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姒照拿起册子：“臣妾倦了，想回去了，三日后白芙姑娘来景阳宫一趟。”
秦氏的饮食又多又杂，谁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再说御膳房也不可能出这样的问题。
唯一只有香囊有问题，即使闻起来没问题，谁知道和饮食结合不是剧毒？
华姒照回到寝宫，端起茶杯 ：“凉茶、饮食、香囊。”
珠儿看到她这样，也忍不住拿起桌上的册子。
“这就是皇后的饮食啊！”
她忍不住翻了好久，目不转睛。
“怎么啦？”
“这奢侈程度和凉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那么夸张？”华姒照拿过册子，目不斜视的看了好久。
回想在冷宫的一日三餐，清汤寡水，坤宁宫一顿就能抵了好几顿。
“珠儿，要不我们不治了？”
珠儿把册子合上：“娘娘，这些还是奴婢给您看吧，您安心温习一下药典。”
她只是担心，华姒照可是小半年没看药典了，把人治死那还了得？
“珠儿啊。”华姒照一脸严肃，“你要相信本宫。”
华姒照拿起桌上的药典就开始翻，珠儿默默的在一旁解决剩余的事情。
“什么！”容雅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
安橘只是点头：“皇后娘娘看出了端倪。”
容雅沉下心开始思考，不过也很快没了慌乱。
“怕什么？华姒照多久没看药典了？到时候学艺不精把人看死了，陛下一定会追究。”
“那就是她的死期了。”安橘附和。
容雅走到里屋，拿出香囊配料纸，扔进香炉里。
“香囊是德妃送的，皇后是淑妃治死的，都和本宫无关。”
容雅把自己推的很干净。
后宫不就是这样吗？尔虞我诈，谁又能独善其身？连华姒照都不能。
照这种情形下来，德妃总有一天成为后宫的牺牲品。
华姒照心不在焉的翻阅药典：“本宫好像记得御书房有解毒的药丸。”
“那个啊，陛下视若珍宝，娘娘偷不过来。”
珠儿一下子就读出华姒照心思了，一天天不学好，就想着怎么走捷径，白瞎了如此好的天资了。
凉茶里含有麝香，许是配药的时候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珠儿，你可知凉茶里有麝香？”
珠儿停下手里的活：“这个好像没有，不过有些娘娘为了口感会加麝香进去。”
麝香虽好，若是长期使用，日后子嗣难以延续，慕容战也不怕？
“你多久没去尚药局了？”
“自娘娘出事后，从未去过了。”
秦氏饮食太杂，胡乱开药牵一发而动全身。
“奴婢还是去准备一件夜行衣吧。”
她是真的担心自家娘娘不太行。
“这皇后也真是，自己不注意一点，还说效仿母后，她不配。”
华姒照心里只觉得气愤，当年凉后一酌一饮，一颦一笑，都是天底下最标准的礼仪。
可是如今后宫里的人，哪有那种美感？
她托着下巴，看了眼窗外，珠儿恍惚间竟如同见到了凉后。
“或许娘娘更应该入主后宫。”
她有这年头也不止一天两天了。
华姒照在确定喜乐不在之后，瞪了她一眼。
“本宫心里清楚，日后这话少说。”
慕容战还在回忆明明看到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明明已经认出来了，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碰到姒照。
他坐在床沿，心里懊悔了一阵。
德妃软弱的靠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往后一缩。
德妃坐起身子，头转向一边。
“陛下果然心里是没有臣妾的，是在想那个华姒照吗？”
慕容战将她搂进怀里：“德妃，她如今只是弃妃。”
德妃顺势依偎：“那陛下能不能给臣妾一个孩子呀？”
慕容战的眼睛往外瞟了瞟：“德妃，你还年轻，何必那么早要孩子呢？”
“可是你们中原不是母凭子贵吗？”
“你从来不用凭借孩子。”
因为朕从来不在乎。
慕容战只在乎华姒照的肚子，今日见到感觉有些凸起，也不知道是不是。
他心里紧张了一会儿，他想去确认，但是他不敢。
他不敢让心爱之人犯险，太医说，她再也禁不住折腾了。
慕容战沉住气：“那是别的皇帝，朕是天可汗。”
德妃果然也不再多说，她只知道容雅就算有孩子没有多得宠。
“那陛下……”
慕容战站起来，避开她：“朕还有公务处理，德妃好好休息吧。”
德妃看着身上若隐若现的睡衣，心想皇帝怎么会不喜欢？
“乌雅，他今天怎么走的那么早？”
德妃久久望着走远的背影。
“没事的娘娘，不喜欢这件还有别的，陛下总有喜欢的。”
“你去看看，陛下是不是去景阳宫了。”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她今天有不好的预感。
乌雅跟出去走了几步才回来：“娘娘放心吧，陛下去了御书房。”
珠儿虽然很不解，还是拿出夜行衣。
“娘娘，您既然知道皇后的症状，为何不自己炼药？”
华姒照将药典扔到一边：“自己炼药哪有偷药快？”
珠儿忍住要笑的嘴巴：“娘娘说什么都对，有了现成谁还炼药呀？”
华姒照躺回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不急，晚上再去。”
珠儿觉得她有点不靠谱，想去偷偷准备药材，其余药材不难找，名贵药材太昂贵。
“什么时候天黑？”
慕容战仿佛预料到了什么，手里握着一个瓶子。
“皇上在想什么？”凌耀盯着他看了好久了。
慕容战把瓶子放在桌上：“你帮朕想想，淑妃会什么时候来偷药？”
“什么！偷药！那就是臣护卫不力了！”
慕容战看着药瓶，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凌耀觉得事情不简单：“陛下放心，臣一定多加派人手在御书房附近巡逻。”
“谁让你加派人手了？”慕容战起身从书架的地方走。
“陛下不去哪位娘娘那儿吗？”
慕容战横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朕今日要彻夜看书！”
看着时间渐晚，华姒照换上夜行衣，往御书房走去。
很奇怪的是今日的禁军格外少，到御书房干脆就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