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江南,无奈只好去了城东划船。
落叶归根,树枝空空,什么秋色宜人,全然不见,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凉凉的一艘木船,船桨还落了灰。
“夫人,这里好似有些荒凉。”
楚怜左右看了看:“不碍事,反正就我们两人,划去湖中睡个午觉吧。”
江南听了夫人的话,立马拿出帕子把小木船擦了擦,这才扶着楚怜上去,还细心的提醒:“夫人,小心脚下。”
从湖边划至胡中央很快,她放下船桨什么都不管便往船上一躺,双手枕着后脑勺,闭着眼睛;这船就像摇摇船一般,要是现在是晚上,她一定好好睡上一觉,只不过阳光刺眼。
忽的,头顶有片阴影落下,楚怜睁开眼才发现,原来江南从船上取了块小木板下来,举在她头顶,为她遮阳。
“举着手不酸吗?”楚怜笑她。
江南仍然举着不放下:“夫人睡吧,我不累。”
“你这样我怎么能睡得着,你放下吧,我突然不困了,陪我聊聊天吧。”
“嗯。”
楚怜盯着她,若是岁月静好有这么一个知己朋友那就太好了,只是现如今是乱世,她又是沈白的人,说到底道不同。
“夫人做什么盯着奴?”她有些羞涩的用广袖遮了半张脸。
“江南,若是他日我们立场不同,可该怎么办呀?”她移开视线,伸出一只手来搭在木船边玩水。
‘哗啦啦‘的水声。
“怎会立场不同,江南永远跟着夫人。”
她怎么会不懂,只是不愿意拆穿罢了。
楚怜闭眼闻着秋天的味道,空气中有水草和鱼腥味,还有耳边‘哗啦啦‘的水声;这种平静日子还能过多久?
“江南,答应我,若是有一日我们立场不同,你一定好好保护自己。”若不是因为接触时间长,可能真没这么一出,江南的性子看上去柔弱,但是实则刚硬;她对于木棉的死心中耿耿于怀,沈白的性子她摸不透。
他似乎有双重人格,时而温柔时而冷漠。
楚怜知江南不会伤害她,但是难保若是像木卿和木棉那般,总要死一个,也希望不会为了她死。
那样楚怜会自责一辈子。
江南嘴角浅浅勾起个微笑:“夫人莫不是忘了我会武,别说我自己了,就算再加上个夫人,我也可以好好护住的。”
“是吗?”楚怜突然坐起身,手上舀了一捧水,突然朝江南扔去:“我看今日怎么护着自己。”
“夫人!啊!你……真讨厌。”
江南哪里是只会任由楚怜欺负的份,她也学着楚怜用手舀水泼。
木船摇摇晃晃,两人嬉笑打闹,秋日里只有这么一抹颜色赏人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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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阳自听了楚怜的建议之后便开始求知路线,她早早发现了这么一块可疑营地;这还得多谢鹰,平日里它要吃些肉食,得去山上捕猎,偶尔空中飞过时,就发现了这么一处营地特别又神秘。
别的营地都是敞开的,而这里似乎封闭性很强,而且全天轮番把守,稍有嫌疑人靠近就拔刀相见。
她自然能从正门进入,骨森将士可都是个头高大,不太好对付,所以她就像只小老鼠一样,从不起眼的地方往里面钻。
越过了重重兵卡,才到了其中一个营帐外面,她看准时机,偷溜进去。
一进来便傻眼了,捂住嘴差点没叫出声,这里竟然全是尸体。
她忍着恶寒悄声靠近,那一床一床木板上躺着的都是人的尸体,而且都是女人,且====都没有了皮!
血淋淋的令人作呕,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穿着像是青云城的百姓,那,这里是死了才被剥皮的,还是活着就……
越想越后怕,身后的营帐外突然传来人的脚步声,她急忙钻进木角落的木板下藏着;两个将士又抬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进来。
只听到其中一个人还嘀咕:“这个叫的最大声,吵死了。”
“哎呀,这里都放满了,去隔壁吧。”说罢两人就又抬着没有皮的尸体去了隔壁。
所以,这里一个个的营帐里都是---尸体!!
牧阳吓得眼前发黑,她缓了缓才从木板下爬出来,沈白为什么抓这些女人?又为什么剥了她们的皮?
“谁!”
突然门口一声大喝,是骨森将士,牧阳大惊失色,立马和他在营帐里左躲右藏,已经被发现了,那肯定是撞破了什么秘密,她不能被抓住,一定要要立马逃出去。
那将士掀开一具尸体,挡住了牧阳的路,她轻盈的从那具骇人的尸体上越过,又从木板下钻出,好不容易来到了门口,却被将士跩住了脚。
牧阳抽出腰间的软鞭,给那将士来了一鞭,暂时挣脱束缚,立马朝着门外奔去;营地里见了有外人闯入,立马启动了警报,一下子从四面八方钻出好些将士。
别说十个了,就算是一个将士和牧阳单挑,她也未必能打的过,软鞭狂甩几下,阵阵黄土散在空中,有几个将士面露凶狠已经拔刀过来。
她立马吹响口哨,软鞭和那几个将士对质了几下,力量根本不是对手,这样下去肯定死的很惨。
快来!快来!
战鹰从树林飞出,挥动铮亮的黑羽朝着被围困的牧阳飞去,利爪抓住了她,但并没有脱险,因为有个将士抓住了鹰的爪子,他与牧阳齐平。
嘴角是一抹坏笑:“城主说了擅闯营地是死罪。”
牧阳心中一惊,沈白果然包藏祸心,此人卑鄙狡诈,不能合作,只是眼下这些都是后话,先得解决这个祸害。
“加快速度!”
战鹰挥动翅膀,速度很快,对于平常人这种速度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牧阳从小在鹰背上长大的,自然是习以为常;而那将士竟只是身形微晃,手里的大刀朝她砍来。
牧阳抽出软鞭,立马缠着他的大刀,借力打力,把他的刀一把扔下,如此一来他只有赤手空拳了。
没了武器,自然危机解除一半。
她接连用软鞭子在他身上抽了数次,但是点子伤对于一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又算的上什么。
战鹰大叫,它知牧阳遇到了危险,像是在求救,又或者传递信息。