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伸手想要拽我,却被我躲开。
他一下子没有了支撑点,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看着地上狼狈的他:“是谁让你来找我,又是谁让你去外面挥霍?
是我吗?”
“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你去夜总会挥霍充老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能不能一口气拿出十万块。”
“想当初你们要把我卖给王二狗做等郎妹,也只收了一万块。”
“十万块,可以卖十个我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告诉他,给他两条路选择。
“要么老老实实回村,和爸妈住一起,这辈子再不来找我,那么我便每月往家里打生活费,尽我最后一份做女儿做妹妹的责任。”
“如果你非要耍赖,那我现在就走,找一个新的城市重新生活,我倒要看看,你双腿废了爸妈年纪又大了,还能不能找到我。”
一瞬间,他摸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沉默了。
“我只给你半小时考虑时间。”
我催促道。
后来,我包了辆长途,将大哥托运了回去。
几天后,爸妈用大哥的手机给我打来电话。
两人在电话那头,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先抢后地指责我,没有照顾好大哥,还送了个累赘回家给他们。
我毫不客气地反问道:“大哥知道你们觉得他是累赘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随后,我继续说道:“他变成这样,难道你们没有责任吗?”
“当初逼着我结婚,你们对我没有愧疚感,所以大哥要来城里找我麻烦,你们也纵容他。”
“是不是对你们有利的,才是好儿女。
没用的,就都被你们一脚踢开。”
电话那头不赞同地否定:“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好歹,我们是生你养你的亲生父母,你总不会不管我们吧。”
我将直接的决定全盘托出:“我和村长已经打好招呼,村里不会再为难你们,每个月,我也会寄钱给你们。”
“但是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如果你们不答应,一分钱都没有。”
“如果你们不死心想来找我,到时候大家闹崩了,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结局会比大哥这样,好到哪里去。”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
过了许久,就在我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爸爸不耐烦地声音响起:“行行行,你记得打钱啊。”
我冷笑着挂断电话,自始至终,他们都没问我一句,好不好。
一切正式重新开始。
我在新学校转了正,而我的等郎妹科教讲座也受到了广泛的关注。
不少妇女组织联合起来,前往各个大山里的小县城,小村庄,向当地的村民普及正常的婚恋关系,呼吁大家取消一切畸形的婚姻糟粕。
而当初在燕市大学遇到的同乡,也加入其中。
她每到一处,都会给我发来信息,与和我分享他们的可喜成果。
“安安姐,我感觉我现在做的事情,能够帮助大山里的女性,可有意义了。
真希望有更多女性崛起,去体会属于她们自己的精彩人生。”
就这样,我们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
而父母和大哥那边,也正如我们当初约定的那样,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后来,我拿出那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彩票,愣愣地看了许久。
最终,我将彩票兑换后,存了400万银行大额定期,剩下的100万,以匿名的形式赞助给他们的组织。
我希望他们能够去到更远的地方,进到更深的大山里,指引更多妇女前进的方向。
很快迎来了第二年秋招,又是一大波毕业生海投简历,拼了命找工作的时候到了。
而我们学校,刚好是今年的秋招点。
我作为新秋招入职的教师,受邀向各位毕业应届生们宣讲。
宣讲会上,一个学生问我:“林老师,我是今年的应届本科毕业生,也很迷惘。”
“现在的大学生是真的不值钱了吗?”
“满地都是大学生的时代,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我思索了片刻,回道。
“不要轻言放弃,更不要妄自菲薄,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否定你。”
“当你迷茫的时候,不妨停下脚步想一想,自己的优势和长处,想一想对工作接受度的天花板和短板,试着拓宽自己的求职视野,试试专业外的工作,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