欺雪的脸。
笑的有些尴尬道,“那誉风做决定吧,我只是觉得这么晚了现收拾客房有些麻烦。”
誉风只是温然一笑,并未答话。
卷里却是看了清楚,很显然,神医谷轮不到江欺雪说话,她只是客,神医谷的人要尊重她,却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没有和江欺雪说一句话,便随着小厮去了客房,她和江欺雪没有什么好说的。
“誉风,你对她似乎有些不同。”
江欺雪开门见山,她和誉风认识多年,也算的上是熟人,只是誉风始终对她温文有礼,而对别人,也是温文有礼。
誉风只是浅笑,避之不答,“欺雪,今日你和往日有些不同。”
江欺雪在神医谷住的这几日,也只是如她所言,誉风心软,他们又称得上是熟人,所以给她一个终老的地方,不至于无处可去。
所以,她始终只是神医谷的客人。
江欺雪身子僵了僵,随后捂上了脸,声音有些缥缈道:“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别人和她一模一样,随着她的容貌恢复,越来越像越来越像,只是,比她年轻。
女人的心思总是敏感的,特别的对喜欢的人。
湛戈对她总是有一些距离,那距离让她踏不过朋友的坎儿。
但是湛戈对卷里,言语间却就是带了那么一丝轻柔,小心翼翼的,就像是说话都怕她磕着碰着。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誉风礼貌的抛出这一句后,留了个浅笑便离开。
他要去着手准备找湛戈的事宜,若是湛戈在血山,那么他还要绕过血山的人,将卷里送到湛戈身边,这样自是要准备妥当。
至于江欺雪,是熟了,不过即便是朋友还是一个适可而止的程度。
毕竟江欺雪是女子,而不是男子,若是男子为肺腑之交也就罢了,他誉风性子是软了一些,可是也理智,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之前本想不若娶了江欺雪将就算了,他怕是遇不见喜欢的人了,可是遇见了卷里,他却不想那么将就了。
因为他发现,心还是可以为人动的。
只是卷里喜欢湛戈,这算是什么?
当年湛戈喜欢江欺雪,而江欺雪喜欢他,他对江欺雪止乎礼。
如今他对卷里动了心,而卷里喜欢湛戈,卷里对他也只是隔远而观。
摇了摇头,步伐却是越走越快。
而江欺雪愣了半晌,一个人站在堂内,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番话语多么的,不堪入耳,简直就像是妒妇。
这种感觉特别的不舒服,像是,像是看见卷里和湛戈在一起的时候。
手指颤了颤,眼睫微垂,她,这是在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她要嫉妒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带着不知是什么目的的人接近湛戈和誉风的女人。
不行,她一定要拆穿她。
整理了衣衫,头颅高昂的朝着客房而去。
她在神医谷有自己的院子,而她却住的是客房,有些差距还是无法弥补的。
曲青与众人所看见的景象不过是湛戈满身是血倒在地上,而卷里则在他身旁。
侧了侧头示意侍卫将湛戈背回血楼内,手上的刀剑却依旧搁在卷里的颈脖处,“你来这里做什么?”
话语间打量了四周,两个碗已空,水里泛了些红色。
卷里一动未动,将山河扇收回袖子里,低垂着眸子未说话。
说她救了湛戈?
这里的人无一不是怀疑她披着江欺雪的皮来害湛戈,谁信?
脖子上锋利的刀刃依旧,若是一动划破了皮当着他们的面暴露了出来,那她用尽心思掩藏的一切都泡汤了。
“无论我说什么,你们心里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觉得是我害了湛戈不是吗?”
