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牙开口：“我告诉你，你还是秦家的人，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你拒绝！”
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没人跟我说我是秦家的人，我快要饿死、冻死的时候也没人在乎，如今拿我换利益的时候倒是有脸说得出来。
我看着不发一言的慕清朗，心里冰冷一片，沈轻黛，你是真的瞎了眼啊。
“我要分家。”我嗓音平淡地说出这句话。
我朝女子可以为官，自然也可以自立门户，只不过，未成家先分家要受杖刑。
屋内的人统统倒吸一口凉气，慕清朗脸色煞白地开口：“你宁愿去死，也不愿嫁给我吗？”
他没夸张，即便是男子，一番杖刑挨下来，体弱的可能也是活不成的。
我眸中寸寸结冰：“慕清朗，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14
那天过后，慕清朗没有再来找我。
我把最后一份案卷批注好，拿上戴了多年的官帽，出发，去面见天子。
我之前从未见过天子，只听说天子以武力打下江山，比较敬重读书人，但脾性到底如何，却是不知道的，但我心里没有害怕，也没有慌张，只有出奇的平静。
我被小太监引进大殿，不敢抬首，我进门叩头：“卑职凤鸣阁刑狱司四品女官沈轻黛叩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安。”
“朕知道你，能力不错，本朝以来唯二的文、武试第一。”
我心中惊叹天子竟然会记得我一个无名小卒，却不敢跟天子攀扯闲话，开门见山：“卑职自请自立门户，愿接受杖刑。
另外，关于卑职与丞相府大公子慕清朗的婚事，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卑职愿领一切责罚！”
我把头埋低，视死如归。
天子沉默良久不语，我后背冷汗涔涔。
忽然听到旁边传来女子轻笑：“年纪轻轻的，倒是有魄力，只是，你说说，大公子人中龙凤，你怎么就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