语气冷静,现在湛戈昏迷,她只能自己救自己,就算是卷素来了也救不了她。
曲青老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从第一天开始。
最终还是收回了剑,对着留下的人道:“押下去,等尊主醒来再做决定。”
卷里是呼了一口气,还好他不会善作主张。
“若是尊主醒不过来,那么你就陪着尊主吧。”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曲青加了这么一句。
卷里勾了勾唇角,湛戈怎么可能会醒不过来呢。
后背被人一推,终究是随着人被关押在了魈尸谷。
夜班三更亦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湛戈被人背回了主殿,最终还是叫了代为掌管生死堂的青藤过来。
“今夜药浴为何尊主会出事。”
曲青并未说发现卷里的事情。
青藤提湛戈把了脉,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只是气血亏空并无大碍。
但是面上却是极为严肃的对曲青道:“这药浴之事我是按照阴姬吩咐来做,为何会出现意外我不知,可是若是能让堂主出来便能明了。”
曲青一愣,皱了皱眉头,青藤口中的堂主自然是誉阴欢,可这进了霆堂自罚的人从来没有能提前出来的。
“事关尊主性命之危,长老们会同意的。”
青藤说的极为严重。
“那你在这里照看尊主,我这就去霆堂请长老。”
见青藤点头,曲青离开。
二人皆没有看到湛戈微微颤抖的长睫。
誉阴欢跪在铁壁堂前,双膝下的地血迹斑斑,霆堂囚室一物也无,她面色惨白,四面铁墙打着小眼供人监督,她亦不知道这是已经是第几天。
轰隆一声巨响,她惊愕回头,才看到外面的天色暗沉,来人看不清容貌。
“因今日突发事件,长老特允生死堂堂主誉阴欢出霆堂为尊主治伤。”
随后有人才是进来,拖着誉阴欢起身,两根一只手掌长的铁刺从地上而起,直直穿透膝盖,抽出是亦是两个血窟窿。
而誉阴欢被人丢在早已备好的轮椅上,推出霆堂。
曲青一早候在了厅堂外,看见誉阴欢被人推了出来,双膝满是血,虽知道无性命之忧,可若是以霆堂惩罚的时间来看,即便誉阴欢医术多么过人,待她出了霆堂后这双腿也是废了。
这也是霆堂的意思,犯了错又不想离开的人,要留在血楼,那就永远留在血楼,这腿不要也罢。
誉阴欢惨白了脸,拉住曲青的袖子,急忙道:“他怎么了,他怎么会受伤。”
曲青摇了摇头,推着誉阴欢去了主殿,“药浴出了问题,尊主一身是血昏迷不醒。”
“药浴?
药浴怎么会出了问题,我明明吩咐的好好的。”
她在进霆堂之前将一切都吩咐给了青藤,照理说,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我发现尊主的时候,玄姬在他身旁。”
曲青倒是将这事儿说给了誉阴欢听。
誉阴欢心头一紧,手紧紧的握住,“我就知道她定然接近湛戈是不怀好意。”
曲青并未回答,推着誉阴欢进了霆堂,见青藤立在一旁,誉阴欢未开口就是直接未湛戈把了脉。
却是一脸疑惑的回答,“他无碍只是失血过多。”
“青藤说,尊主有性命之忧,需要请誉堂主出马,所以曲青这才去求了长老。”
曲青一脸肃色望着青藤。
显然若是以欺瞒的方式从霆堂放出正在受罚的人,被发现后,那罚的,可就不止一人,也不会是自罚那么轻松。
誉阴欢皱眉,看了看失血过多并不是大碍,但是湛戈皮肤上的血迹太过明显,有些经脉开裂,是蛊虫破裂的痕迹,伸手沾了点血闻了闻,眉头一皱望着青藤的目光一番凌厉。
“他体内为什么没有药!
你真的有按照我的吩咐说的做吗?”
这些血蛊显然已经肆虐过才又沉浸下来,可是若是血蛊肆虐过那么湛戈现在早就不在人世,而他活了下来,显然是被人救治过。
若是玄姬要让他死,根本不用出手,这些血蛊就能整死他。
青藤眸光有些闪烁,咬唇肯定道:“是。”
誉阴欢皱眉:“我说了两晚药换的时候,要看第一晚有无效用,若是无,那么尊主就要换到另一个干净的泉水中才能落另一碗药,蛊毒发的时候两碗药汁不能在同一个药池里,你是这么准备的吗?”
青藤还未开口,曲青先一步说清,“并不是,尊主是两碗药都放在了同一个药池里。”
很显然,青藤说谎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誉阴欢一拍轮扶手就想要站起来,显然忘了膝盖上的俩窟窿,这一动之下潺潺的血迹终于又渗了出来。
青藤彻底忍不住了,跪倒在誉阴欢面前,带着哭腔道,“堂主,尊主无事,现在堂主也出来了,要不堂主先把腿给治了吧,这若是再不治,它可就废了。”
这一番话彻底说出了目的。
誉阴欢颤了颤,哪里还不知道青藤这是为了让她从霆堂里出来。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在了青藤脸上,带出浅浅的红痕,其实不疼,誉阴欢没有多少力气,但青藤脸上委屈更甚。
“你就算是想让我出来,你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湛戈。”
青藤扑倒在了誉阴欢的腿边,“堂主我错了,我这也是想赌一把,从霆堂出来后堂主这双腿就是废了,尊主从来没有看见过,但堂主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
哪个毒花毒草为尊主准备的药不是堂主亲自动手,不敢假借与他人,别人都不知道这毒血之身是怎么来的,但我们知道,堂主这样为了尊主,怎么能落的一个废了双腿的下场。”
啪——又是一个耳光,青藤惊愕又难过的看着誉阴欢,却见誉阴欢亦是流着泪。
“我可以容忍你做别的事,可是你不能用湛戈做赌注,湛戈是我的命,若是他出了一点差错你以为我还会活着吗?”
“可...可是,尊主无碍不是吗?”
青藤惊慌失措,看了看床上的湛戈又看了看誉阴欢。
“那是有人救过他,他一身上下都有筋脉破裂的痕迹,虽然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救了他,可是,你真的赌错了,按照你这样为了我而罔顾湛戈的性命,生死堂也不会再要你,你好自为之吧。”
誉阴欢说的有气无力,她以为卷里是伤害湛戈的。
没想到,伤害湛戈的虽说不是她,但是间接的就是因为她。
话说的清楚明白,曲青也是知道误会了卷里,可是玄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发现,关进魈尸谷,无论如何也要等尊主醒来再做处置。
“堂主,你若是不要青藤也好,可是您已经从霆堂出来了,这腿您还是先给自己看看吧,我推您回生死堂,若是要赶青藤走,那也是明儿的事,堂主还想陪着尊主,这腿若是没了谁陪着尊主。”
青藤说的声声带泣。
誉阴欢陡然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抹苍凉之感。
她爱了十七年的男人对她,还不如一个丫鬟心疼她,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爱的义无反顾。
抬头看了看曲青,四目相对,话不说也是明了。
曲青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湛戈,开口道:“既然尊主身子有恙,那么誉堂主先请回生死堂安排妥当,为尊主送药可不要再出差池。”
青藤破涕为笑,曲青的意思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见誉阴欢没有拒绝,推过她的轮椅出了主殿,路过曲青时,誉阴欢轻轻道了声:“谢谢。”
主仆二人离开,曲青关上了门,准备抱剑守在湛戈身边。
本以为要等很久,却没想到,刚转过身,就看见床上的湛戈幽幽的睁开的眼,眼神望着床顶上,目光有些迷茫,曲青浑身僵硬。
“曲青,我真的很无情吗?”
誉阴欢跟了他十七年,可以说曲青和誉阴欢两个人是湛戈从小到大的玩伴,感情与其他人自是不一样。
曲青想了想,回道:“胡萝卜是死物,即使再让属下看个三十年属下也不会喜欢。
可是属下也不喜欢兔子,觉得那种东西又小又脆弱,一个手掌就能捏死,但是如果在属下孤立无助只有兔子相伴的时候,属下也许会对那兔子产生依赖。”
湛戈嗤笑一声,“你就是在拐弯抹角说我无情。”
不过失了点血,不过随后还是问了,“玄姬呢。”
他记得他昏迷之前,卷里是在岸上,按照誉阴欢的话,那么一定是卷里救了他。
“属下见尊主晕倒在地,浑身是血,而玄姬正在尊主身旁,以为...”曲青低了低头。
“以为是她害了我?”
湛戈再笑,说实话,现在即便卷里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会像,大概是长得像卷里的江欺雪又出来作怪了。
曲青点了点头,“所以,属下让人把玄姬关在了魈尸谷,但并未处罚等着尊主醒来再做决定。”
湛戈猛的坐起了身子,眼前虚晃半晌,锤了锤头,这才好了一点。
“尊主可是要接回玄姬,让属下去吩咐一声就行。”
曲青就要打开门,却被湛戈制止。
“不了。”
惊愕回头,却听湛戈沉沉的说道:“放了卷里,无非就是证明了她的清白,霆堂的长老若是追查下来,事情落到生死堂的身上,届时别说保不住她的腿,怕是这惩上加惩,命都保不住。”
霆堂不罚别人,罚自己人,包括尊主在内。
正因为有霆堂所在,这血楼之内的人,才能循规蹈矩。
“那尊主这是要玄姬背上这罪名?”
毕竟她是在众目睽睽下被人抓了起来。
湛戈摇了摇头,“不会,只是委屈她这一段时日,就当我还未苏醒,还在让誉堂主治疗吧,等她回来,我会跟她说清楚。”
抬眼,却见曲青嘴角微微上翘。
“怎么你还高兴?”
“属下是为阿欢感到高兴,尊主终于看得见她了。”
他曲青跟玄姬可不熟,但是跟誉阴欢熟。
湛戈垂了垂眸子并未说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不是心疼了。
他只是想将欠她的都还给她,他可以把她当做属下,可是感情上,却不能把她当做自己的什么人。
誉阴欢受罪,他只是会觉得愧疚,想要偿还,可是卷里,却会让他心疼,想要保护。
这大概就是让他心动和无法让他心动的区别。
抬头望了望天,天色仍旧昏暗,总会觉得,她会懂的。
卷里在魈尸谷的囚房里呆了一夜,囚房昏暗,充满了血腥味,赫然让卷里想起了在藏洞内暗无天日的日子,只是之前她期待的是出卷,而现在期待的是第二天湛戈会醒的,到时候湛戈会带她走。
咬了咬唇,袖子中的山河扇未拿出,她要用正大光明的理由被湛戈接出去。
就算找不到湛戈为什么会药浴成那样的理由,那么她相信,湛戈一定会信她,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做出伤害的事。
偶有吱声响起,爬过的老鼠带来窣窣的声响,卷里竟然会觉得不那么寂寞。
动了魂气引诱着那老鼠过来,看它抱着东西啃着,这一看,竟是一小截指骨,卷里立马又把那老鼠给踹的远远的。
老鼠抖了抖屁股,不明所以,还是抱着刚找到的食物钻进了洞。
第二天,卷里没等到湛戈接他,却看到了众人看她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神情。
得到的消息是,湛戈伤势太过严重,现在仍旧昏迷不醒,霆堂放出了誉阴欢为尊主治伤。
日头西落时,云天背着卷里,加快了脚步。
没有了魂力,感知度变的极低,却也仍旧听得出身后有着几个轻重缓慢的脚步身,心下一沉,云天脚步加快,意图摆脱身后的几个人。
“小兄弟,背上被这么一大活人走了这么久,你就不累吗?”
跟踪云天二人许久,终于有一人出了声,声音有些粗狂。
云天并未说话,只是闷头背着卷里向前,不理会那人说话。
没有了魂力的云天就是个凡人,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练就钢筋铁骨,身后的脚步声最少也是有三人,江湖中人出来行走,没有点武功压身又怎会半夜尾随着他们。
“小兄弟,别不说话啊,我大哥好心叫你呢?”
此时开口的又是另一个人,声音稍显年轻。
“大哥,三弟,咱们好心好意想让这小子休息休息,但这小子明显是不领情了。
既然他都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咱们客气啥?”
听到这话,云天终于住了脚,回过头。
天色昏暗,身后三人,体型相差极大,一个高个儿瘦子面色苍白勾起唇角笑的极阴,一个低矮圆润的胖子,看起来憨厚老实眼睛眯成一条看不出情绪的缝儿,还有一个面带胡茬的莽汉,摸着胡子,对着云天上下打量。
云天到底还是会识人,知道那莽汉就是为首之人,转过头对那莽汉道。
“今日我与妹子实是有急事赶回家中,多些各位好意。”
学着镇上的那些人说的文绉绉的话,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云天再次转过头,抬脚就要继续。
而卷里脑袋里混混沉沉,这一次一睡,却是做了一个带着希望却又让人绝望的梦。
梦里湛戈在和她咫尺相隔的地方,宛如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他们分开,而湛戈的眼神坚定而又执着的告诉她,“卷里,你要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是否还记得我,你都要等着我,好好活着让我来找到你。”
然后一把巨大的刀子出现在卷里面前,朝着湛戈的身子砍去,卷里一瞬间惊愕,心中痛楚奔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湛戈被巨刀划成碎片,一切笑容消失不见,离她逐渐远去。
心脏不可抑制的一阵抽痛,湛戈这个名字,像是被尖锐的利器,狠狠的刻在了卷里的心上。
可是那张朝她笑着的脸,却是在她面前逐渐模糊了起来,所有的回忆化为了幻影。
耳边嘀嘀咕咕传来的话语让卷里被迫从梦中醒来,但也中断了卷里消散的回忆,梦里场景留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始终挥之不去。
“看你为兄长,又如此赶时间,不如咱们三兄弟替你想个法子如何,你一人来一人去也是极为方便,你妹子留下我们替你照顾,等你处理完了事情再回来接你妹子,我们保证她毫发无损。”
三人加快步伐堵在了云天面前,矮胖的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而那眸中透露的颜色云天哪里还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注意。
未曾注意,心下几番思量,抓住卷里的手也不自觉的一紧,但却始终不肯放下。
余光打量着四周,找寻离开的方位,若是不行,那也只能借卷里的手一用了。
突然察觉背后的人一动,云天神色突变,就怕卷里此刻就忘了他,说出什么话。
“怎么?
不愿意做决定?
要不我们哥三儿替你做个主?”
为首的莽汉向前一步,瘦高个儿和矮胖子也是逐渐贴近了云天。
云天还未来的及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云天,你放我下来吧。”
啪的一个拍掌声传来,云天还在犹豫,其中一人却是应和道,“你妹子都觉得这是个好法子,你这做哥哥的还在犹豫个什么劲儿。”
“二哥,我看这姑娘也是个通情达理的,知道咱们是好人,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的,是吧,姑娘。”
矮胖子所的得意,说完引来二人附和着的淫笑。
云天咬牙,准备寻着一处方向最后奔去,却感觉后背被一双手被用力推开,云天已经是筋疲力竭,被卷里这一推之下,却是一直紧绷用着力的手臂一松,他半是被迫半是不得已的将卷里放下。
“卷里,你...”云天摇晃着回过头,却看见卷里苍白的小脸,眼下有着隐隐乌青是这几日未曾休息好的原因,而那双美眸此刻却是微微弯下,看着云天,唇角生起了一抹笑让云天不知其意。
在云天身后的三人亦是看的呆住了,虽然这姑娘是狼狈了些,可是这张白皙的小脸,和精致的五官,如此之下的一笑都是如此夺目,更何况若是精神稍微好些又是怎样的绝色,他们赚了赚了赚了!
“之前,我一直怕忘了湛戈,我觉得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幸福我都应该记得,记得我跟他相爱,记得我会跟他一起老去,会跟他生儿育女,跟他子孙满堂,所以我一定要在记忆消失前找到他。”
卷里的声音轻柔,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将三人蠢蠢欲动的心思又微微压制了下去,而云天浮躁的心也因此平静了下来。
这一次,是卷子自己主动用了魂力,云天也只能是静静的回望着卷里。
“我既然变成了人,那么就说明湛戈爱我不会比我爱他少,所以我不仅要相信我,我还要相信他,相信他会找到我,失去记忆没有什么大不了,若是他找到了我会给我一个新的开始,虽然现在我已经不太记得他的面容,可是,湛戈这个名字会一直刻在我心里,我是情魂为人,无论如何湛戈给了我生命,所以,我一定不会真正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那样你不用这么累...”说着卷里后退一步,云天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怀中的山河扇亦是被卷里抽去,缓缓的展开。
而卷里亦是站到了三人面前,一张绝美的脸终于完整的展现在了三人的面前,对着三人道:“我是湛戈的女人,是你们口中的妖孽,此刻我还不是很想杀人,我给你们一个逃跑的机会,我数三声你们若是能消失在我面前,我就不对你们出手。”
话语间气势陡然转变,刚才的虚弱模样在拿到山河扇后激发了体内的聚魂木灵,挥手一道紫光闪过,一大片树木应声倒下,呼吸间就将面前三人困在其中。
“一。”
粉唇轻启,一字吐出。
呆愣的三人瞬间反应过来,神情立马惊愕,脑海中转的极快,在卷里还未吐出“二”之前,相视一看,立马就调转了头,脚不停歇的用轻功离开此处。
而在他们离开过后,卷里的手微微一颤,山河扇就此脱离,而她也坐在了地上。
云天惊愕,“卷里,你,你这是为何..”他深知,这一招所消耗的魂力,“你怎的将他们三人放走,他们若是...”若是再回来,那魂力岂不是浪费了。
卷里伸手,拉着云天一同坐下,而她脱离倒在了草丛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我故意让他们走,让他们知道我变成了人,还会忘记湛戈,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这里...”也让湛戈知道,她在这里。
卷里愣神,被他看在眼里,却是桃花眼尾上翘,薄唇勾起,逐渐靠近她,踏上第一层台阶,结实的胸膛随之浮出水面,日光下,水汽蔓延,水珠从白皙的肤上滑落,至上而下眯着眼睛望着卷里。
“你说,你不叫江欺雪?”
吐字缓慢,带着些许揶揄,伸手抚上了卷里的面颊,用手背来回摩挲,手感极好,“可是这张江湖第一美人的脸可不是作假的。”
摸向下颚,并未发现人皮面具,光滑的触感是真实的。
语气一沉,带着些许嘲意:“难道你要说,你是她的姐姐?
妹妹?
还是...女儿?”
他的动作虽然轻,却让卷里感觉不到一丝温柔可在,反而是眼里透露着复杂的情绪,当年,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不对。
卷里眼中闪过一阵惊慌,伸手抚上自己的脸。
他是说,这张脸是江湖第一美人的。
“被戳穿所以惊慌了?”
深眸中带着一股嘲意,同一个计谋也不嫌用的腻。
“你是说,我这张脸是江湖第一美人的?”
语气略带哭腔,抬头看着他,眸中闪动的泪光更显得楚楚可怜。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当初画的根本不是她。
那么他的深情,他的心也不是为她而准备的。
下颚被紧紧捏住,那张俊脸在自己面前逐渐放大,卷里心中一阵惶恐。
“还装?”
手下没有丁点客气,这个女人太会装了,谁知道这一次会玩出什么手段,“江欺雪,这样可就不好玩了,清高的江湖第一美人几次三番动用美人计,现在却不敢承认,兴许你让我高兴了,我就放了各派掌门,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毫不客气的伸手拍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叫江欺雪,我叫卷里,叫卷里!”
卷里竭力吼着,像是要把卷里这个名字吼进他的心里。
湛戈眸中一黯,面前的人是与江欺雪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性子却大不相同。
目光一转,看向岸边的红色衣衫,最重要的是,江欺雪从来不穿红衣,一直是一身月牙色的衣衫幻若天仙。
江欺雪高傲,不屑委身于他这个魔教之主,她喜欢的是神医谷的誉风,当初甚至为了给誉风的爹报仇,假意接近他,直接向着他的心口一刀,他伸手一挡,那一刀险些废了他的一只手,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人竟然是正道盟主江阳的掌上明珠,江湖第一美人,也是一心想要杀了他的人。
可笑的他当时竟然还想着与正道和好,只要联姻,让她嫁给他,不惜画了一幅画送给她,那幅画用他心血所画,画的就是江欺雪穿上嫁衣的模样。
最后却被人发现,画被遗弃在了路边,兜兜转转才被他找回。
思虑不过一瞬间,却见面前的人只转身留给了他一个雪白的背脊,企图攀爬上岸,纤细的腰肢裸露于水面,即将破水而出的画面也惹人遐想。
湛戈忍不住勾唇一笑,眸中带着一股冷意。
伸手就将她勾回自己怀中,感受她如受惊的小鸟一般挣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要有这一张脸不就行了吗。
阴姬瞥了卷里一眼后转过身,脚上竟未着寸履,脚腕上吊着一根紫色晶链,这蜜色肌肤与紫色晶链的相称下,散发着独有的气息。
她上了台阶,走至湛戈身旁,娇声道:“尊主,这试药之事,可是听天由命呢,自古红颜多薄命,到时候您可别心疼。”
湛戈抬手,修长的手指抚上阴姬耳畔的一缕发丝,语气带着赞叹之意道,“不会,我相信她会活下来,毕竟,她的目的可还没达到。”
言语间却没有给卷里一个眼神,让这赞叹的语气添上了一抹自生自灭的冷意。
“既然这样,那阴姬可就不客气了。”
暗沉的紫色似娇嗔的点在湛戈额上,二人嬉笑打闹旁若无人。
而卷里却是直直的盯着湛戈狭长的眸子。
那双眼眸里,没有情。
方才进来时,还有欲,而现在静如一片死水。
有一天,她会在他的心里掀起一场波澜,壮阔的让他无法抵挡。
“既然这样,药奴,起浴吧。”
阴姬的语气陡然凌厉,玩笑归玩笑,可在为湛戈调药上她从来不会马虎,为了减轻湛戈的痛苦,她找了各派的人来试药,可是,他们无一例外都忍受不了痛苦,临死之前也未将感受逐一说出。
湛戈也起身,却是直直下台,脚步悠然。
目不斜视,与卷里擦肩而过,恍若无她。
“活下来吧。”
语气淡然,卷里转过身才看到他嘴角扯起一抹轻笑,绕过她离开了阴虚殿。
“走吧。”
见湛戈离开,阴姬也彻底收起了笑意,看着卷里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具死人。
大男人尚且忍受不了的痛苦,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呵。
摸着耳垂下逐渐冷却的血痣,她知道他走远了。
跟在阴姬身后,一步一步踏入阴虚殿的地层,楼道盘旋间,热浪铺面,带着一股难闻的气息翻涌而上,随之出现的便是一汪热泉咕咚冒水,而药奴手中正拿着草药撒在其中,像是用这巨大的热泉,熬药一般。
“试药人首先得要干净,这些药会祛除你身体里的杂质,等这泉从清到浊,在从浊到清时,你就下去。
事先提醒你,这个过程也有些痛苦,痛苦程度因人而异,你若忍受不了那后面的可就没法进行。”
阴姬说着,卷里听着,等着。
等待是时刻总是漫长的,看着热浪翻滚,她依旧享受。
而在这时,方才冷却下来的血痣却又逐渐发烫了起来,连忙抬头凝望四周,他来了,可是这里看不到,但她知道他就在附近。
阴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唯有药奴看着药浴池,知道泉水从浊到清时,才面无表情的开口。
“下去。”
卷里点点头,下去之前依旧环顾四周,但什么也看不到。
此时,站在黑晶岩后的湛戈却是不解卷里在张望什么,难道她能看见自己?
阴姬沉眼看着卷里下了泉后,转身也站到了湛戈身旁,能不能当试药人还要看这身子骨行不行。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半个时辰过去,阴姬的眼眸却是逐渐浮出惊愕之色。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